何安本已搖搖欲墜,這會兒又覺得自己還能再熬上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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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趙馳已帶著喜平入了那最後的院子,又將一乾侍從殺得七七八八。
“何安在哪裡?”趙馳問仁親王。
趙謹仁哪裡還有半點仁親王的雍容華貴,只剩下狼藉。
他強笑道:“我真是看走了眼,原來五哥對個奴才如此心心念念。不惜為了他鬧得整個京城都知道?”
趙馳抬手又是一劍,自喉嚨貫穿一人,那人死的無聲無息,軟蔥一般倒了,鮮血飛濺上他的臉頰,他眼也不眨,拔尖逼近趙謹仁。
“何安在哪裡?”
“在地府!”老七道,“你自己去問吧!”
趙馳冷冰冰瞧他,忽然笑了:“你最好掂量掂量自己說的話。”
老七強笑:“怎麽了?你這是威脅我?我堂堂仁親王,你想殺我嗎?瞧瞧你那眼神?!你敢?你敢為了一個奴才,殺我?!殺你親弟弟?!”
趙馳看他,就像看一個死物。
老七這一刻才忽然意識到,趙馳早就起了殺心。
只見趙馳緩緩的移開一步,在他身後站著的那個不起眼的宮人上前袖子裡寒光一閃,老七再低頭,就瞧見一把匕首刺入自己胸口。
他震驚的看向那個宮人。
……他想起來了,這個雙眼睛,這個人,就是幾年前要行刺他的刺客。
喜平安靜的看著他,毫無波瀾道:“你偶然撞見安遠公主跟一個叫做喜順的小太監幽會,回頭把這事兒當做趣事兒跟萬貴妃說了。最後喜順杖斃,安遠公主遠嫁。我是喜順的兄弟,我今日替他報仇了。”
喜平拔出匕首,老七便軟倒下去。
他睜著眼睛,血從胸口裡噴射出來。
趙馳去瞧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老七:“龍有逆鱗,輕易不可碰……何安,確實是我的軟肋,可也是我的逆鱗。逆鱗……動不得!”
趙馳看喜平:“殺了仁親王,就是死罪。你可做好準備了?”
喜平退開一步,在袖子上擦拭了一下匕首,接著瞬間,那匕首就消失在了袖子裡。
“救了廠公,報了仇怨,雖死不悔。”他回頭抱拳跪地叩首:“多謝殿下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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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打殺的聲音漸漸小了。
何安感覺自己也忍到了盡頭。他渾身發抖,大汗淋漓,將衣服皆濕了個透。再下一刻若一個踉蹌倒下去,他後半輩子便廢在此處。
可殿下還沒來。
若真成了癱子,未來若何服侍殿下?
他還得再忍忍。
正咬牙堅持著,就聽見腳步急來,接著嘎吱一聲暗門便開了,外面又灰蒙蒙的光透過來,原來已是清晨。
門口背對光的身影,光是看個影子就已經知道是趙馳。
何安心底一松,喚了一聲:“殿下!”
接著便軟軟的往前栽倒,未曾倒地,就有人一把將他穩穩拖住。
“廠公受苦了。”趙馳聲音發悶,馬上後面跟上來的人就摘了鎖卸了枷具,趙馳這過程中死死抱著他一刻不放。
他也動彈不得渾身發麻發痛只能在殿下懷裡呆著。
趙馳便抱著他去了院內寬敞地兒,早有人撲了厚厚的獸皮軟褥在中間,趙馳將他放下,急切在亮光出來回檢查。
“除了枷具還上了什麽刑?”趙馳問他,“你還有哪兒不舒服?”
“沒了……沒了……”何安虛弱無力,瞧殿下這麽上心,又覺得心頭甜的很,可周圍人都盯著他倆看,忍不住就微微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