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堅扯下他的睡褲,握住那根挺翹的東西,專注地套弄起來。
正常嗎?不正常嗎?楊州漸漸分不清了。他感覺自己成了沸水中的氣泡,起伏顛簸,完全無法反抗。一陣久違的、罪惡的快感,如同海嘯一般,氣勢萬鈞地將他吞沒了。
高潮的那幾秒,楊州有一種靈魂出竅的錯覺。他漂浮在空中,冷眼審視著那個行屍走肉的自己。他唾棄他、可也悲憫他。
陳堅把粘稠的液體盡數塗抹在楊州的睡褲上。這個舉動讓他心裡產生了怪異的滿足,相反欲望也更加膨脹。
但現在顯然不是合適的時機。
楊州在他懷中掙扎,勉強依靠自己的力量站穩,他的睫毛又黑又亮,陳堅吻了一下,嘗到一點鹹濕的味道。
“不是挺好的嗎。”陳堅笑著去摸他的臉,指尖的腥膻味讓楊州抖了一下。他推開陳堅,快步走進浴室,把門反鎖了。
水聲響起之前,陳堅聽見了乾嘔的聲音。他垂下手臂,遺憾地歎了口氣。
“我走了啊。”他撿起那瓶滾到角落的藥,敲了敲浴室的門,“藥沒收了,以後也別吃了。”
第二十九章獨立
昏暗的室內陰森無比,楊州不敢入睡,害怕再次夢到那個遙遠的冤魂。它有年輕英俊的皮囊和最猙獰的表情,它是丹尼爾,是蠶食他血脈和靈魂的魔鬼。
不久前那場可恥的歡愉還在心中繚繞不去,體內好像有兩股力量在搏鬥角逐,廝殺慘烈。佔上風的當然是那個惡魔,可是另外一個微弱的聲音,也在持續不停地反抗,它渴求有人相伴,希冀親密關系。
該羞愧還是慶幸?
楊州在床上翻了個身。月光暗淡,夜晚漫長得仿佛沒有盡頭。對面灰霧般的牆壁,看得久了,好像是一潭吃人的沼澤。
漸漸地,沼澤中冒出一團黑影,它扭動著,被一只看不見的手揉捏提拉,逐漸演變成一個人的形狀,從牆壁上剝落下來。
是它!
楊州的神經瞬間繃到極限,他滾動著喉結,在劇烈的心跳聲中閉緊了眼睛。
這世上他只怕這一樣東西。自從靠藥物壓製欲望後,楊州已經很久沒有被它糾纏了。但是它活在心底,如影隨形,一旦感知到他動情,便要跳出來,惡毒地把一切毀得面目全非。
周圍的溫度急劇降低,仿佛是某個冰冷的、來自地獄的東西在一步步靠近。它在哪裡?是不是正站在床邊,瞪著窟窿般的眼睛俯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