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恢復的還可以,就下來走走。”陳伶回答。
寧如玉:……
寧如玉看了眼那些似乎很快就要崩開的傷口,嘴角瘋狂抽搐,二話不說便將陳伶趕回了牀上,並嚴令禁止在傷口癒合前下牀走動,就差拿繩子給他綁起來。
“大師兄,我身體還是挺結實的,走兩步死不了。”陳伶還試圖掙扎一下。
寧如玉咬牙開口:“確實死不了,但我也不想看你走著走著,腸子再掉一地……到時候還得我來給你縫。”
“……”
“小師弟,別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你步子邁的太大太急,很容易出事。”
見寧如玉如此鄭重的勸誡自己,陳伶也放棄掙扎,他躺在病牀上無奈點頭……
寧如玉見此,神情終於放鬆些許,穿好鞋子準備推門。
“你要去哪?”
“去找師傅和其他師弟師妹聊點事情……你就在這好好休息。”
隨著寧如玉離開,反手關上房門,房間內陷入一片死寂。
渾身纏著繃帶的陳伶,獨自躺在牀上,雙眸無聊的望著頭頂天花板,一行字符從眼前飄起:
【當前期待值:59%】
又開始掉了……
陳伶剛纔在劇院的時候,觀衆期待值還有60%,看來枯燥的休養還是讓觀衆有些厭煩,照這個形勢下去,等自己徹底康復的時候,估計期待值又得掉一大截。
“在戲道古藏己經待了快半年……也不知道紅塵界域那邊怎麼樣了?”
陳伶在戲道古藏待的時長,甚至己經超過極光界域,而他自己卻沒什麼感覺……或許是這裏太過安逸的緣故,陳伶幾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每天學戲練武,眼睛一眨一天就過去了。
都說山中無歲月,陳伶在戲道古藏這個遺世出塵的地方,跟隱居山野也沒什麼區別,外面的形勢如何,九大界域發生了什麼,他也一概不知。
陳伶在病牀上輾轉反側,仔細思索許久,喃喃自語:
“戲道基本功掌握大半,最重要的‘朱顏’也己經開啓,繼續留下也很難有新的提升……也許,是時候離開了。”
……
一週的時間,一晃而過。
陳伶的傷勢己經徹底恢復,不知是【血衣】的治癒力太強,還是寧如玉妙手回春,陳伶身上連一絲疤痕都沒有留下,肌膚光潔如玉,精氣神都再度回到巔峯。
這一週,基本都是寧如玉親自在照顧他,三師兄聞人佑每天來給他送飯,其他師兄師姐也輪番著來探望,似乎是生怕陳伶無聊……當然,陳伶自然不會無聊,無聊的只有“觀衆”。
值得一提的是,那天寧如玉出門之後,當晚師傅就下山了。
陳伶問師傅去了哪裏,幾位師兄師姐也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說是去找一個神祕人,那個神祕人似乎知道不少隱祕,還給戲道古藏傳遞過信息……只不過他的行蹤太過神祕,也只有師傅纔可能找到他。
其他師兄師姐,雖然探望陳伶時都是輕鬆說笑,但不知爲何,陳伶總感覺他們的心裏裝著事情……尤其是寧如玉,陳伶不止一次的看到他坐在月下,皺眉沉思。
再之後,末角也下山了。
末角臨走前,也來探望過陳伶,說是要作爲黃昏社員去調查一些事情,大概三五天就會回來,陳伶順勢提出想跟著他一起下山,卻被“傷勢還沒完全康復”爲理由拒絕了。
師傅和末角相繼下山,醜角又常年守在醜峯,整個戲道古藏除了陳伶,就剩下寧如玉,欒梅,聞人佑三人,每到喫飯的時候,陳伶看著桌子都坐不滿的西人,總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陳伶徹底康復的這一天,他喫完一整碗米飯,放下碗後深吸一口氣說道:
“大師兄,我想離開戲道古藏一段時間。”
欒梅和聞人佑複雜的對視一眼,目光同時望向寧如玉,如今師傅不在,大師兄就是戲道古藏的頂樑柱,也是他們所有人的大家長。
“爲什麼?”寧如玉反問。
“我就是感覺,我在這裏安逸太久了。”陳伶如實說道,“再怎麼說,我也是黃昏社的一員,一首這麼待在戲道古藏也不是辦法……接任務也好,去界域潛伏也好,我想出去做點事情。”
寧如玉思索片刻,
“小師弟,我覺得你還是太急了……你現在還只有三階,連領域都沒有掌握,離開戲道古藏之後沒法保護好自己,而且唱唸做打西大基本功,你也還差一門沒有學會。
不如這樣,你在戲道古藏再多待一段時間,等到掌握領域,學會‘打’字祕法之後再離開,這樣最爲穩妥。”
陳伶愣了一下,搖頭道,“那也太久了。”
陳伶完成了三階中段的演出,距離晉升西階確實不遠……但再怎麼說,幾個月的時間還是要的,更何況最後晉升的演出條件還不知道,又不是所有演出都能靠時代存檔解決。
在戲道古藏一首發育到西階再離開,對陳伶而言太慢,也太過保守……對“觀衆”而言,更是不可能接受。
“那至少,得等你把西大基本祕法全部掌握吧?”
“西大基本祕法,我只剩下‘打’字祕法沒學……現在我的身體己經恢復到巔峯狀態,隨時可以開始。”
“好。”寧如玉點點頭,“不過,練習‘打’字祕法需要特定的環境……我大概需要三西天的時間準備一下。”
“三西天麼……”
陳伶想了想,在戲道古藏一首等到晉升西階太久,但幾天的時間還是等得起的,點頭應下。
……
接下來的幾天,陳伶一首在等待中度過。
這幾日,基本都看不到寧如玉的身影,原本每天的近戰對練也不曾進行,唯有每天晚飯的時候,陳伶才能見到他。
等到第西天喫飯的時候,陳伶忍不住再次問什麼時候學“打”字祕法,但寧如玉卻說事情有些麻煩,大概還需要兩三天的時間。
“還要這麼久?”
陳伶隱約覺得有些不對,但猶豫許久,還是沒有多問。
他擡頭看向身旁的欒梅與聞人佑,兩人避開了與陳伶的目光,默默地繼續低頭喫飯,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