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嬴覆,是陳伶深思熟慮後的選擇。
其實陳伶最開始,是想抽戲道古藏的衆人的技能,但仔細一想,師傅並沒有名字,只有一個“戲子無名”的代號,末角和醜角也是如此……那麼可選的,也就只有寧如玉,欒梅,以及聞人佑。
這三人分別對應生角,旦角與淨角,技能多半也與這些行當相關,陳伶雖然繼承了陳宴的天賦,但他並不認爲自己能完美適配這些行當的能力,強行多一個並不匹配自身的技能或許並不是好事。
除此之外,這次的劇目中楊宵雖然也有登場,但只是個普通人,而非“極光君”,蘇知微也同樣如此,即便他們最後都掌握了一部分理論力量,但還是太初期,對陳伶而言用處不大。
肖春萍的蘇繡,還有紅塵界域中那幾位【浮生繪】的成員,包括油紙傘在內的技能,也跟陳伶不適配,排除掉這些所有之後,其實真正有抽取必要的,也就剩下嬴覆了。
雖然帝神道沒有攻擊技能,但它自身附帶的權柄,實在是太恐怖……光是可以憑藉收服手下,瞬間提升自己階位這一個技能,就足以讓陳伶冒風險嘗試!
陳伶自身就有大量的進攻技能,如果再加上可以瞬間拔高階位的帝神道權柄,那他絕對比嬴覆更強,而且強不止一個級別!
隨著“嬴覆”二字落下,一張張牌面逐漸從虛無中勾勒而出。
“這……”
看到眼前的畫面,陳伶突然愣在原地。
他的面前,一共有十一張牌!
之前陳伶抽取別人技能的時候,也不是沒見過這麼多牌,但嬴覆的牌面完全不一樣……首先,他沒有灰白色的牌,代表著他不具備與神道無關的生活技能,也就是說這十一張全是神道技能!
而這十一張中,有五張的花色近似,代表著來自同一神道路徑,陳伶猜測大概率是聶雨的【天狼】,這麼看的話,臣子的“技能”都會複製到帝神道的技能中,進入陳伶抽取的“卡池”。
剩餘的六張中,還有一張銀色牌面……
陳伶見過這種銀色牌面,上次他抽取極光君技能時,對方的牌面也是這樣,銀色應該是“理論”技能的專屬顏色,看到這張牌的瞬間,陳伶就想到了樓羽。
樓羽也是九君之一,而且與嬴覆達成了某種合作,之前跟嬴覆戰鬥時對方也用過類似於物質轉換的技能,看來就是來自這裏……但他跟聶雨的區別在於,他並沒有臣服於嬴覆,雙方應該只是合作關係,所以這裏也只有一張屬於他的牌,而非擁有像聶雨一樣的完整路徑技能……這也是帝神道的技能之一?
陳伶的目光看向最後五張牌,這五張牌,應該就是帝神道的專屬技能,他想要的那個權柄,就在其中。
“希望好運吧……”
陳伶暗自祈禱一番,隨機點在其中一枚牌面之上,隨著其他牌面的消失,幾行字符出現在陳伶的面前:
“技能:【帝王命格】”
“歸屬:帝神道,【皇帝】路徑”
“人物:嬴覆。”
看到這,陳伶心中微微一動。
他成功的抽到了帝神道的專屬技能,十一分之五的概率,還算是不錯……不過,這個技能似乎並非是讓階位自由浮動的技能?
陳伶將這個技能吸收,相關的信息頓時浮現在腦海。
“一個時代僅會出現一個擁有【帝王命格】之人,在這個權柄下,所有神道的擁有者都會在命運的推動下,無意識的向擁有【帝王命格】的人靠近……”陳伶睜開雙眸,表情有些古怪。
沒能抽到階位浮動,反而抽到了吸引其他神道擁有者的能力……陳伶有些無語,一時之間不知道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按照常理,一個時代只會有一位【帝王命格】出現,本來這個人就是嬴覆,而自己抽到這個能力後,成爲了歷史上從未出現過的“雙帝王命格”時代……當世界上同時存在兩個吸引神道的“旋渦”,會發生什麼?
不管怎麼說,有了【帝王命格】之後,陳伶周圍的神道擁有者會越來越多,意味著他每次劇目能抽取的角色也越來越多,選擇性更強,也更容易找到最適合自己的技能……單從這一點來看,無疑是好事。
陳伶抽完技能,便將意識迴歸身體,從睡夢中緩緩醒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面潔白的天花板,不過從陳設上來看並不是陳伶自己的房間,而是寧如玉的臥室……他雙手支撐著身子,勉強從牀上坐起,目光看向身旁。
只見牀頭櫃上,正整整齊齊的擺著一排東西,一隻插著紅梅的白瓷瓶,一份精緻無比的便當,一隻造型普通的果籃,以及……一顆鋥光發亮的玻璃彈珠。
看到這四件東西,陳伶微微一笑,已經猜到幾位師兄師姐都來過,便試著起身下牀。
原本鮮血淋漓的傷口,此刻都被細緻的縫合,器官也都被塞回原位,陳伶扶著牆從牀邊站起,雖然覺得有些無力,但也並不是不能走。
“嗯……應該是死不了了。”
陳伶簡單判斷了一下身體狀況,便從臥室推門而出,正欲呼喚寧如玉,便看到對面的書房房門半開。
陳伶有些疑惑的走上前,發現寧如玉正坐在一張寬大的書桌前,面朝窗外,背對陳伶。書房的窗戶敞開,此刻一隻像是化著紅色眼影的飛鳥正趴在窗口,悠然的啄著自己的羽毛,在它的腿部位置,綁著一個細小的空筒。
戲道古藏的信使?
陳伶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飛鳥,不像是現實中存在的物種,它的羽毛在陽光下,竟然如同琥珀般透明……
寧如玉手中捏著一張便籤,像是從飛鳥腿部的空筒中取出的,在陽光下緩緩打開,目光掃過上面的一行小字之後,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這怎麼可能……師傅的預測出錯了?”寧如玉臉色凝重無比,自從進入戲道古藏以來,陳伶還是第一次看到大師兄如此嚴肅。
“大師兄?”陳伶在門外,輕喊了一聲。
寧如玉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將便籤藏起,目光回頭看向陳伶。
“小師弟,你怎麼下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