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啪啪!
小巴掌拍在兩張老臉上,發出清脆聲響。
“咿呀呀?”醜角歪著腦袋,看著眼前這兩個不省人事的身影,一雙眨巴的豆豆眼中浮現出無趣之色。
他鬆開雙手,兩具身軀重重落在地板,他們的鼻子上都染著一抹白灰,乍一眼望去,像是兩位即將登臺表演的“醜角”……只不過此刻的兩位,都翻著白眼暈厥,再加上鼻青臉腫的五官,更像是兩顆滑稽的豬頭。
醜角一隻小手託著下巴,像是在思考該怎麼處理這兩個“入侵者”,餘光突然落在其中一個豬頭的胸口。
他的手指探入口袋,摸索片刻後,取出了一張撲克牌:
【黑桃6】。
“咿呀?”
醜角看著這張撲克牌,眉頭不自覺的皺起,像是努力的回憶在哪裏見過這東西……半晌後,他眼前一亮,一隻手敲在另一隻手的手掌上,小臉浮現出恍然大悟之色。
他快步跑進衛生間,片刻後,捂著嘴又快步跑出,隨後用力將嘴裏鼓鼓囊囊的涼水一口噴在兩人臉上!
噗——!
簡長生與紅心9驟然驚醒!
他們茫然錯愕的睜開眼,就看到醜角那張染著白灰的面孔,簡長生當即臥槽一聲,瘋狂的就要往後退,剛纔發生的一切彷彿還歷歷在目……
他與紅心9進屋之後,就看到這個樣貌怪異的小孩在椅子上玩,還沒等他們回過神,對方就嗖的一下衝了過來。
紅心9反應最快,還沒等小孩靠近就提前一步擡手,可下一刻,他們周圍的環境就像是哈哈鏡般扭曲,兩人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不知怎麼就自動飛到了這小孩手裏。
到了他手裏,簡長生再想用【滴血陀】先拉開距離,卻發現技能都無法使用了,緊接著就看到一隻小拳頭像是炮彈砸向自己的面門……再然後,他就沒意識了。
從兩人看到這小孩,到被放倒,整個過程大概不超過三秒,像是小雞仔般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因此當簡長生再度看到那張滑稽面孔時,下意識的心生恐懼,可令他意外的是,那小孩似乎並沒有對他們動手的意思,而是立刻伸出手到脣前,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媽的……什麼情況?”紅心9想調動技能反擊,卻發現精神力都被封住了,臉色難看無比。
只見醜角擡起手,指了指手中的撲克牌,比了個大拇指。
“咿呀!”
“……啥?”
簡長生與紅心9兩臉懵逼。
醜角撓了撓頭,將撲克牌塞回簡長生的口袋,輕輕拍了拍,然後再度肯定的對他豎了個大拇指!
簡長生:……
“這小孩哥的意思,是不是說我們黃昏社……額……大大滴好?”簡長生試探性的問紅心9。
“……我怎麼知道。”紅心9還沒從自己被小孩一拳幹倒的陰影中回過神來,十分不甘的開口,“不過,他看起來對我們沒有惡意……該死,那他下手還那麼重?我感覺後腦杓都被開瓢了!”
緊接著,醜角伸出兩隻手捂住臉,像是戴著面具一樣,正兒八經的開始在屋內來回走動,像是在扮演著誰。
簡長生眨了眨眼:“……那個特使?”
醜角連連點頭!
他指了指簡長生二人。
“我們?”
醜角雙手環抱身前,像是在護佑著什麼。
“抱住?防護?保護……?”
簡長生一拍大腿,猜出了醜角的意思,“你是說,要我們保護特使?”
醜角瘋狂點頭,腦袋都快從脖子上晃下來了,他咿哈哈一笑,對著簡長生再度比了一個大拇指。
隨後不等簡長生再問些什麼,醜角直接打開窗戶,像是提小雞仔般,一手一個將簡長生和紅心9拎了起來,深吸一口氣,將其用力甩出窗外!
“咿呀!!!”
嗖嗖——!
兩道身影在巨力之下,像是火箭般掠出殘影,筆直的衝向夜空中的某個方向……
……
紅塵飯店。
陳伶透過黃金面具,凝視著正在瘋狂撇清自己的五大財團,雙眸平靜無比。
陳伶心中很清楚,他從戲道古藏帶出的巨量黃金珍寶,即便是放眼紅塵界域也沒幾家能喫下,而且珍寶價值雖高,但對如今的時代而言並非是強需求的貨品,總體而言,是“供過於求”。這也是之前幾位師兄弟只能不斷壓價,導致利潤縮水嚴重的原因。
這五大財團作爲主城最富有最龐大的勢力,是他最關鍵的買家,可在這個對陳伶本就極爲不利的市場上,一旦擁有購買力的五大財團聯手壓價,那他的生存空間只會越來越低……所以陳伶入場的第一步,就是要撕破五大財團間的聯盟,讓他們從“合作”重新變回“競爭”。
而陳伶用來撕破聯盟的方式,就是“黃金會特使”這個名頭帶來的恐懼與壓迫感。
通過戲法調包北鬥財團的紫檀平安佛,可以說是直接給北鬥財團塞了個“炸彈”,一旦他沒法向自己解釋這一切,北鬥財團就會在特使的憤怒下化爲烏有……而他們爲了自證,必然要瘋狂尋找調包禮物的幕後黑手。
陳伶再略施小計,點燃花都與北鬥間的矛盾……當然,這兩個財團並非是陳伶隨便選的,他用了一晚上的時間去分析五大財團彼此的利益關係,發現花都與北鬥間的利益衝突是最少的,甚至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算是夥伴。陳伶既然要讓五大財團彼此廝殺,自然不可能讓他倆結盟,所以第一時間就將屎盆子扣在宗文身上。
花都與北鬥的決裂,也同時波及了其他三個財團,彼此間的利益糾葛,在特使的壓迫下被徹底引爆。
這就像是個擊鼓傳花的遊戲,誰沒法自證,誰就得被特使滅掉,所以他們只能被迫去揭開別人的汙點,給別人潑髒水……可偏偏,他們五個其實都是清白的!
真正的幕後操控者,始終就無人問津的站在臺上,冷漠旁觀著他們彼此的內鬥與廝殺。
陳伶看著臺下已經吵紅眼的五位董事,知道時機已經差不多成熟了,聲音伴隨著雷鳴,沉聲開口: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