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那兩個字彷彿帶著某種震懾人心的力量,伴隨著轟鳴雷聲,瞬間將五位財團的董事嚇的呆在原地,宛若雕塑般一動不動。原本充斥著會場的爭辯與怒罵聲也戛然而止。
董事也好,不知所措的明星們也好,還是剛剛纔衝進來的幾位保鏢,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臺上的那張黃金面具,眼眸中滿是驚懼之色……
爲特使精心準備的晚宴,卻被人暗中算計,最後給特使送了根爛木頭……誰也不知道,現在這位特使在想些什麼,憤怒?失望?亦或是……殺意洶湧?
雖然按照前幾位特使的脾氣來說,應該不至於因爲一個禮物,就血洗五大財團,但萬一這次的特使就是個暴脾氣呢?萬一他真的在這件事上起了殺心,那在場的一個人都別想倖存。
“特……特使大人啊!”宗文第一個反應過來,哽咽著開口,就差當場給陳伶跪下自證清白了,“我真的沒有調換您的東西啊……您就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算計您啊!”
“特使大人,我們鼎鹿財團也絕對沒有參與此事!”陸遠正緊接著說道,他的額頭已經滲滿冷汗。
“我們樂園雖然跟北鬥不對付,但這件事真不是我們乾的……”
“我們鯨鯊也是無辜的!”
看這四個財團一個比一個能演,穆春生的肺都快被氣炸了,他哆哆嗦嗦的從輪椅上坐直身子,眼睛裏滿是血絲,“特使大人,我發誓我之前準備的就是紫檀平安佛……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我真的不知道啊……”
陳伶冷笑一聲,森然開口:
“那你們的意思是……是我自己換掉了送給我的禮物?”
砰——!!
隨著陳伶一隻手抓住那截枯木,後者瞬間就被捏爆成漫天碎屑,發出一陣轟鳴巨響,在場的衆人臉色一變,知道特使是動了真怒了!
“不……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誰說,就算給你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算計我的?”陳伶面具後的眼眸微微眯起,他腳踏虛無,一步步走向五位財團董事,聲音越發冰冷,
“我看……你們一個個膽子都挺大的。”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五位財團董事心中都咯噔一聲,後背止不住的冒冷汗……他們知道,陳伶肯定已經猜到了些什麼。
眼看著那襲黑色風衣,逐漸接近五位董事,一旁的保鏢開始猶豫要不要上前保護一下,但仔細一想,那可是特使啊……先不說他們有沒有可能攔住特使,一旦他們真的走上前,那五大財團跟特使的關係,就算是徹底決裂了。
沒有人敢這麼做,也沒有人敢承擔這麼做的後果……漆黑的會場內,只剩下窗外的雷光閃爍,那張古老神祕的黃金面具,就這麼在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中,緩步走到五位財團董事面前。
除了窗外的隱約雷鳴,世界安靜的彷彿只剩下五位財團董事急促的呼吸。
下一刻,陳伶沒有感情的聲音緩緩響起:
“我本以爲,所謂的五大財團即便再不堪,做生意最基本的誠信還是有的。”
“現在看來……是我高看你們了。”
這兩句話一出,五位董事根本不敢多嘴,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我來紅塵,是帶著黃金與誠意來的,我本以爲會在這裏遇見同樣的誠意,甚至可以收穫友誼……但你們太讓我失望了。”黃金面具後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情緒,
“晚宴,我來了,禮,我也收了……到現在,卻沒有一個人想與我做生意,在你們的眼中,我只看到無盡的算計與貪婪。
既然你們不願與我做生意,我也沒必要繼續待下去,除了五大財團之外,應該還有一些小規模的財團。
他們或許沒有你們這般的財力,但我想,他們會比你們更有‘誠意’。”
陳伶從口袋取出那張早就給過他們的黃金清單,在他們面前鬆開手,後者便輕飄飄的落在地上,浸泡在剛纔灑落的酒水之中……像是垃圾一般。
陳伶腳踏虛無,直接穿過五位董事,一襲風衣徑直往會場外走去。
五位董事同時愣在原地。
他們看著面前那張熟悉的清單,陳伶剛纔的話語,再度迴響在他們耳邊。
收穫……友誼??
黃金會特使的友誼??
這一刻,五位董事腦海中宛若驚雷作響,其中穆春生的反應最快,他第一時間將那張清單從酒水中撿起,轉身對著離去的陳伶大喊:
“特使大人請留步!!”
陳伶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就像是沒聽到他的呼喊一樣,
宗文見此,緊接著說道:
“特使大人誤會了!我們正打算跟您談生意的事情……北鬥財團的禮物是個意外,我們本就打算在這個環節之後,與您好好聊一聊……”
說完,他用力踢了一腳身旁的路遠正,後者頓時會意,恭敬開口,“特使大人,原本晚宴的安排確實是這樣的。”
這一刻,哪怕五大財團再遲鈍,也意識到絕不能就這麼讓陳伶離開……
要知道,那些非頂級財團之中,也有不少足以對他們產生威脅對存在,萬一他們真的全都聯合起來,硬是喫下陳伶的黃金貨物,然後獲得了“特使的友誼”,事情就麻煩了。
要是之前,五大財團未必會太過擔心,但這次的事情算是讓特使跟他們五個之間結下了樑子。萬一那些財團利用這事煽風點火,引導特使與五大財團徹底對立,扶持新的頂級財團上位,那四年前的慘狀又將重演!
聽到這,即將走到會場門口的陳伶,才緩緩停下腳步。
他微微側頭,那張黃金面具宛若深淵,凝視著黑暗中的幾位財團董事,他的聲音幽幽響起,
“既然這樣……那就跳過禮物的環節,直接開始吧。”
“事先說好,這次交易的規則我來決定。”
“而且,我只收等價的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