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需要去學校當場填寫特定的志願表,進行身份確認。
在協會裡安頓好之後。
賀振翎還有工作要處理,他看向林宿。後者已經換上一身月色淺金紋外衫,一副出門的打扮:
“你又要去哪兒,浪?”
“去劃水。”
“?”
“故地重遊。”
林宿說著從衣領下掏出用繩掛著的銀環,取下來戴在耳垂上,“好多年沒回過天師學院了,先去看看。”
賀振翎嗯了聲,目光落去,“怎麽掛起來了?”
“之前在學校,不能戴耳飾。”
不過他發現,賀振翎的環倒是比他的流蘇墜方便。扣上之後,不但能戴在手指上,還能用繩串起來。
賀振翎似笑非笑,“難怪,這兩個月清靜了很多。”
林宿輕歎,“是我不好,讓你寂寞了。”
“…呵!”
雪泥馬輕輕爬上來:【你們在說什麽,阿爸怎麽聽不懂了?】
林宿把它擺正:分享一些心流。
【o.0?】
他沒多解釋,頂著【o.0?】出門了。
…
首都天師學院專門辟了塊地,設在城郊外。
雖是城郊,卻並不荒僻。
正值春日,周圍綠意濃濃。茂密翠綠的樹冠隔絕了外界的一些視線。綠樹掩映下,砌著紅牆青瓦,規模方正而龐大。
林宿到了校門口,就被保安攔下:
“抱歉,本校不接待外來人員,如有需要,請出示‘證件’。”
林宿會意地掏出天師證。
金邊在日光下晃得一閃,保安愣了下,看了看證件,又看了看林宿的臉。隨後拿出驗證機一掃,“滴!”一聲通過——
他猛地一震!轉而尊敬,“您請進。”
林宿收回特權級天師證,點點頭晃了進去。
校內的建築是漢闕仿古風格。
進門是一方長形水庭,回廊枝葉環繞,正是春花爛漫,充滿了明媚的朝氣。
雖然是天師學院,但也設了文化課和體育課,專業課設了命理、風水、看相、符籙等等,學生根據專長,選課各有側重。
這會兒是大多數專業課上課時間,學校裡沒有多少學生經過。
林宿穿過長廊,揣袖環顧:
“學校好像修繕了不少。”
【阿爸看見教室裡還裝了電子屏幕。】
“時代發展果然很快啊……”
他眼睛一閉一睜,外面就變樣了。
一人一靈興致勃勃地穿過教學樓大廳,下了台階,正對著一方操場。林宿剛溜達到操場邊,就聽傳來一陣吵鬧聲:
“操場這麽大,你不會到那邊去打球嗎!”
“但這裡是我先來的啊……”
“你就一個人,我們這麽多人。你把這半個場佔了,難道要我們這麽多人曬太陽?”
林宿:…什麽動靜?
他往下一看,只見操場一角站著幾名學生,對面是個戴圓眼鏡的男生,手裡抱了個籃球。
這會兒日頭正盛,只有這半個場地有樹蔭遮涼。
眼看場中氣氛劍拔弩張。
他揣著雪泥馬溜下去:走,去看看。
到了場邊,情形更為清晰。
戴圓眼鏡的男生沒走,“但憑什麽你們人多,就該我曬太陽啊,本來也是我先來的,都打了十幾分鍾了。”
“曬你一個人,跟曬我們一群人,你分不清輕重嗎?”
幾人中為首的男生上下打量一眼,看著眼鏡男生的穿著,嗤了聲,“從哪個小地方來的,這麽窮酸,怪不得沒教養。”
眼鏡男生臉憋得一紅,“你……”
林宿靠在籃球架邊,微一揚眉:喔…世家子和“普通人”。現在普通人入學機會雖然增多了,但這種世家的優越感還是根深蒂固。
他目光毫無掩飾地掃過去。
為首的男生一側目注意到。
先是愣了下,隨後蹙眉掃視:林宿身上沒戴校徽,臉也很陌生,世家交流時沒見過。單耳銀環配淺色外衫,也沒在哪裡聽過這號人。
程卓不爽,“…你誰啊,看什麽?”
林宿,“來看學校的。”
過兩天就是招生報名,幾人立馬懂了:準備入學的新生,還不見得入得了。
程卓一下沒了顧忌,惡聲警告,“少來管閑事!”
林宿沒回他,也沒走。
程卓還忙著打球,瞪了他一眼就轉回去。他被林宿看得不爽,這會兒火氣更大,衝著眼鏡男生吼道,“還賴在這兒幹嘛?讓你去別的場聽不懂嗎?”
眼鏡男生抿嘴,“我都說了是我先來的,你們不能仗勢欺人。”
“就仗勢欺人,怎麽了?”
程卓又指著場邊的飲水器,“而且這兒離飲水器最近。我們打累了要喝水,難道要我們一群人浩浩蕩蕩從另一個場穿過來?”
眼鏡男生一瞥,“不就半個場……”
“你還在這兒嗶嗶叨叨啥!”
程卓正吼了一聲,旁邊傳來聲:
“同學,你換場吧。”
一眾人轉頭,就看林宿還靠在籃球架邊,月色淺金紋外衫在綠蔭下綽綽嫋嫋。眼鏡男生目光孤立無援地黯了下,程卓得意地“哼”了聲:
“算你識……”
林宿又平和道,“曬死的哈蟆渴死的王八,他都雙殺了,你就讓讓他。”
眼鏡男生:“……!”
程卓話音猛地一止。
他反應了兩秒,把籃球一砸!抄起袖子,“你他媽——”
對面幾人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
林宿團著雪泥馬,微訝:泥馬,我又挑起了戰火,不愧是我!
作者有話說:
宿:小賀不在,去別處挑個火。
賀振翎:?
宿(對雪泥馬):你看,我就說他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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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哈蟆勿捉。這個詞用間隔也會被屏蔽,同音字替換
第80章入學篇·報名日…你是來找茬的嗎
跟前一幫人怒氣衝衝。
程卓衝在最前面, 兩眼噴火,抄著胳膊就直奔林宿而來——
眼看要到了跟前,他突然一絆。
噗通!這一下猝不及防,連帶著緊跟在他後面的人也齊齊一撲。兩人五體投地地摔在地上, 發出“嘭”的聲悶響。
旁邊的人都愣得停了下來。
場邊有兩秒寂靜。
林宿抬手, “平身。”
“………”眾人。
程卓摔得狼狽, 隻覺丟盡了臉。他“靠”了一聲!惱羞成怒地爬起來, 大步衝著林宿而去, 誓要找回面子。
剛衝了兩步,又是一聲“噗通”!
程卓再次絆得跟鬥撲爬。
林宿站在原地, 搖搖頭,“我說哈蟆只是比喻, 你也不用真的一步一呱。”
雪泥馬快活地飄回來:【盒盒盒盒……】
程卓臉上火燒火燎,旁邊的人把他拉起來,小聲問, “…你, 怎麽回事?”
“草…我哪兒知道?邪門兒了。”
他們本來也是玄學這行的, 話落一下看過來。程卓戒備而狐疑, 質問道,“你是不是給我下了什麽髒東西!?”
林宿側目, “就像往垃圾桶裡扔垃圾?”
“……”
跟前幾人氣得冒火, 又礙於程卓的“前車之鑒”,忌憚地停在原處, 被哽得不上不下。直盯著林宿,在心底醞釀著。
場邊的氣氛一觸即發。
正在這時, 被遺忘的圓眼鏡男生忽然衝過來, 擋在林宿跟前, 舉著手機大聲道:
“你們別亂來,我已經通知保安隊了!”
程卓幾人臉色一下難看:“你還敢叫保安?”
眼鏡男生梗著脖子說,“你們剛剛只是搶球場,現在已經上升到圍毆了,我當然要叫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