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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與槍》第69章
  阿爾巴利諾曾經失敗地試圖用那隻手抹掉面頰上的血,現在手指上還有些鮮血尚未乾涸,就這樣在赫斯塔爾的下巴上蹭了一道深紅色的印子。他開口的時候赫斯塔爾能感覺到手指之下聲帶震顫,他的聲音依然沙啞。



  “嘿,”阿爾巴利諾低聲說,臉上掛著一個奇怪的醺醺然的笑意,“小心,不要留下DNA。”



  赫斯塔爾凝視著他。



  阿爾巴利諾眼中幾乎有晦暗的神色一閃而過,火焰投擲在他面頰上的陰影依然讓他看上去奇異地像是在微笑:“否則,等到你令我支離破碎、將我展示在警察面前的時候,他們會找到你的。”



  驚駭而含糊的手指怎能推拒,



  她松弛的股間,那羽化的寵幸?



  白熱的衝刺下,那撲倒的凡軀



  怎能不感到那跳動的神異的心?



  阿爾巴利諾被對方按在地板上的時候,後腦很不溫柔地撞上了地板。他的頭髮之間還全都是尚未乾涸的血,刺痛陣陣,可以想見是頭皮某處裂開了。



  阿爾巴利諾嘶了一聲,笑起來的時候聽上去上氣不接下氣的:“你不會想把受害者搞到腦震蕩,然後你一邊慢慢地殺死他們,他們一邊忍不住地嘔吐的——這對鋼琴師來說應該不太體面。”



  “你似乎毫無障礙地把自己擺在受害者的位置上了。”赫斯塔爾指出,他把手指探進阿爾巴利諾的襯衫下擺,摸上了他的腹部,對方因為他手指的冰冷而微微地瑟縮了一下。



  但是大體上,他就這樣雖然毫不舒適但是坦然地躺著,半身浸潤在火爐尚未熄滅的火光中,另外半身沉浸在黑暗裡,時不時被窗外閃過的閃電照亮。



  雨仍未停下,如果艾略特·埃文斯不死的話,赫斯塔爾很可能在這場雨之後變做一具屍體。



  “為什麽不呢?我確實很好奇你會怎麽做。”阿爾巴利諾坦然地回答,“當你面對與以往全然不同的境遇的時候,往往會爆發出全新的力量,在這種時候……”



  他把聲音稍微放低了一些。



  “我就會覺得比起在你身上裝飾飛燕草,你活著的意義似乎更重要一些。”



  赫斯塔爾停下解開阿爾巴利諾的扣子的動作,就這麽跨坐在他的腿上,從上衣口袋裡抽出一雙乳膠手套,開始慢慢地戴手套。在這個時刻,他聲音裡那種狂怒似乎短暫地褪去了,余燼冷卻成某種更寒冷、更堅硬的東西:“所以,你去找殺手強尼只是為了看我怎樣殺死他。”



  “我得承認,”阿爾巴利諾露出一個微笑,“你殺戮的過程比你製造出的那些乏善可陳的陳列品要美妙多了——當你奪取人生命的時候,你本人確實是賞心悅目的。”



  赫斯塔爾戴好了乳膠手套,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團金屬線,他把阿爾巴利諾的雙手按到頭頂上方,用那團線緊緊地綁住了他的是手腕。



  “鋼琴弦?真的?”阿爾巴利諾饒有興趣地問道。



  “我並不打算用這東西吊死你,如果你想問的是這個的話。”赫斯塔爾回答。他心裡的某部分其實知道阿爾巴利諾可能也根本不想掙扎。但是,一方面他不想冒這個險,另一方面,做事情當然每個環節都要精準無誤。



  “你這麽綁人的話早晚會導致肢端壞死的,相信我,我是個醫生。”阿爾巴利諾提醒他。



  赫斯塔爾冷笑了一聲:“你要是看見殺手強尼綁人的風格的時候就能想起這一點就好了。”



  阿爾巴利諾在喉嚨裡低低地嘟囔了一聲,可能只是在腹誹他的記仇。無論如何,他很快就安靜下來——因為赫斯塔爾從腰後的刀鞘裡抽出了一把刀,利刃在黑暗裡閃過一道冷光,那反光的尾巴在某一瞬就映在阿爾巴利諾的眼尾。



  好像有那麽一時片刻,阿爾巴利諾稍微屏住了呼吸,就算是他確實是個精神變態,這顯然也全然是條件反射式的。他的眼裡還是閃爍著意味著他饒有興趣的神色,像是個看著極難的證明題的大學生;但是身體卻下意識的繃緊了,這是赫斯塔爾能在他身上看見的最為直白的反應。



  赫斯塔爾用左手握著刀——他左手用刀的時候動作都比用右手更輕巧些,阿爾巴利諾忽然意識到在艾略特的地下室裡,他用右手拿刀殺了那個人對觀眾來說是種多大的損失——靈巧地用刀尖挑掉了阿爾巴利諾襯衫最上面那顆扣子。



  他們聽著那枚金屬紐扣滾進黑暗的清脆撞擊聲,赫斯塔爾低聲說:“你欣賞我的殺戮——即便目標是你。”



  “即便目標是我,”阿爾巴利諾讚同道,他輕飄飄地、喘不上氣地笑了一聲,畢竟赫斯塔爾一隻手還壓著他的頸部,“雖然我很懷疑你是否真的會那樣做,你的受害者落得那樣的結局,是因為你確定他們不值得你尊重。”



  這句話的尾音拉長成一聲輕輕地痛哼,因為赫斯塔爾放開了阿爾巴利諾的脖頸,右手轉而壓上他的胸口;然後那把刀的刀尖就沿著那顆扣子被挑開的位置向下劃去,銳利的刀刃輕易地割破了襯衫的布料,而刀尖些微刺入皮膚,製造出一條長長的割痕。



  ——從胸口向下偏轉到肋骨一側,刺入的地方最淺,只是一道細細的皮外傷,隨著割痕延伸、傷口也漸深,拔刀處傷口的深度大概有一厘米左右。



  這個深度也只是皮膚、脂肪層和毛細血管,沒人會因為這個深度的傷口一命嗚呼,但是豐富的神經永遠盡職盡責地向大腦傳遞疼痛感。



  赫斯塔爾能感覺到手指之下柔軟的腹部皮膚瘋狂地震顫,而鮮血跟打翻的顏料一樣從布料下面開始滲出來。



  他用刀尖挑開這片破碎的布料,布料割裂的邊緣濕噠噠地沾滿沉墜的血跡,落下堆疊成一團的時候發出沉重的啪嗒一響。於是赫斯塔爾就可以直視那條刀痕,在被火光鍍上溫暖的橙色光暈的皮膚上肆意伸展。刀痕的邊緣很快會逐漸紅腫起來,鮮血從皮膚之間不斷溢出,在火光之下呈現出一種近乎黑色的飽滿色彩。



  阿爾巴利諾的嗓音低啞,聽上去有點顫,他說:“赫斯塔爾。”



  “攝人心魄。”赫斯塔爾低聲回答。



  阿爾巴利諾的心臟他在手指所壓之處有力地跳動,在疼痛和刀刃的威脅之下依然平穩,這幾乎令人嫉妒。他能感覺到這胸膛之中震顫出一串低沉的、近乎笑意的聲響,然後又被下一刀落下的聲音拉扯成抽氣。



  ——赫斯塔爾就是這樣把阿爾巴利諾身上的衣物割成碎片、然後一條一條從他身上抽下來的;當然,與此同時,那些細細的刀痕就如同蛛網般遍布了他的皮膚:它們中間大多數都很淺,只是會沿著傷口的邊緣滲出一連串珊瑚石項鏈一般的血珠,甚至不需要去縫合。



  但是那些殷紅的長線如同絲線一般包裹著他,在皮膚上留下逐漸突起的紅腫、隱約的刺痛和真正的針扎一般的疼。



  在赫斯塔爾做這個的過程中能感覺到那具身軀在他的鉗製之下半心半意地扭動掙扎,傷口隨著阿爾巴利諾的每一個動作滲血,在赫斯塔爾的手在他的胸膛上移動的時候蹭得到處都是,像是油畫畫布上被抹開的赭石和深紅色。



  阿爾巴利諾躺在他身下,雙手被縛、全然地赤裸,看上去近乎是順從的。這場景在某種意義上確實富有諷刺意味:因為他的皮膚上遍布刀痕,幾乎被新鮮和半乾的血跡塗滿,陰莖已經在疼痛之下軟了下來,但是他那雙略有渙散的綠眼睛裡的某個部分正訴說著這樣的事實:正是由於他的容許,事情才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那是一種屬於勝利者的愉快光輝。



  正是如此,這園丁甚至有余暇在赫斯塔爾的手指撫摸過那些傷口帶來的疼痛中頗有創建性地指出:“安全套的盒子在靠牆的那個櫃子裡。”



  他的語氣聽上去幾乎稱得上溫和,就算是夾雜在疼痛的喘息中也是如此,就好像赫斯塔爾沒有正把血從他腰上一道略深的傷口裡擠出來一樣。



  赫斯塔爾就是在去找那盒安全套的路上真正嘗到了這種諷刺的滋味,因為對方顯然還在計劃著關於“不留下可以追溯的DNA”的戰略,禮拜日園丁的惡習正是試圖把這場遊戲拉得無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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