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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與槍》第38章
  當WLPD的警官到達鋼琴師在信中所述的地址,看到的是一副鮮血淋漓的可怕場景,就如鋼琴師一貫的作風一樣,血腥、殘暴、在殘殺途中透露出異樣的歡欣。



  警方在下城區一條汙穢的巷子裡發現了鮑勃·蘭登的屍體,他被鋼琴琴弦吊在屋簷下,胸口有五十余道利刃刺傷的刀痕,幾乎讓他的胸口成為一片血肉模糊的畫布,他的血幾乎流幹了,腳下聚集著一片巨大的血泊。



  鮑勃·蘭登的胸膛被剖開了,肋骨被整齊地向外掰斷,猙獰地支棱出來。在他的胸膛之中,心臟不知所蹤;取代心臟的是一個編織相當精妙的、薄荷草構成的球狀花團,薄荷葉之中甚至還夾雜著淡紫色的薄荷花。這個花團很可能來之不易,十月份畢竟已經過了薄荷花的花期。



  鑒於蘭登在殺死莎拉·阿德曼之前也曾在她的胸口留下一束薄荷草,大部分學者都認為,鋼琴師此舉無非是對蘭登的諷刺——就好像他對他曾殺死的每個罪犯的諷刺一樣。在他的屠殺之中,他顯然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們,舉起屬於自己的天平與利劍。



  這就是鮑勃·蘭登和他的結局,他被WLPD認定為連環殺手之後的每一日都在逃亡,而甚至連這也並不長久,他在幾日之內就用一種極富戲劇性的方式死在了維斯特蘭鋼琴師的手下。



  自此,似乎隨著鮑勃·蘭登是死無對證,巴克斯醫生難逃入獄結局。但是幾乎是在WLPD發現蘭登是屍體的同時,一件極富戲劇性的事情同時發生了。



  在10月17日當天,CSI的現場勘察員在重新檢查蘭登的公寓的時候,在床鋪之下的地板下面發現了蘭登在一系列凶殺案中所留下的紀念品:一本充滿享受地詳細描述他殺人過程的日記本;整齊地捆扎成四束的女性頭髮,通過DNA檢測,發現正好對應蘭登的四個受害人。



  鐵證如山,巴克斯醫生面對的所有指控很快被撤銷。幾乎就是在WLPD的警員們趕往維斯特蘭鋼琴師製造出的謀殺現場的同時,巴克斯醫生的羈押也正式結束。



  當一個犯罪嫌疑人被解除羈押的時刻,另外一個犯罪嫌疑人正式被宣告死亡,這對於維斯特蘭鋼琴師來說可能是一種富有諷刺性的巧妙情節設計。



  然而即便巴克斯醫生的罪名被洗清,警方也依然很困惑維斯特蘭鋼琴師為什麽要選擇鮑勃·蘭登作為目標,又或者阿爾巴利諾·巴克斯的指紋到底是如何出現在刀刃上的。但是最後事情不了了之,成為無數懸案裡難以解決的謎團之一。



  但是現在審視這一舊案的我們,可能會有另外的想法,即:如果赫斯塔爾·阿瑪萊特是維斯特蘭鋼琴師的話,鮑勃·蘭登就只是他漫長而扭曲的遊戲裡的一個犧牲品。



  死者是蘭登或是誰對鋼琴師本沒有意義,因為他只不過是玩物和消遣,幕間上演的滑稽戲的愚蠢主角,隨著吊線翩翩起舞的木偶;因為他從未想要懲戒蘭登的罪行,他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巴克斯醫生。



  眾所周知,巴克斯醫生很可能是維斯特蘭鋼琴師最特殊、最難以歸類的受害人——也是唯一從維斯特蘭鋼琴師顫動的琴弦之下幸存的受害人,雖然他在不到一年之後就死於另一場凶殺。



  雖然WLPD從未承認,但是我們幾乎可以肯定,2016年年底那場令人震驚的案件的受害人就是巴克斯醫生。被精神病理學家們判定為虐待狂的維斯特蘭鋼琴師在他的諸多罪案裡,只有一次真的性侵了他的受害者,也就是這起特殊的案件。



  警方的公開說法是:在那個案子中,他襲擊了一位參與偵破鋼琴師一案的人員,折磨並且侵犯了這個人,但是最後卻沒有殺死他。



  奧爾加·莫洛澤教授對那一案所做的側寫至今依然是犯罪心理學專業的學生會反覆觀摩的內容,讓我們直接引用她在那一案後的新聞發布會上對記者們所做的報告:



  “如同禮拜日園丁一樣,維斯特蘭鋼琴師也把他的受害者當做向公眾精心呈現的作品。他在寫信給警方的過程中嘲弄警方,以暴力的手段侮辱警方、同時也是對死者的一種侮辱。



  “我知道你們想問我什麽問題,我會回答——‘不,他不是把自己的性欲加諸於受害人身上的那種性變態’。他的確會從折磨受害人的過程中獲得一種快感,但是侵犯他們並不是他獲得快感的直接途徑。在這一案中他的所作所為並不是為了追求快感,而是為了某種比喻意義上的表達:他輕視我們,為我們破壞了他呈現出來的作品而感到惱怒,於是就向他懲罰罪人一樣,把同樣的‘罪’加諸於我們身上。



  “如同我們拆解他的作品,他折磨這一案的受害人,用一種他自己本不屑於的方式侵犯受害人,並且驕傲地把受害人展示在我們的面前,為了對我們加以嘲弄——這是他沒有殺害受害人的唯一原因。因為只有這樣,這個作品不會腐朽、不會化為塵埃、無法被我們破壞;只有這樣,受害人活著的某一天,我們都會回想起這恥辱的日子。”



  如果正如我們猜測的一般,阿瑪萊特就是維斯特蘭鋼琴師,那麽,早在2016年年底的案子發生之前,他就已經盯上阿爾巴利諾·巴克斯了——滿懷惡意地。



  那麽也就可以解釋,鮑勃·蘭登案中諸多引人生疑之處:或許,巴克斯醫生的指紋出現在凶器上,只是因為鋼琴師一場失敗的陷害;或許,莎拉·阿德曼胸口的那束薄荷草本就是鋼琴師所放置,否則無法解釋為什麽蘭登的其他受害人身上沒有出現這個犯罪簽名。



  我們可以想象為什麽鋼琴師尖銳的怒意向著阿爾巴利諾·巴克斯而去:這位技術精湛的法醫負責維斯特蘭市內諸多重大案件的解剖工作,也包括維斯特蘭鋼琴師和禮拜日園丁的案子。



  這些瘋狂的藝術作品,正是在巴克斯醫生的手下被拆解、被還原,從精神變態者的幻夢回歸到人類世界冷酷無情的現實。殺人狂的創作當然不被尊重,這位法醫可能理所應當地激起了維斯特蘭鋼琴師的怒意,並且把這可怕的怒火付諸行動。



  那麽,蘭登案中巴克斯醫生的被捕只不過是最開始的試驗,在不久之後那場可怕的案件裡,鋼琴師確實幾乎把這位法醫完全摧毀。而——假使,阿瑪萊特真的是維斯特蘭鋼琴師的話——他的怒意顯然並未就此被平息。



  在阿瑪萊特因謀殺未遂被捕之後,WLPD搜查了他的公寓,在公寓中發現了大量新鮮血液——任何人流出那麽多血液幾乎都不可能依然活著,現場鮮血噴濺的痕跡告訴人們,曾有一個人在這強迫症一般了無人氣的整潔公寓中被謀殺、被乾脆利落地割斷咽喉。



  ——那些血液都屬於一個人,也就是阿爾巴利諾·巴克斯醫生。



  巴克斯醫生的遺體至今沒有找到,最開始,警方還試圖找到他、或令阿瑪萊特說出他屍體的下落,兩者都遭到了慘敗。一日複一日,直到巴克斯醫生最親密的戰友們都放棄了鬥爭,今年二月,WLPD已經宣告了這位法醫的死亡。



  許多人則從更加浪漫的角度對鋼琴師的行為加以猜測,一些關注這一系列案件的人——包括筆者在內——認為,鋼琴師之所以會如此針對巴克斯醫生,也同樣因為他破壞了禮拜日園丁的作品。而正如我們所知,禮拜日園丁才是執著地把凶殺案當成藝術創作的那個人。



  而站在完全宏觀的角度——也就站在我們超然的角度回憶這些事件的時間點——將歲月溯回到2016下半年至2017年年底之間發生種種駭人聽聞的凶殺案的時刻:



  當我們回憶起維斯特蘭鋼琴師對巴克斯醫生的那些不正常的怒意,回憶起蘭登心臟處的那束富有禮拜日園丁裝飾風格的薄荷草,回憶起禮拜日園丁和維斯特蘭鋼琴師之間用以傳遞不可知的低語的那些屍體,回憶起那場越獄,回憶起在此之後玫瑰聖母教堂裡那場駭人聽聞的大屠殺……



  那樣,鮑勃·蘭登的終末和他胸口的那團花束似乎就有了合理的解釋,連一位無辜的法醫的窘境可能也是陷入癲狂的熱戀之人的錯亂舉動——



  這也可能是寫給禮拜日園丁的一封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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