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是最差的情況,我們既然無法打造慶陽湖水軍,那麽便用法子將慶陽湖水軍的船給奪過來,肖淮此人驍勇善戰,他絕對不會忍住拉著他的水軍在對岸等上半年的時間,只要他敢出來,我們便有機會。”
寧咎笑了一下,不知怎麽地他忽然想到了近代戰爭中有名的運輸大隊長,沒準肖淮乾的也是這個活也未可知。
幾日之前還這一片還打的難解難分的土地,此刻便忽然安靜了下來,雙方都很克制,在那一次的偷襲之後,對方的水軍再沒有有過什麽挑釁的行為。
此刻的局面雖然算不上多好,但是寧咎心底卻有了幾分慶幸,突如其來的僵持,讓閻雲舟終於有了休養的時間。
這一次見面其實他就看的出來,那人的身體狀況其實根本就經不起折騰了,他那一身的病痛放在尋常人的身上恐怕連身都起不來,還能如此神色如常,不過是憑著一股子的精神頭撐著罷了。
這天寧咎將閻雲舟關在了屋子裡,然後站在屋子中間,神色非常嚴肅地開口:
“你坐好。”
閻雲舟愣了一下,然後幾乎就是下意識地坐好了,寧咎看著他的樣子心底有些好笑,但是面上卻絲毫都不顯:
“上午我見了一下楊軍醫,我們討論了一下你的身體狀況,現在軍中和對面的僵持,短時間未必會有什麽大的行動,你的身體如何不用我說你也應該心中有數,從今天開始,我開的藥和楊軍醫給你開的藥要按時按頓用。
腿上能少走就少走,好好養一養這些天過度損傷的膝蓋,配合楊軍醫的針灸和熱敷,剛才我來的時候也去見過殿下了,他對你的身子一樣關心,特意吩咐若無意外,每日和將領的會議都在上午,其余的時間你都用來休息。”
寧咎站在屋子裡面好像一個交代幼兒園小朋友的院長一樣,閻雲舟也聽的非常認真,就差背著手了聽講了。
“你都安排好了,我還能有什麽意見?多謝寧大夫安排了。”
自己的身體閻雲舟自己也清楚,若是從前便罷了,現在有寧咎在,他又怎麽會刻意遭害自己的身子,他總要留下一個還算能走的身體陪著寧咎多去些地方。
再者說,此刻僵持,軍中最緊要的不是打仗,反而是內需,李彥才是最擅長這方面的,他也有意想要讓李彥在這個時候多收獲人心,所以自然不會趕在這個時候出去“搶風頭”。
就這樣,閻雲舟愣是從軍中在最忙的一個人變成了在軍中最閑的一個人,李彥每日騎著馬,跑周邊的村子,接見這幾座城中的富戶,籌措興建新的大的蘊火種植“大棚”。
而寧咎也沒有閑著,他在畫機關設計圖,他們沒有能夠比肩慶陽湖水軍的大船,過了河就是送死,但是不代表他們不能在江中停靠啊,他的手中的有火藥,對方的手中有船,這本就是不一樣的優勢。
而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盡量弱化船隻對他們的威脅,而將自己的優勢發揮到最大,此刻河岸邊布設的火炮的射程是絕不可能到達對岸的,而且因為火炮的自重非常重,機動性很差,所以能夠起到的只是威懾和防禦的作用,根本不能成為主動進攻的武器。
但是如果他在江面上用船隻搭設一個浮橋,或者將狹小的船隻變成一個能夠在江面上活動的火炮呢?
他可以將動力機關放在浮橋上,再借助火炮,只要他所做的機關的射程遠超過對方的射程,那麽他們便能對對方的軍隊產生實質上的威脅。
閻雲舟親自端著托盤過來,看著那個再一次用筆背面撓頭的人笑了笑:
“歇歇吧,吃點兒東西,早上就沒吃什麽。”
寧咎看著他進來,眼睛微微一垂看了看他的腿和他的臉色:
“換了一個精油可有作用?還燒嗎?叫你少走路的,讓別人送過來不就好了。”
前兩天也不知道是不是驟然精神松下來的關系,閻雲舟得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風寒,燒了兩天,周身酸疼的厲害,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寧咎幾乎是不乾別的的守在他的身邊,就怕高燒引起別的什麽並發症。
好在兩天的阿司匹林吃下去,燒總算是退了下去,只是到底是病了一場,人還是有些沒精神,被寧咎勒令兩天不準出門,就連營帳都沒有放他出去,軍中若是有什麽必須和他商量的,也是叫了將領到屋子。
今天算是寧咎松口他可以出門的第一天,這人就迫不及待地出來了,閻雲舟將手中的托盤放下,還是有些輕咳,但是聲音帶笑:
“好不容易牢頭肯放人,我可是要出來透口氣的。”
閻雲舟坐到了寧咎身邊,目光看向了他桌子上畫著的那些東西上,這幾天他就看著寧咎在這裡寫寫畫畫的,本以為他還是在弄之前的那些東西,以為紙上還是寧咎和說過的什麽“化學式”,但是這一次紙上卻沒有一個他熟悉的“符號”了。
而都是一些線條?橫著的,豎著的,還有圓弧?他有些好奇地問:
“這是在畫什麽?”
寧咎撂下了筆,整個人呈一個大字一樣癱在了座椅上,手中拿了一個閻雲舟送來的點心塞到了嘴裡:
“我深深的在懷疑我到這裡到底是做什麽的?難道是為了再參加一次高考嗎?”
閻雲舟拿起了桌子上的紙,上面畫的東西他都不是很懂,但是看著好像是拋出去的路徑?這就是寧咎說的拋物線嗎?
“這個弧線是火藥拋出去的路線嗎?這些符號是什麽意思啊?”
寧咎吃乾淨了點心,指了指上面的幾個公式和符號:
“這個是x軸,這個叫y軸,這Vx代表的是水平方向上的速度,Vy代表的是豎直方向上的速度,具體就不跟你多解釋了,用這些我可以大致算出來,將水平面向江中心推進多少米,再架設高台投射彈藥有可能能打到對面。”
閻雲舟的目光都難掩震驚:
“就這樣畫一畫就能算出來嗎?”
寧咎被他這“沒文化”的樣子給逗笑了,手撐著一旁的扶手,笑眯眯地開口:
“那是自然,雖然我物理遠沒有化學記得那麽牢靠,但是算出這個還是不難的。”
閻雲舟瞧著他這小松鼠一樣得意的表情,無情拆台:
“不難啊,那你方才都快把頭給撓禿了。”
寧咎…
作者有話要說:
別人穿越是走上人生巔峰,寧主任是為了重新學一遍數理化
還在讀書的小夥伴別放棄,一旦穿越,你就是王者
第101章 火藥現王爺重傷
這段時間以來,閻雲舟和寧咎可算是聚少離多,就算是同樣在軍營中,兩個人能見面的時間都很少。
這一次難得可以閑下來一些,閻雲舟便真的不過多操心軍營中的事兒了,能交給李彥的都交給了李彥,而他便幾乎是一整天的時間都待在寧咎身邊。
寧咎在桌案後面寫寫畫畫,閻雲舟便靠在靠窗的軟榻上閉目養神,窗戶開著,五月份微微泛著暖意的風吹進來,格外的舒服,
寧咎抬起頭便能看到那人俊朗的輪廓,平日裡蒼白的面色,映在透過窗戶的陽光中,顯得臉色都好了不少,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投下了一片陰影。
只是人的呼吸還是有些重,時不時地咳嗽出聲,仔細看那人胸口的起伏也要明顯一些,寧咎走了過去。
閻雲舟聽到了他的腳步聲也沒有睜開眼睛,在寧咎站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卻忽然伸出手,準確的地扣住了他的手腕,寧咎被他的力道一帶,整個身子控制不住地往前撲去。
他怕砸著底下的人嚇了一跳,下一刻閻雲舟的手便扶住了他的肩膀,將人一整個摟在了懷裡,寧咎抬頭便看到了那人戳著笑意的臉色:
“搞什麽突然襲擊?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呢。”
寧咎想要從他身上起來,但是閻雲舟卻沒有放人:
“都坐那一上午了,弄完了嗎?”
寧咎索性和他擠在了一個躺椅上:
“差不多吧,對了,我想在河邊建造瞭望台,最高能建造多高?”
“瞭望台?”
“嗯,你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