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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投喂一隻深淵!》第62章
時淵走到它身前,伸手撫過它的羽毛。

 出乎意料地柔軟,就像是春日中最人畜無害的雀鳥的胸脯。

 “你好呀。”時淵說,“你在等我嗎?”

 羽翼輕顫了一下——

 那無數隻眼睛緩緩睜開,轉動著,看向時淵,瞳孔是金橙色的。

 隨後眼睛瘋狂轉動,發出詭異的沙沙聲響。聲音交融在一起,仿佛無數人在竊竊私語,時淵聽懂了它的話語。

 它說:【賦予我們力量吧,只有您能讓他們看見最深重的恐懼】

 它說:【我們將為您征戰,直到世界終結,群星湮滅】

 它說:【直到我們……】

 夢中的時淵沒有回答它。

 等他再抬頭看去,那些眼睛又閉上了,仿佛不曾睜開過。於是,他枕著“號角”的羽翼,像是陷進最柔軟的床鋪中,沉沉睡去。

 荒原的風還在吹,嗚嗚咽咽,巨大詭譎的怪物屍體,和倚靠著它的、外貌似惡魔的少年。時間凝固於此,此情此景像來自亙古,在久遠歲月之前,也曾有這樣一幕發生。

 第無數次,與怪物陷入漫長的沉睡。

 次日醒來,時淵迷迷糊糊的。

 手機上有新信息。

 周平安給他發了消息,問他後天有沒時間,避難所相識的幾人想要聚一聚,那對年輕夫妻也會來。

 【可能也就是吃個飯,聊聊天,打打牌而已】周平安在信息裡這樣說,【你有空嗎?】

 時淵看了下工作時間表,回復道:【有空的】

 周平安:【那就好,不見不散!】

 時淵趿拉著拖鞋,去到客廳。陸聽寒已經醒了,坐在沙發上看書。

 時淵要了一通摸摸,然後告訴陸聽寒:“我後天要和朋友見面。”

 “是在避難所認識的朋友嗎?”陸聽寒問。

 “對。”時淵說,“呼嚕呼嚕。”

 陸聽寒又問:“是你打牌沒贏過的那些人?”

 時淵:“對呀,他們這次可能還要打,說之前打得心驚膽戰的,不夠盡興,這次要大戰三百回合。”

 陸聽寒的手下動作停住了。

 時淵:?

 時淵說:“還要摸頭。”

 陸聽寒看向時淵。

 ——如果蘇恩齊在這裡,他會發現,陸聽寒的眼中是熟悉的勝負欲。每每陸聽寒指揮時,總會有這樣的火在眼中燃燒,堅定又熾熱,永遠不熄滅。

 他為戰爭而生。

 然而在這個晚上,這把火突然燒到了時淵身上。

 “先不摸了,”陸聽寒緩緩說,“時淵,現在是我的時間了。”

 時淵:???



第27章 打牌



時淵問:“你的時間?你也想被摸頭嗎?”

 陸聽寒冷酷地否定了他:“不。”

 五分鍾後, 破銅從一個儲物箱裡找出了一副撲克牌。

 時淵有些期待:“噢,你是要教我打牌?”

 陸聽寒頷首:“沒錯。”

 時淵、陸聽寒、破銅和爛鐵在沙發上圍坐了一圈。機器人發牌,他們先玩“21點”。

 陸聽寒平時不打牌, 也對此沒興趣,規則都是他在軍校聽同窗提到的, 也看別人打過幾次。

 這不妨礙他玩得很好。

 反觀時淵, 在他和兩個機器人的包圍下, 輸得一塌糊塗, 沒有一絲絲還手之力。

 時淵再次意識到自己很菜,抱著尾巴說:“可能我沒有天賦吧, 我就沒想過能贏。”

 聞言,陸聽寒停下手上的動作:“時淵。”

 他的聲音非常嚴肅,和平時完全不同,時淵抬頭看他, 果然看到了一張正經八百的臉。

 陸聽寒:“時淵, 你坐好。”

 時淵立馬正襟危坐, 雙手放在膝蓋上,連尾巴都規矩放好了。

 陸聽寒的語調沉穩:“我父親是軍校出身, 不論在校還是在職都表現優異,爭當第一;我母親從小對畸變感興趣,潛心研究,大大小小的競賽獎項拿到手軟,成了知名科學家;我奶奶喜好棋牌類,是聯盟圍棋大賽的冠軍,蟬聯了三屆;我外公是藝術家, 在所有人都不看好他的情況下, 獨創出屬於他的藝術風格, 現在博物館裡還有他的作品。”

 時淵被如此豪華的家族史給弄懵了,緩緩說:“……哇!”

 陸聽寒接著說:“我爺爺熱衷藏私房錢,鬥不過圍棋冠軍的奶奶,屢戰屢敗,可他不放棄,最終在去世前存下了5塊錢;我曾祖母讀大學時,對所有她看不慣的人說‘我活得肯定比你們久’,她說到做到,活到了108,熬死了所有同學;我曾祖父年輕時是個混混,宣稱‘這條路是我的,誰也不準來’,三年來進了四次醫院,一共打跑了六個混混團夥和三條流浪狗。”

 時淵:??

 時淵:“哇?”

 陸聽寒看著他,問:“從這些事例裡,你知道了什麽?”

 時淵徹底被他弄暈了:“啊,我、我不知道……”

 “是精神,是永不言敗的精神。”陸聽寒說,“要相信自己能夠做到。打牌也是一個道理,不能說‘我就沒想過能贏’。”他單手捏著時淵的肩膀,非常理所應當地說道,“陸家的人從不會放棄,時淵,你要贏。”

 時淵:???

 誰也不會想到,一向不碰棋牌、鮮少娛樂、保持著高級趣味的陸聽寒,竟然回歸了這種淳樸又刺激的人類娛樂活動。

 這天,陸聽寒押著時淵打了幾十局。

 卡牌遊戲換了幾種,兩個機器人的ai智能調到了“新手”,即便如此,時淵還是連一點點要贏的跡象都沒有。

 就在不久前,他還誠摯地相信人類會下蛋,1這個數字代表了厲害的人類——他現在也如此堅信著,所以讓他學會殫謀戮力、鬥智鬥勇,實在是強人所難。

 陸聽寒:“時淵,打牌是博弈。”

 時淵:“嗯。”

 陸聽寒:“不單是戰術上的博弈,還有心理上的博弈。”

 時淵:“嗯嗯。”

 陸聽寒:“你可以算牌背牌,很簡單的。”

 時淵:“嗯嗯嗯。”

 然後又輸了個一塌糊塗。

 陸聽寒如常地沉穩,時淵都打成這樣了,他半點不急躁,保持了良好的耐心。而時淵也很高興,只要他的人類能陪著他,做什麽事情其實都一樣。

 總之,盡管很不可思議——

 整個過程慘不忍睹又令人愉悅。

 最後一局打完,時淵以0勝華麗收場。

 陸聽寒整理好紙牌,說:“別人打牌都是下注的。時淵,你輸了一晚上,沒有什麽籌碼?”

 時淵說:“我送了你一朵花了。”

 紙牌在陸聽寒的指間翻飛,那雙慣於持槍的手做什麽都是賞心悅目的,紙牌舞出漂亮的軌跡,他挑眉道:“一碼歸一碼,沒有其他的了?”

 時淵思考了很久,覺得陸聽寒什麽也不缺,於是問:“你想玩我嗎?”

 陸聽寒:“……”

 一張牌差點從他手中飛出去。

 時淵才想起陸聽寒和他說過這句話有歧義,趕快補充:“我的意思是,你想玩我的尾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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