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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投喂一隻深淵!》第32章
他去了二樓的陽台,靠欄杆站著,似乎在等什麽。

 時淵也跟了過去,待在他身邊。這裡的晝夜溫差大,早上豔陽高照,現在夜風嗖嗖地刮,像是要把冷吹進骨頭縫裡。

 時淵問:“你在幹什麽啊?”

 “在等鍾聲。”陸聽寒說。他瞥了一眼時淵單薄的家居服,把外套脫下來,披在時淵肩上。

 他的衣服尺碼本就不適合時淵,這厚實的長風衣更是如此,嚴嚴實實把時淵淹沒成了一團。陸聽寒神色未變,又伸手,把風衣帽子拉起來,蓋在時淵的腦袋上——時淵的半張臉直接被遮住了,啥也看不見。

 時淵:“啊。”

 他扒拉了好一會才把帽子放回去,說:“我從來都不戴帽子的。”

 “為什麽?”陸聽寒問。

 “你看,”時淵說,“我把你的帽子劃了兩個洞。”

 陸聽寒仔細一看,果然帽子上多了兩個洞,是被時淵的惡魔角戳破的。

 陸聽寒:“……”

 時淵問:“這件衣服多少錢啊?我要不要賠你?”

 陸聽寒又把帽子給他蓋回去:“很貴,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時淵又花了點時間,才把和惡魔角勾在了一塊的帽子放回去。他這回終於意識到陸聽寒是故意的了,在陸聽寒下次動手前,一扭頭抱緊了他,埋在他懷中。

 這下陸聽寒蓋不了帽子了。

 他任由時淵抱住自己,兩人離得那麽近,連寒冷都不敢近他們的身。很快宵禁的時間到了,和往常不同的是,除了鳴笛聲之外,遠方還響起了洪亮的鍾聲。

 它一共響了三聲,回蕩在城市上方,久久未散去。

 時淵在陸聽寒懷中側過頭,看向城市:“為什麽會敲鍾?”

 “喪鍾。”陸聽寒回答,“昨天犧牲了三名戰士。”

 “原來是這樣。”時淵說。

 風在嚎叫,他們就這樣靜默無聲地站了一會,陸聽寒揉了揉時淵的腦袋:“睡覺去吧。”

 時淵又問:“你今天會做噩夢嗎?”

 陸聽寒說:“怎麽總想著這個問題。”

 每天晚上時淵都要問一遍。

 時淵:“因為噩夢真的很嚇人,我也真的很想和你一起睡呀,今晚還那麽冷,貼在一起睡會暖和好多。”

 “你知道我不會同意的。”陸聽寒說。

 時淵睜大了眼睛:“真的不可以嗎?”

 陸聽寒回答:“不可以。時淵,這是該保持的社交距離,一般人是不會睡在一起的。”

 時淵很想說,沒關系,因為你不一般,我也不是人,我們都和“一般人”不沾邊。但他沒敢說出口,只能依依不舍地離開陸聽寒,自己回房間去了。

 陸聽寒又在陽□□自待了很久。

 宵禁時會斷電斷熱水,整個城市只剩下街上的應急燈、城牆的探照燈沒熄滅,一扇扇門窗緊鎖著,像一個個緘口不言的人。

 手機上彈出一條私人信息。

 蘇老師:【等會可否聊一聊?】

 陸聽寒回復:【好的】

 他轉身回了屋內。

 屋內只有二樓的一盞走廊燈亮著——它也並不明亮,周圍是朦朧的昏暗,走廊盡頭的臥室更是漆黑一片。每次走過這裡,都像是一步步走入無邊的黑暗中。

 但這次不同的是,黑暗有了盡頭……

 而且是一條打死結的尾巴。

 陸聽寒自從遇見時淵,疑惑的次數就超過了過去的總和。

 他放緩腳步:“時淵?你為什麽還沒睡?”

 打結的尾巴輕輕甩動了一下,時淵在黑暗中聞聲回頭,向前走了兩步站在光下。他的黑發有些凌亂,光著腳,像是剛剛從床上下來。

 陸聽寒說:“怎麽睡個覺也能把尾巴睡打結?過來,我幫你解開。”

 時淵不吭聲。

 陸聽寒問:“這是怎麽了?”

 時淵說:“我幹了一件不好的事情。我剛剛回房間的時候沒開燈,被掛衣架絆倒了。”

 “這有什麽不好的,沒受傷就好。”陸聽寒說。

 “我是往前摔的,”時淵解釋,“你掛起來的衣服全都被我的角劃爛了。”他強調,“全都爛了。”

 陸聽寒:“……”

 他往樓下看,隱約在地板上看到了一點棉絮和碎布,莫名有種被寵物拆家了的錯覺。

 時淵說:“我本來想找你,但我以為你睡了,就上床睡覺了。然後我就做噩夢了,夢見你把我賣了去賠錢,賣了300塊。”

 “怎麽可能呢。”陸聽寒說,“為什麽隻賣了300?我的口才沒那麽差。”

 時淵睜大了眼睛:“你怎麽隻關心這個!”

 陸聽寒立馬轉移話題:“然後呢?”

 時淵果然被吸引走了注意力,接著講:“然後我夢見到了很多人,人山人海,都在看著我。我就被嚇醒了,尾巴打死結了。”

 “我幫你。”陸聽寒說。

 時淵卻沒答話,抬起頭看他,一雙眼睛烏黑到了極點。

 大部分時候他的眼睛都是烏黑又明亮的,目似點漆,光彩熠熠,漂亮又討喜,正如時淵本人一般。但陸聽寒第一次見到就想起了深淵,一切最終都會沉沒其中,湮滅、消逝、化為虛無,它本不該映出任何人的身影。

 可是現在……

 他一見如故,時淵滿眼是他。在更遙遠的歲月之前他們就認識彼此。

 時淵小聲說:“噩夢真的很嚇人。陸聽寒,我今晚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第16章 共枕與邀請



“僅此一次。”陸聽寒說。

 尾巴被解開後, 時淵如願以償,抱著枕頭和被子進了陸聽寒的臥室。

 臥室和書房是一個風格,簡樸到了極點, 大床、床頭櫃、一張桌子、台燈和書架,全都是素色的。

 陸聽寒說:“你先睡,我還有事情。”

 “好吧。”時淵說,他上床後一眨眼就裹起了被子,蜷成一團,只露出白皙的面龐和半截尾巴尖——尾巴尖正在愉悅地擺動,“我等你回來, 你要快點上床呀。”

 陸聽寒道別了一團時淵, 回到書房。

 他處理了半小時的文件,仔細看了主城研究所對鳥群出具的初步報告。

 終端響了,來電顯示是“蘇老師”。

 陸聽寒接通, 白發蒼蒼的老人出現在全息投影下:他精神矍鑠, 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深痕, 又把曾經精壯的身軀壓得彎曲、削得單薄, 卻沒有磨滅他眼中的堅毅。

 ——蘇恩齊上將。

 聯盟僅有的兩名上將, 便是陸聽寒和蘇恩齊。

 如果說陸聽寒是乍然出世的利刃, 所向披靡,無往不利, 那麽蘇恩齊就更像是聯盟的堅盾, 在長久的時光裡,他抵禦了洪流, 平定了人心, 盡管這些年由於年齡的增長, 他已將大半指揮權交給了陸聽寒, 但他依舊是極具象征性的存在。

 利刃與堅盾,不同的性格、不同的經歷、同樣的功勳顯赫,這本就是很有故事性的,再加上蘇恩齊是陸聽寒的恩師,更讓他們添了幾分讓眾人津津樂道的傳奇色彩。

 “蘇老師。”陸聽寒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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