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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投喂一隻深淵!》第254章
他們又坐了一會。

 出去的時候天黑了,什麽都看不見,麥田只能明天再去。兩人回到飛行器上吃了晚餐,打了一會牌,時淵還是輸得一塌糊塗。

 陸聽寒說:“數獨你都會了,怎麽牌技還是那麽爛?”

 “不知道,”時淵老實回答,“可能不行就是不行吧。”

 陸家永不服輸的精神算是敗在他這裡了。

 第二天一早,他們向麥田出發。

 小麥都被感染了,長得稀奇古怪,但好歹都是金色的。巨大的機器原本到處漫步、噴出水霧,也噴出了一道道彩虹,如今沒了能源,它們停在麥田間,看起來像一副定格的油畫。

 畜棚禽舍中也沒了動物。

 差點咬了時淵袖口的奶牛不見了,咩咩叫的山羊們不知所蹤。牆上千瘡百孔,大概是它們異變成怪物逃了出去。時淵站在缺口處,張望了一陣,看到麥田間閃過幾道身影,也不知是不是它們。

 放眼望去世界依舊是大片的金黃。

 美輪美奐,亙古不變。

 時淵看著它們,想到的卻是過去的麥田。大抵如陸聽寒所說,最重要的是曾經存在過。

 再然後,他們回了家。

 屋子西面的牆壁塌了一半,風吹日曬,屋內不堪入目。

 時淵在樓梯口找到了破銅爛鐵。

 兩個家務機器人待在原處,忠實地守衛這個家。時淵蹲下來,拍拍爛鐵的腦袋,聽到“咚咚咚!”幾聲悶響。

 但是機器人的提示燈亮不起來了,或許線路老化了,他隻好放棄。

 兩人上了陽台,眺望遠方。

 時淵看到了極遠處的鍾,每當有人犧牲,喪鍾聲便會響徹拾穗城,恢弘而浩大。那時陸聽寒也常常來到陽台,默不作聲地遙望城市和荒原。

 今日的天空藍得沁人心扉,城市還是城市,從荒原吹來的風分外清新。

 時淵靠著陽台邊,看了很久很久,才說:“陸聽寒,我們走吧。”

 他們最後去的地方是步行街。

 這曾是拾穗城最繁華的地段,工人們揮汗如雨,孩子追逐打鬧,小商販在叫賣罐頭、衣衫、小吃和各種雜物。

 時淵剛進城,陸聽寒就帶他來了這裡。時淵牽著他的袖口走在街頭,第一次見到眾生百態,吃到了很好吃的烤腸和牛肉面。

 那時候的時淵覺得,夜晚漫漫,這條街長到怎麽也走不完。如今再踏上這條街,四下無人,花草茂盛生長,他們走走停停,不知不覺間已走到街道盡頭。

 時淵說:“陸聽寒,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

 陸聽寒:“什麽?”

 “當初我應該多吃幾根烤腸的。”時淵說,“那麽貴,反正有你請客。”

 陸聽寒笑了。

 接下來的數個小時,他們走遍城中。

 時淵努力爬上廢墟,想摘一朵漂亮的花,結果剛爬上去就聞到一股惡臭——那大臭花威力十足,害得他尾巴都打結了,過了足足20分鍾還在打噴嚏。

 再然後他們去到地下避難所,看到熟悉的三角形結構。時淵晃蕩了一圈,找到了自己待過的房間,牆壁角落有一行刀刻的小字:【世界美好,我們向死而生】

 出去避難所,空氣分外清新。他們走過街巷,到了一條主乾道,這裡正是人們向陸聽寒獻出花海的地方。

 “我喜歡這裡!”時淵說,“當時我站在人群裡看你,雪見花海真的很好看。”他想了想,“後來,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陸聽寒凱旋的車隊開遠了,時淵走在巷子裡,準備回家。沒想到陸聽寒出現在身後,叫了他的名字,攬著他走在街頭——陸聽寒戴了黑口罩,帽簷壓得很低,沒有人能認出他。他們走入了霞光與萬千人潮中。

 陸聽寒笑著回答:“我也不清楚。我就是知道你在那裡,從來都是這樣。”

 “好吧。”時淵很高興,“你每次都能找到我!”

 陸聽寒摸了摸他的腦袋,眼中滿是笑意。

 再歡快的旅程總會結束,大街小巷都走過了,也到了分別時刻,他們離開拾穗城。

 陸聽寒問時淵還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時淵想了想,說:“要不然我們去監視塔看一看吧。”

 陸聽寒答應下來,飛行器直直朝著0號深淵的監視塔飛去。

 路途遙遠,時淵趴在桌上睡了一覺,夢中似乎有人輕輕摸過他的鬢角。

 他醒來後湊到窗邊,看到了黑色的深淵監視塔,它孤零零地站在荒原上,旁邊是一望無際的柏樹林。

 這對於兩人來講,都是再熟悉不過的地方。

 飛行器停在塔下。時淵跟著陸聽寒經過簡單的防禦措施,打開塔門,一路向上走。塔頂視野開闊,荒原和柏樹林盡收眼下,唯有曾經是深淵的地方空蕩蕩的。

 時淵第一次來到監視者的小屋,家具還在,床鋪、桌子、廚房、通訊設備和緊急求救設備……屋子窄小,但如果只有一兩個人住,倒也稱得上舒適。

 時淵:“哇!你一直待在這間屋子嗎!”

 “對。”陸聽寒拿起桌上的兩個小木質雕塑,“之前講過,蘇老師讓我來的條件是繼續參與指揮——你畢竟是個很安靜的深淵,我要做的事情不多。平時我用光腦指揮戰鬥,每四到六個月會回城幾周,處理事務,然後再回來。”

 這些事情,時淵都聽陸聽寒講過的。

 他說:“噢……你手上拿的東西是什麽?”

 “我拿軍刀刻的。”陸聽寒把雕塑給他看,“有幾天不想畫速寫,就試了點新東西。”

 “你還會雕刻呀。”時淵接過來,看到了兩隻活靈活現的怪物,一只是松鼠與兔子的結合體,齜牙咧嘴,另一隻還是松鼠與兔子的結合體,齜牙咧嘴。

 時淵說:“哇你好厲害啊,把這個、嗯、這個松鼠和兔子刻得真好。”

 “什麽松鼠和兔子?”陸聽寒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那是鯨魚和狼。”

 時淵:???

 他看著手中兩個雕塑,久久沉思。即使是他都明白,這兩種東西間沒有一點點的聯系。

 他真誠說:“陸聽寒,你真的不擅長除了速寫以外的所有藝術。”

 “是麽。”陸聽寒明顯不信,就像他不相信他拉的小提琴很難聽,“我覺得我刻得還挺好。”

 時淵又在屋內走了幾圈,想找點有趣的東西。陸聽寒走的時候清空了房間,但這是他生活了多年的地方,再怎麽樣都會有痕跡,比如桌上的劃痕,角落的幾本舊書,遺落在床底的黃銅子彈。時淵想象著,18歲的陸聽寒如何來到這裡,又如何與孤獨共處了十年。

 他還發現了一個巨大的望遠鏡,構架精密,正正好對著荒原。

 他問:“這是什麽?”

 陸聽寒:“……”

 陸聽寒咳嗽兩聲:“這是觀察深淵用的。”

 時淵:?

 時淵:?!

 他盯著那足有兩人高的望遠鏡,耳朵慢慢地、慢慢地變紅了。

 他說:“呀!這也太流氓了!”他又講,“……你還在速寫上畫了那麽多張我!”

 對時淵來講,這是無異於被人類高強度無死角偷窺、畫裸.照的變態行為了。

 陸聽寒又咳嗽兩聲:“誰知道你能成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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