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來,也下不去。
簡雲台再次提醒:“我說了,我的目的是讓翠柏分化,誰都攔不了我。不會見到他後,你又反悔來阻攔我吧。”
他隨意將手搭了上去。
觸感冰涼,宛如握冰般。
九重瀾執著他的手,凝神問:“你為什麽要與薔薇訂婚。”
“這和翠柏有關系?”簡雲台手指沒一會兒就凍涼了,所有的鮫人都和九重瀾一樣通體冰涼嗎?還是僅僅只有九重瀾一個人這樣?
九重瀾垂目說:“和翠柏沒關系。只是我想知道,她對你來說很重要?”
簡雲台沉默。
“我不想離間你們的感情。”九重瀾語氣淡淡,直擊重點:“她派你來取海神珠粉末,是在讓你涉險。你為她做這些,不值。”
簡雲台本來表情還挺沉重的,一聽這話就忍不住笑出聲來,又忍著笑驚異說:“我的天,你這還不叫離間我們的感情啊?”
他笑時滿眼的不以為意,顯然沒有發覺九重瀾話語中不易察覺的擔憂。
九重瀾沉默了一瞬,重重將他向自己的方向一拽,簡雲台面色驚變,整個人瞬間就騰空而起數米不止,順著海浪逆流而上,眼前一片天旋地轉。
“誒……誒!你慢點,慢點!”
他直接叫出聲來。
始祖大人的尾巴千萬不能摸——烏蒼的提醒早就被簡雲台拋到了腦後,慌亂之時不要說摸了,他直接扯住九重瀾的頭髮,兩隻腿死死地夾住那條銀紫色鮫尾,生怕掉下去。
嘴裡越喊著慢,這人速度就越快。
簡雲台的腿越夾越緊,都能感覺到堅硬的魚鱗硌到大腿內側了。
他滿心悲愴,報復!
這妥妥的是來自一條美人魚的報復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結巴:老婆夾住我了(每一個鱗片都寫滿了開熏.jpg)
不可以澀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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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81章 鮫人淚22
待四周風平浪靜以後, 簡雲台還是兩腿緊緊夾著巨大的鮫人尾,因為用力過大的緣故,他的大腿內側估計都磨紅了。
嘩啦啦!水波落下,一聲古怪的咳嗽聲響起, 像是被水給嗆到了。
抬頭一看對面。
翠柏臉上的表情……相當精彩。
他像是已經被關糊塗了, 突然見到活人進來, 且還是這樣——無法描述的姿勢。翠柏這才發現其中一人是威名赫赫的始祖大人, 他當即咳嗽得更猛了,臉色更古怪。
簡雲台連忙放下雙腿, 重新踩在地面上。又松開緊抓某人頭髮的手,輕撫衣上褶皺佯裝鎮定說:“不錯不錯, 還算穩。”
九重瀾輕輕彎唇, 沒有說話。
簡雲台越過了他, 直奔翠柏說:“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麽。”他拿出小布兜,多虧海神珠的粉末不溶於水, 不然這趟白來。
忙活了一天,任務四總算見到曙光。
簡雲台催促問:“這個怎麽用?給你抹到頭上, 還是應該兌水吃下去?”
翠柏沉默:“……”
簡雲台:“你不要不說話啊, 用了海神珠粉末, 你的封印就解除了。到時候直接分化,帶著鈴蘭天高海闊哪兒不能去。”
翠柏還是沉默:“……”
漫長的死寂貫穿這個小小的石窟, 瀑布以下飛濺的流水聲源源不斷, 成為一種綿長、又讓人無端焦躁的噪音。
簡雲台臉上的喜色微微褪去,抿唇後, 他直起了身體,皺眉問:“你反悔了?”
“是我當時莽撞,衝動。”
翠柏否認了反悔, 更否認了清晨時分化的行徑。他緩慢地閉上眼睛,說:“始祖大人,您還是盡快帶他離開吧。”
簡雲台:“……”
簡雲台看向身後的九重瀾,聲音沙啞問:“你早就知道,對不對?”
正是因為早就知道翠柏會拒絕,才會允許徐晴晴刮海神珠粉末,才會帶他來這個地方。浪費了將近一整天的時間,眼看著都快要成功了,結果現在告訴他——
從一開始,就不可能。
九重瀾垂眸並未答話,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默認。簡雲台看他數秒鍾,沒有收到任何的反饋,他便又居高臨下看向翠柏,咬牙說:“有人逼迫你嗎?”
“沒有。”翠柏搖頭。
“那你是有什麽苦衷?”
“也沒有。”
“那你……”正當簡雲台不甘心還要再問的時候,翠柏出聲打斷,聲音有一種歷盡風浪後看開般的釋然感,“我只是突然清醒了。”
“…………”滴答滴答水流聲。
簡雲台更不理解了,心一狠便說:“不知道有沒有人和你說過這個消息,今天中午的時候,大公爵拿出了先王的詔令。那是一個賜婚詔令,賜婚的雙方正是鈴蘭與大公爵目前唯一承認的獨子——全國人民都知道他打著什麽樣的算盤,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他每說一個字,翠柏的臉色就白上一分,到最後已經近乎面無人色。
迎上簡雲台平靜冷淡的視線,很顯然,翠柏並沒有釋然,他只是強逼自己釋然。
簡雲台一看有機會,便繼續說:“鈴蘭本就身體不好,假設她今天嫁過去,很可能明天就會死。大公爵想要害她,甚至都不需要動什麽手腳,這一點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說罷,他看向翠柏。
心中不可避免有些期待。
“……”翠柏臉色慘白,呆呆看著面前的水面,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等待像是會凌遲的刀刃,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久以後,翠柏以左手食指抵住右肩,行了一個古怪卻十分好看的鮫人禮。
一看見他臉上的表情,簡雲台心中微涼。
翠柏深深閉眼,沉聲說:“請您將海神珠粉末帶給她,這足以治好她身上的沉屙舊疾。”
“那你呢。”簡雲台問。
翠柏顯然不能理解這個問題,抬頭愣愣回:“我……什麽?”
簡雲台說:“我的意思是,那你呢。鈴蘭治好了病,嫁給她人。那你怎麽辦?”
“我會用我的余生,為她祝福祈禱。用我有限的生命,在鮫人族贖罪。”
翠柏垂目,輕聲答。
“……”
簡雲台現在的感覺就好像是——面前是一個冥頑不靈的硬骨頭,還是被埋在海泥之下的硬骨頭。即便他有心去挖,有心去拽,這塊硬骨頭也自願深陷在泥濘之中。
並且口口聲聲稱自己是清醒的。
他不能理解。
簡雲台再次問:“你是不是有什麽苦衷?”
翠柏搖頭:“沒有。”
“好,很好!”簡雲台攥緊手中的小布兜,隻感覺氣血一陣一陣沿著脈搏往上衝。他的怒意已經到達天靈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