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繼續說道:
“接下來,你們需要調查現場,查清泰森死亡的經過,並找出誰是Evil伯爵的代理人。”
他在這裡來了一個長長的停頓。
“只是,這一回,賽製有了變化。”
——來了!
沈蒔早料到節目組會在結尾時整點活兒,對此並不感到意外。
不過他希望節目組這一回能吸取第一季被眾人罵慘了的教訓,不要再玩一些單純只需要玩家付出體力的遊戲,而是來點兒與犯罪現場調查相匹配的,考驗智商的東西。
“因為泰森已知的最後出現地點和死亡現場距離極近,所以兩處合並,算上已經送到停屍間的泰森的屍體,你們這次的現場一共有兩個。”
管家朝四名參賽者笑了笑,“這一次,你們將要分成兩組,分別調查這兩個現場。”
第248章 6.殺人不難-39
沈蒔:“……”
不止是他, 吳景瀾和暮山紫也沉默了。
而芙蘿拉則猛然一回頭,用一種介於幸災樂禍和難掩興奮的複雜表情盯著他們。
完美搭檔了四個回合的三人組,終於在最後關頭面臨拆夥的困境了。
“呵呵。”
芙蘿拉一想到當初沈蒔拒絕她的一幕, 就感到一種由衷的愉悅。
“Shan,你當時是怎麽說的來著?”
她朝沈蒔挑釁地一笑:
“競爭對手當然是越少越好, 對吧?”
沈蒔沒有說話。
他隻側頭看了自己的兩個同伴一眼, 又將視線轉回到管家身上。
管家很樂意看玩家在鏡頭前針鋒相對,特意在這裡多拖延了一會兒,才說出下文:
“為了公平起見,這次的分組調查采取抽簽形式。”
管家從女仆手中接過四個絨球, 兩個紅色,兩個黃色, “紅色代表去最後現場,黃色代表去屍檢……”
他將四個球丟進一個不透明的抽獎箱裡,“讓上帝……哦, 不對, 讓魔鬼決定你們應該去往何處吧!”
“女士先來。”
管家將抽獎盒遞到芙蘿拉麵前。
芙蘿拉抽出了一個紅球。
說實話, 警花小姐現在緊張又激動。
他原本期待看到沈蒔和吳景瀾因為只有兩個現場而和暮山紫當場撕毀組隊聯盟。
不過現在, 既然是抽簽決定誰去哪個現場,那麽或許沈蒔和吳景瀾被分到同一個地方會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她想看看,在決賽時,這一對因為真人秀而臨時湊做一對的“恩愛”情侶, 是不是能在這種場合維持住CP人設。
“接下來……”
管家將簽盒遞給沈蒔, “Shan,到你了。”
沈蒔伸手抽出了一個黃球。
管家的目光在吳景瀾和暮山紫中間遊移, 一副興味盎然的模樣。
顯然他也很期待這三人聯盟會變成怎麽樣。
“好吧,你先來, Chan。”
管家將箱子遞給了暮山紫。
暮山紫將手伸進箱中的時候,一旁的芙蘿拉攢緊了手裡的紅球,屏住呼吸。
她由衷希望他也抽一顆紅球。
然而結果卻讓警花小姐十分失望,因為他從箱子裡掏出了一顆黃球。
——嘖!
芙蘿拉毫不掩飾地用力咂了一下舌。
對她來說,現在情況又變回了她一開始的預期。
情侶CP抽到了不同的現場,兩人只要湊在一起就能破案——除非他們之中有誰在關鍵的最後一局發揮失常。
那麽她的唯一選擇就是跟暮山紫組隊——在對方對她說過“沒有意義”這句話之後……
芙蘿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不要再回憶那讓她血壓飆升的一幕。
——現在是他有求於我。
警花小姐想。
她看著吳景瀾手裡的紅球想,這一回她一定要抓住機會,找回場子。
“現在魔鬼替各位偵探決定好了應該去哪裡。”
管家讓吳景瀾和芙蘿拉站到左邊,沈蒔和暮山紫在右邊。
“記住,這是決賽。”
他笑眯眯地提醒道:
“三十萬獎金,只有一個冠軍。”
——————
9月26日,星期六,早上十點三十分。
吳景瀾和芙蘿拉被帶到城堡的側塔樓。
這處側塔樓位於城堡西側,從外形看,幾乎獨立於主體部分的前塔與後塔,但實際上它的入口位於前塔一樓走廊西側的最末端,是一個稍不留神就很容易錯過的小拱門。
他們這些參賽者在這裡住了十多天,這扇門一直都是鎖著的,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它打開的樣子。
塔樓一共四層,一道Z字形的樓梯是建築物伊始便有的設計,旁邊還加裝了一台電梯。
女仆打扮的工作人員直接將他們領進電梯,帶到了四樓。
電梯門一開,吳景瀾便看到一個正圓形的廊廳,一張裝飾性質的矮桌正對電梯門,桌上放著一瓶觀葉植物和一個圖騰裝飾品。
矮桌左右各有一扇門,右側大門洞開著。
“請這邊走。”
女仆微微躬身,將吳景瀾和芙蘿拉讓進了右側的那扇門,“你們有二十分鍾的時間調查這裡。”
她頓了頓
進門之前,吳景瀾注意到在電梯左側放了一輛小推車。
那是侍應生提供酒店服務時常用的推車。
但現在沒有侍應生,它卻突兀地停在了這裡。
不過這可以放在後面再調查。
吳景瀾先進入了房間,
這是一間書房,或者更準確的說,是一間藏書室。
從地磚的塊數判斷,這個房間大約八平米大小,東、西兩面牆壁是直通到天花板的開放式書架,靠門的北牆則各有一個巨大的金屬文件櫃和一台影印機。
而南牆是兩米寬的落地窗,一扇玻璃門通往外面的陽台。
除此之外,房間正中還有一張四人座的長桌以及配套的四張高背椅子,桌上原本放著供人抄寫的紙筆等文具。
但現在,藏書室仿佛經歷過一場大戰。
書架上的書本和裝飾品、桌上的東西許多都落到了地上,家具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壞。
吳景瀾對這間藏書室的第一感覺,是這裡很亂,但又不僅僅是亂。
——似乎有什麽不對勁。
他繞著房間轉了一圈。
吳景瀾在思考這房間的“亂”到底意味著什麽。
書櫃是固定在牆上的。
東牆書櫃的最下面一層有一整排書被扒拉了下來,橫七豎八地散落在地上。
這房間的門板是很厚實的黑胡桃木質地,不知出於緩衝、隔音還是別的什麽考慮,門的邊緣處安裝了厚實的膠條。
門前的地毯上有一個折斷的木雕裝飾品,沒壞掉之前應該是一隻展翅的雄鷹。
而門的內側,“L”字型的門把手有好幾處明顯的凹痕,吳景瀾用手在握把上摸了摸,刮下了一片剝脫的油彩,與木雕上的彩色塗層一模一樣。
吳景瀾眯了眯眼。
他在門板上看到了五六個鞋印。
接著,吳景瀾繼續查看屋裡的其他地方。
這間藏書室用的書桌是用某種實木製成的,極重,吳景瀾試著搬了搬,根本抬不動。
他轉而研究與書桌成套的四張椅子。
那四張高背椅子。
顯然這些椅子的材料並不像桌子那般結實,其中一張椅子在通往陽台的落地窗前,被砸了個四分五裂,支離破碎;另外三張椅子現在看起來也不像在它們原來應該在的位置,一張翻倒了,兩張斜斜地歪在旁邊。
吳景瀾跨過那堆碎木頭,來到落地窗前。
落地窗的玻璃很厚實,外面看起來鋥光瓦亮,內側卻沾了些灰塵和油印,大約在他腰部和大腿的高度還有幾個明顯的鞋印。
通往陽台的門是上了鎖的,開門需要輸入密碼或者使用門禁卡。
“請問能幫我打開這扇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