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狗仔拍到照片我也有責任,小寶,外公他們不該處處以我的事業為先而責備你,他們觀念不一樣,我會盡力讓他們轉變。”
同樣的話豐成煜也在長輩們面前表明了態度。
針對秦寶放話“不可能會公開”的事,豐成煜也表達了立場,希望長輩們能給他們一些自由相處的空間。
不過,那時候秦寶已經退出群聊了。
親情裹挾著利益,讓人覺得密不透風,無法呼吸。
秦寶能控制自己不和老古董一般見識,不被負面的情緒影響,但這是聽到豐成煜這麽一說,心裡還是驟然一松。
“你知道就好,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
順口一說,兩人心裡都是一沉。
這是他們無法繞開的話題。
眼圈都有點發紅了,秦寶輕輕笑了下,硬把那股委屈憋了回去,揚眉看向豐成煜:“算了,你最多算根導火索,沒有你也有別人,誰叫我姓秦呢。”
說完就下床穿衣服。
豐成煜:“去哪?”
背對著豐成煜,秦寶漂亮的肩胛骨因穿衣服的動作繃住優美線條:“回家啊,現在出去的話應該沒那麽容易被拍。”
豐成煜:“現在?”
秦寶:“對,我下樓再叫車。”
來的時候秦寶全副武裝,確信周圍沒有狗仔。
現在又是凌晨,這酒店安保良好,趁這個時候離開的話是最好的。
豐成煜沒說話,秦寶正準備穿褲子,忽然頓住動作,回過頭和他確認:“豐成煜,我讓你和爺爺那邊說的事,你還沒回答我。你會去說的吧?”
豐成煜指間的煙燃到了最後,眼神幽暗,看不出在想什麽。
秦寶感覺有點不滿:“合約裡你提的要求我都做到了,酒會我陪你參加了,今天我也準時來和你待在一起了,你不要告訴我你打算耍賴?”
第二次了。
豐成煜眯了下眼睛,把煙按進煙灰缸:“你理解的待在一起就只是做?”
秦寶疑惑:“那不然呢?我們又沒什麽好聊的,還有別的事乾嗎?”
合約裡沒寫。
“不乾別的。”豐成煜長臂一伸,把人拉回來按在床上,“但不是隻做一次。”
剛才有多激烈,身體還記憶猶新。
秦寶的身上馬上就熱了,只能告訴自己要理智,別開臉說:“一次差不多就夠了,你剛才不是已經爽過了嗎。”
“沒有。”
Alpha由上至下地把他禁錮住,新鮮交融的信息素味道灌過來。
那張總是顯得冷傲的臉龐熟悉又陌生,好像最後一層面具終於徹底揭了下來。
“要讓我爽,不止是做一次那麽簡單。”
秦寶掙脫不開,不知道為什麽心裡打鼓:“那、那你還想怎麽樣?”
豐成煜咬著他的下唇,語氣危險:“你試試就知道了。”
……
*
周一,秦寶在聘請的律師的陪同下一起簽署了廣告合同。
下午便根據要求漂染了頭髮,周三飛丹隆。
豐成煜是周三早上回家的,秦寶正在衣帽間收拾行李,回過頭時明顯看到豐成煜的眼神變深,不由得心臟發緊。
那天被搞到爬不起來,硬是在會堂旁的酒店睡到第二天下午,他現在看到領帶都還感覺手腕很疼。
“讓讓。”
秦寶站起來說。
豐成煜伸手摸了下他淺金色的發梢。
本來有點想走開,但是被推到一堆衣服裡溫柔接吻的時候,秦寶也只是沒出息地叫了一聲:“豐成煜!”
嘩啦啦。
一堆衣服被扯下了衣架。
溫情繾綣的吻變了質,熱得人喘不過氣。
“你能不能……快點?”
底線隨著本能崩潰,秦寶倉皇地問。
“不能。”豐成煜嗓音低沉而緊繃,性感得要命,“你快不行了嗎?”
“放屁。”
Omega爆了粗。
“我只是、只是著急,有車在下面等我。”
衣櫃裡,衣架不停地亂晃。
一條胳膊伸出來扣住層板邊緣,小臂上的刺青被白皙皮膚襯得顯眼,指尖用力到泛出白色。
“剛讓林梓叫他們走了。”豐成煜呼吸沉重,“我送你。”
“混蛋……”
咒罵聲從齒縫裡冒出來。
……
“不準咬。”
“嗯。”
“豐成煜!”
“……”
“要拍廣告的,求求你……”
凶惡的犬齒收回,放過了楚楚可憐的腺體,移向了別處,馬上就引來了另一頓罵聲:“王八蛋——”
整個航行的過程裡,秦寶都在生氣,臉臭到同行的人沒一個敢和他搭話。
落地丹隆後,品牌方派給他使喚的小助理更是謹小慎微,在他身邊大氣都不敢出。直到兩人一起去餐廳,秦寶用熟練的外語點了餐,忽然扯了下小助理的衣襟。
小助理:“秦、秦老師?”
還以為哪裡沒做好。
“叫秦寶,什麽老師。”秦寶不耐煩地說,“坐下來吃飯,你不餓?”
小助理搖搖頭:“不用不用,我一會兒自己再去吃就好。”
秦寶也不和她多說,等餐食都送來了,小助理才發現秦寶都是點的兩人份的。
秦寶拿過醬汁,還問她:“你要吃辣嗎?”
她才難以置信地坐下了:“吃、吃的,謝謝。”
秦寶全程表情不爽,對小助理卻算得上紳士。
她打翻了水杯,秦寶也只是關心她的裙子有沒有打濕,然後抽出紙巾把水都擦掉,情緒一直很穩定……的暴躁。
小助理終於放松了,注意到秦寶手臂刺青上的傷痕,猶豫道:“你的手弄傷了嗎,要不要去擦藥?”
秦寶臭著臉:“不用管,狗咬的。”
然後就不說話了。
因為除了這裡別的地方也有。
拍攝過程很順利,秦寶一進入工作狀態,就表現得非常專業,全程都讓人移不開眼睛。
拍攝時他們分別去了沙漠、綠洲,在曾辦過時裝周的那個地點,秦寶似乎想到了誰,在那裡站了很久。
品牌方將花絮做了些路透放出來,秦寶的曝光率忽然變得很高,不時有別的品牌發來邀約想要合作。
詢問安清言後,秦寶發現因經歷、資歷都完全不同,安清言的路線對他來說沒什麽參考性,他最好還是能有個穩定的後盾,在他做了選擇之後替他把把關,保證他可以安心無虞地工作,比如說……成立個人工作室。
那意味著,秦寶需要一些完全只聽他調配的人,不會受任何外來力量影響的人,不會在某一天遇到危機就突然離開的人。
那談何容易呢。
出去一趟,秦寶沒能如約回首都,而是直接飛了下一個地點——作為Marcos Malory最為青睞的Omega模特之一,他拿到了秋冬季奢品大使的合約。
精致、叛逆、特立獨行,是Marcos Malory挑選合作方的標簽,秦寶恰好具備。
他在那邊又待了一周,看了幾場秀,出席了一場晚宴。
聯盟在舉行多國聯合會議,手機上鋪天蓋地都是時事新聞。
半個月後終於回到首都,秦寶在出租車後座看了新聞視頻。
一切都是嚴謹的、肅穆的,政客們無不衣冠楚楚,仿佛連臉上笑容的紋路都事先計劃過,握手時伸出的手臂長度也事先量過尺。
他們寒暄,談笑,沒人顯得有多放松,因為周遭都是荷槍實彈的士兵。
他看見了人群中被簇擁的豐成煜。
回到家裡,很難將眼前這個坐在窗邊看書喝咖啡的人和新聞中聯系起來,秦寶對當前的世界產生了一刹那的割裂感。
“怎麽提前回來了。”
豐成煜看了看手腕上那隻深藍色的手表。
“嗯,騙媽媽的,我不想她專門跑一趟來接機。”秦寶扔下行李箱,一頭栽進沙發裡,“好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