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躺在鋪墊的假山石上,珊瑚海沒有塵埃,玻璃罩如巨大的培育皿,將進行一場超進化的孕育。
裡狩被注射新開發的藍血,脈搏上貼了張圓片,用於實時檢測生命體征和情態狀況,每分秒都是精準的計算。
給人魚的催化針劑並未派上用場,他情願配合這次生殖繁衍,身心都達到極佳的放松和接納。
對裡狩的‘催眠’如果沒有藍血推助是心存芥蒂的,出於海域最高使用權的畏懼和膽顫,但好在現狀是裡狩的雙眸裡烏色氤氳的很深,像沉浸和與體感融合,一切都那麽順利的在進行。
伏在人魚的身上,充滿雄性荷爾蒙的激素爆發,刺激著正在分泌情液的雙性身體,那更方便插入宮腔口直接結合受孕……
裡狩輕嗅人魚頸項間,是首領確認的信號。交織的呼吸聲中人魚分出神去感受……突然腦海中湧現詭異的驚覺,在頻率中逐漸清晰,那根本只有他一個人的呼吸纏繞。
他試探著去捕捉裡狩的眼神,然而一句惡詛騰空回蕩在耳邊。
他什麽都知道!
眼前彌漫大片血色,侵蝕所能看見的視線,身體被撕裂的爆炸痛感瞬間放大數倍,有什麽阻力灌入耳膜鑽進鼻腔喉嚨,爆發對死亡恐懼的驚駭,雙眼充血一片模糊,甚至在生命的最後清晰的感知骨頭碎裂的聲音,直到最後在巨大的痛楚中永不瞑目。
鮮血迎面。
罩外的警報器像發了瘋似的叫個不停,裡狩從岩石叢站起身,可雙腿不受控制向地面栽去,髕骨重重砸在碎屑的硬石上,連心的鈍痛始終面無表情,冷淡的詭異。
身體機能超乎危險警告,縱然艱難的從地面站立,大批前來手持散彈的基地士兵猶豫著保持安全距離,生怕下一秒爆發的機能將所有人全部撕毀。
沒有人可以忽視血液鋪滿的殘屍,腸肉滾落,空氣中散發著鐵鏽和難聞的氣味,血色蔓延,化作人間煉獄般的殘酷,致使他們從心底滋生對自然深海的恐懼。
是最陌生而震懾的大型掠食者白堊刺甲鯊的殺戮,殘虐的眼睛蒼白,甚至詭異機械般的稍稍向後轉動,凝固的空氣中無形掠奪呼吸。
死寂竟無人敢靠近。
手撕人魚的慘狀歷歷在目,分明是徹頭徹尾的凶獸,已然暴露出他理智消失瘋狂的暴行……
*
暴行沒有結束。
阿祖的鉗製是腕間的手環,人型鯊魚的心跳慢於人類,設置為加速時會自動感應而傳感電流通遍全身,持續的電擊損害神經將受製服。
加劇的心跳意味著心境影響、腎上腺素飆升亦或獸性的激發,無論哪種情況,實驗體對研究而言都是不利,然後沒有到最後一步,未達到重度危險級別的心跳尚在范圍之內,否則手環將直接注射昏死的計量。
然而對交合來說,折磨痛楚。
那已然不能稱之為性愛,而是交媾、交配,甚至是凌刑。
阿祖面目因電擊刺激變得猙獰異常,陰莖抽插腸壁,創造新的電路,接觸者感同身受稍許微弱體感的電流,但嫩肉甬道脆弱於是放大所受電荷的折磨。
小腹絞痛,後穴的打樁仍不停息。
阿祖輕而易舉把著安欽的腿將他拖於胯前,繼續深深挺進。
心臟需要承受的打擊不小,而安欽受傷變腫脹的手臂更是直接刺激到了雙眼。
“用你這雙手研究的藍血,被實驗體強奸感覺爽嗎。”
未成型被完善的藍血計劃,第一批使用者卻是阿祖,安欽悶喘著無助的閉上眼。
原來人在絕望時是流不出淚水的。
靈魂都爛透了,就像盤踞黑暗的樹根全部腐朽掉,被斬下的殘枝還附著拉絲的粘液,提醒從未有可能消失,並且還會化作永遠的一部分殘缺共存。
被鎖在渙散的軀殼裡。
“像野狗一樣被圍觀性交,劣質的精子無法與人魚結合胎生……”
阿祖的進犯突然猛烈,他按著安欽的胸口不讓起伏大口呼吸,要釘死在床板上那般遏製急助流動的剩余空氣。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下賤!”
安欽痛苦的擰眉,阿祖射進體內後退出性器反將手指堵在入口摳挖著什麽。
他接著,“憑什麽一樣的出生,裡狩卻得到這麽多!”
“身份和老師……”
“那我呢!!”
“沒有人教過我,怎麽辦……”
阿祖的精神狀態已然不在可控限制,後穴被搗弄,安欽的鼻根酸澀不已,他張著嘴卻無聲。
趴在安欽的身上壓住刺弄前列腺點而動彈痙攣的身體,語氣病態,“……你會給我一切的吧。”
“教教我……呃,騷貨,屁股別再吸了。”
阿祖要經歷一切裡狩所擁有的,包括摧毀安欽,和被安欽拯救,可惜。
注定是另條生僻的道路。
抽搐,破血的嘴唇火燒火燎的殘燼味。
阿祖插進兩根手指,他發現軟嫩的穴眼緊致卻又可以折磨著再被撐大,惡意調笑脫口而出,“松的連拳頭都可以放進去。”
安欽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身體的麻木和心理創傷無法顛倒覆轍。
心短暫的死去,對下一秒的期許早就燃燒殆盡。
接乎氣音,傳說中神靈受難時的平靜,歸於空白的虛無,輕的連安欽自己都沒辦法確認是否說出口,淡淡地,“對不起……”
虧欠嗎,好像對誰都不公平了。
安欽像陷入深睡,阿祖進而可怕的動作間忽的滯頓,卡了死殼般,一如報廢的機器卸下最後的發條。
太過陌生的字眼從未有人對他說過,陌生到拆開的字句快要認識不清。
將安欽擁抱在懷裡,感受比母體子宮都重要的懷抱,他有那麽一刻覺得自己比裡狩更幸運。
消失的時間之久,紛擁而進的士兵將阿祖製服拉開,他留戀的望進安欽的睡顏,在麻醉的計量中沉浮,掙扎著想要記住……
阿祖祈求,“不要,讓他走……”
終而模糊一片,黑暗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