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兩人坐在一輛車上朝著北方前進。

　白天晉翰文開車，晚上用異能在樹上搭個木房子睡覺，還會催生些小橘子蘋果給兩人解膩補充維生素。

　木系異能的實用性還不止表現在這方面。

　國道的柏油路面雖然時有開裂變形，絕大多數時候都能勉強行車，但也會碰到無法行進的大片崩塌，那會兒晉翰文就會催動異能長出些樹乾鋪在下方，憑空搭建出一架木橋，以便越野車行駛通過。

　就是這種新造的木橋行駛起來格外顛簸，距離太遠時晉翰文還是傾向於換條路。

　阿四什麽也不管，就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窗外。

　末日後的世界改變了太多，鐵質的道路標示牌許多都看不清字跡，東倒西歪，路邊雜草叢生，有時也能在路上看到幾輛扭曲變形的轎車，座位上是幾具白骨。

　遇到屍骨時，晉翰文都會停下車，把車裡的屍首就地掩埋，旁邊插上一個木牌子。

　兩天后，他們見到一輛相似的越野車，車已經報廢，車內的物資還在，但人不知所蹤。晉翰文讓阿四在原地等他，他則孤身前往密林中尋找了幾個小時。

　一直到暮色蒼茫，他才拿著三塊晶核和幾個銀色牌子回到車上，身影蕭索，神情低落。

　“現在這個世界就這樣，誰都會死，他們好歹有你給收屍。”

　阿四看著天邊的落日，淡淡的說。他一向不會安慰人，他也有自知之明，沒說太多。

　晉翰文嗯了一聲，把晶核和鐵牌子放進一個木盒子裡收好，坐在駕駛座上發動越野車。他的眼睛裡倒映著遙遠天際的薄日碎光，像是下一秒就要落淚般閃爍著某種水光，開口時語氣卻沉穩篤定，“會好起來的，總有一天。”

　阿四瞥見那盒子裡至少還有幾十塊晶核安靜的躺著，沉默不語。

　他不知道將來會不會變好，他只知道自己死後不會有人給他收屍的，他的屍體會被野獸啃噬乾淨，晶核會被同樣擁有火系異能的變異獸吞吃，不剩下任何痕跡。

　賴成嗣這個人，早就死在了半年多前。

　

　阿四發現多余的木系元素能催動他的火系晶核恢復後，即便一路上除了燒水烤肉沒有別的機會使用火系異能，依舊催促著晉翰文和他做愛。

　“你他媽別…嗯哈……光摸不操啊，傻逼廢物！”

　阿四挑起晉翰文的下巴警告他。

　晉翰文把臉埋進綿軟的乳肉裡就不起來，“我開了一天的車，好累！都要顛散架了，我需要休息充電。”他一邊說一邊含住阿四的乳尖吮吸起來，含含糊糊的抱怨，“你奶子這麽大裡面怎麽沒奶呢？”

　阿四臉一黑，膝蓋對著他的腹部一擊，“操你媽！都說了別把老子當女……唔嗯…別、這麽咬……”

　晉翰文察覺到他的攻擊意圖，牙齒咬著乳暈根部左右研磨，舌尖則抵著凹陷的乳孔用力一吸，一根細軟的藤蔓也迅速找到另一顆凹陷在窄縫裡的奶粒摳挖起來。

　胸乳上傳來酥酥的麻意，阿四的怒吼聲中途潰崩，氣勢輸了大半，更別提下面又有幾根柔軟的藤蔓纏著他勃起的陰莖套弄起來，很快只能喘息著任由晉翰文玩弄。

　不知道是因為晉翰文玩弄的太過頻繁，還是因為體內的木系元素太過充盈，阿四發現自己現在越來越招架不住了。不管是纏在他身上的藤蔓還是晉翰文的唇舌手指，總是能在觸碰到他皮膚的瞬間，激起一陣電流般的快感。更讓他心煩意亂的是，他發現他的敏感點居然還非常多。

　且不說乳尖、陰莖、陰蒂這些與性愛相關的性器官，他的耳朵、腳趾縫隙、後腰甚至連臀肉都敏感至極，平時被晉翰文開玩笑般咬著耳朵揉一下屁股都要湧出一股熱液，想要更多更激烈的觸碰。有時後面那個小穴也會突然泛起癢，想要什麽插進去捅一捅。

　“操…嗯哈…別玩了、操進來……”

　這麽幾天下來，阿四也被那破車顛的難受，一點也不想自己動，一腳踢在晉翰文胯骨上催促他。但他不主動坐上去晉翰文肯定按照自己的節奏來，再催也沒用。他乾脆躺著讓晉翰文先玩個高興，反正他玩夠了就會插進來。

　晉翰文先把那兩顆縮在乳暈裡的奶粒吸得脹大成紅櫻桃那般，再抬起頭含著他的嘴唇一下下的親吻，雙手和藤蔓則在他的敏感點上愛撫。

　“你……唔！”

　阿四的喘息聲被晉翰文靈活的唇舌打斷，舌尖在他的口腔內大肆攪動，發出嘖嘖的水聲，他被晉翰文的氣息包裹著，臉上泛起些高熱，腦子也變得暈乎乎，想要說出些軟弱可欺的話。

　察覺到這一點後，阿四無端憤怒起來，推開晉翰文就要休息。

　“不做了！真他媽煩死了！”

　晉翰文壓住他，硬挺的下身在他腿間磨了磨，低聲問，“光點火，還不負責滅火了？”

　阿四正要罵他，突然冒出一陣不好的預感，像是有什麽恐怖的存在正在靠近。他皺眉朝東北方向看去，和晉翰文的視線對上，看到晉翰文眼裡的凝重，他立馬明白這不是錯覺。

　“電磁輻射風暴。媽的，這條路應該是安全的啊。”

　晉翰文顧不上自己硬梆梆的下身，轉身朝停車的方向跑去。

　“快！收拾東西！這東西很快就會過來！”

　他的聲音和發動機啟動的轟鳴聲混在一起，阿四卻聽懂了，連忙把地上零零碎碎的東西丟到車上，拉開車門跳上車。

　“什麽東西？輻射風暴是什麽東西？！”

　阿四問。

　末日後的幾年時間，他基本都活動在電磁區域穩定的【烈焰】基地附近，很少遠行。他的直覺告訴他有些地方很危險，但具體危險在哪裡他還不怎麽清楚。

　晉翰文轉動著方向盤，一腳油門踩下向西南方向疾駛，留意著路況的同時還顧得上給他解釋。

　“簡單來說，所有人類動植物變異的來源都是那顆外來的小行星，它不僅不停釋放著變異輻射，讓我們緩慢變異，還在世界各地隨機掀起風暴，風暴中心的輻射量更大，會讓人的變異程度瞬間上升幾個等級，除了高階異能者沒人承受得住這樣的異變，你會死！”

　阿四疑惑，“我沒聽說過啊？”

　“【烈焰】基地那附近是比較大的安全區，磁場很穩定，往北就不行了。”晉翰文通過自己延伸開的藤蔓感知著風暴的距離和速度，眉頭擰了起來，“操！來不及了！”

　他一腳踩下刹車，把阿四拽出了車門。“聽著，電磁風暴還有三分鍾就要到這裡了，我自身的防護能抵抗一段時間的風暴，但你不行，而且你不是我的元素凝結物，我的防護覆蓋不到你身上，所以你得進到我身體裡。會很黑，別怕，我在。”

　晉翰文一邊解釋一邊將衣服脫下，赤足站在土地上。潔白無瑕的腳趾迅速變形成淺棕色的根須扎進了土中，他的軀乾則慢慢拔高變粗，表面染上了綠色，環繞著阿四的手臂將他整個纏繞包裹了進去。

　“等等！這他媽到底什麽……”

　阿四掙扎了一下，但還沒來得及問出口，晉翰文就迅速變成了一棵十多米高的大樹，樹乾將他徹底吞吃了進去。

　“喂！這是什麽！”

　阿四眼前一片漆黑，耳邊也聽不到任何聲音，樹乾內部被某種奇怪的柔軟物質填充，將阿四固定在其中無法動彈，那種填充物的質地很奇怪，阿四剛開始還能感受到那是種柔軟有彈性的材質，但很快就失去了任何觸覺。

　他依舊能開口說話，說話的聲音被樹乾的特殊海綿狀結構吸收，狹小的空間內都沒有一點動靜回蕩，好像他剛剛什麽都沒說。

　他陷入了無邊際的黑暗中，只有一個地方能感知到外界。

　他的鼻子。

　為了防止他窒息而死，兩根管子很好的卡在了阿四的鼻子旁邊，另一段通向外界。

　但阿四的呼吸也不是很順暢，管子中間有許多層過濾篩網，他需要用些力氣才能順暢的呼吸到空氣。

　“我操！喂！你在幹什麽！”

　阿四大喊，還是沒聽到任何聲音。

　他並不怕黑，也不懼怕死亡，可現在的情況太過奇怪，讓他生出些恐慌情緒。他全身上下都被束縛著無法動彈，他甚至無法感知到自己的四肢，連自己現在是不是站立著都不知道。

　時間變得模糊不清。

　他竭力呼吸著，沒多會兒，感受到了鼻腔內部火辣辣的刺痛，像是被什麽東西炙烤著一般疼痛。

　“……這是那什麽風暴來了嗎？喂！我說話你能不能聽到？！”

　依舊沒有回答。

　時間在無知無覺中緩慢流淌。

　阿四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從鼻子到肺部一直疼痛難忍，說出的話也沒有任何回應。他先數了會兒自己的心跳聲，數到一萬七後忘記了數字，又開始想點其他的東西。

　他現在在晉翰文身體裡面，要等到風暴離開？要多久？過去多長時間了？這家夥變成樹木了，他會不會活活困死在這裡面？

　“喂！阿文？！阿晉！傻逼！”

　阿四暴怒起來，他想凝聚出一些火系元素，但這片暗黑無光的空間內全部被木系元素填充，他無法凝聚出絲毫。他想揮動四肢將周圍這一切禁錮打破，但他連自己的四肢都感知不到。

　喊了一會兒後，他嗓子變得乾，於是他不抱什麽希望的說，“我渴了！”

　這次終於有了回應。

　一根細長的軟管插進了他的嘴裡，在他的口腔內注射了一些清涼的液體。

　阿四看到點希望，牙齒死死咬住那根軟管不松口，想要一點反饋。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根軟管上附著一點點晉翰文的觸覺。

　軟管蠕動了幾下，沒能收回去後，在他的口腔內壁上摩擦起來。

　“唔……”

　阿四用自己的舌頭勾著那根軟管舔舐，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多麽淫蕩，他松開了嘴。

　“喂！林文晉！你是不是能操縱裡面的東西？我需要能動的空間。”

　軟管左右小幅度搖了搖，而後從他口中退了出去。

　“你他媽別走！”阿四猛的合上牙齒，卻沒能咬住那根軟管。

　他又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只有心跳聲在他耳邊咚咚的鼓噪著。阿四咽了口唾液，心裡數著心跳次數，恐慌卻偷偷蔓延滋生，對於未知的恐懼逐漸壓過了他的理智。

　他忍不住開口。

　“喂，我餓了。”

　“我不吃這個，要吃橘子。”

　“我要喝水。”

　為了那麽一點點反饋，他像個無法自理又愛無理取鬧的小孩一樣反覆索求著東西，即便他並不渴。但他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不再張口。

　他想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