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聲音,陳霖抬頭看過來,單手往地上一撐,整個人站了起來。
杭錦的眉毛一點一點擰緊,她幾步走到他面前,正要開口,就聽陳霖說:“我圍巾落在這兒了。”
她難得啞然,看著他,想拆穿他拙劣的借口,卻又懶得說話。
她刷了指紋進屋,還沒開口喊召喚管家,身體就被人由後摟住。
“你也撒謊了。”他將下巴搭在她發頂,雙手環抱著她,聲音有些啞,“我不信你早上說的話。”
“陳霖。”她累得沒有力氣掙扎,只是倦怠地說,“我累了。”
“那你靠著我,先在沙發上休息一下。”陳霖彎腰單手抱住她的雙腿,杭錦下意識摟住他的脖頸,身體懸空的失重感讓她的心跳驟然加速,她想從他身上下來,卻被他另一隻手箍住了腰,摟得更緊,他喊了聲召喚管家,隨著燈光逐一亮起,他抱著她走進房間,將她穩穩地放在沙發上,“我去幫你放洗澡水。”
“陳霖。”她蹙眉半坐起身,又被他按住肩膀,他身上帶著冬夜的寒氣,手指卻溫熱,聲音因為喉嚨乾澀而帶著一絲啞意,“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做這些沒用是嗎?”
他看著她,眉眼壓著,眼神堅定又固執:“我做這些不是為了討你喜歡。”
“我是因為喜歡你,所以才做這些。”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奢求過什麽,他就是單純地喜歡她,想要對她好,蛋糕也好,百合粥也罷,他只是希望她不要生病,想要她開心。
是杭錦將他拉進她的領地。
還主動跟他發生了關系,哪怕是她喝醉了,她也千不該萬不該。
玩弄這樣一個純情少男的心。
杭錦靠在沙發上,閉了閉眼,耳邊一遍遍回蕩著那句——“我是因為喜歡你,所以才做這些。”
她揉了揉太陽穴,頭疼得像是要裂開。
陳霖在浴缸放好洗澡水,又過來俯身把杭錦抱進洗手間,到門口時,她從他懷裡跳下來,皺著眉說:“我自己來。”
她進去之後關上洗手間的門,並把門反鎖,隨後一件一件脫掉自己的衣服,將身體沉進浴缸底部。
溫水緩解了她四肢的酸痛感,她足足泡了二十多分鍾,才從浴缸裡起身去洗漱,鏡子照出她身前身後大片的痕跡,她低頭看了眼,拿浴袍穿上,走了出來。
陳霖就等在門口,見她出來,抿了抿唇問她:“你……那裡疼嗎?”
他昨晚有些失控,壓著她做了很多次,今天回學校的時候,舍友黃漢青發現他脖頸的牙印,問他把童子身奉獻給誰了,還說以他的體力,對方搞不好被他弄得要疼好幾天。
他對這些毫無經驗,用手機查了很多,隨後買了藥過來。
北洋大學離杭錦的公寓有十五個站,這十五個站裡的每一分鍾,他都在想,杭錦會不會再次拒絕他,會不會根本不用他買的藥。
會不會等不到她。
杭錦見他手裡攥著的白色噴霧劑,伸手到他面前:“給我吧。”
陳霖握住她的手,把人拉到懷裡:“我今晚什麽都不做,能不能睡你旁邊,陪著你?”
“不需要。”杭錦往後退。
後腰卻被他箍緊,他手臂力量極大,箍得她骨頭都有些發疼。
他身體也靠得極近,聲音就落在她頭頂,低低的,很有質感:“我知道你怕黑。”
“陳霖。”她的口吻變冷,“夠了,不要踩線。”
“我昨天晚上就踩了。”陳霖松開她,垂眸看她,長長的眼睫落下一片陰影,他眼睛很黑,眼窩較深,眼神明亮,盯著人看時顯得很深情,“姐姐。”
杭錦眼皮一跳,聽見這聲姐姐就想起昨晚的一切。
她才剛洗完澡,身上還有水珠,烏黑的長發垂在後肩,隨著她抬頭的動作,露出一小半玉白的耳朵,耳朵尖還有一絲水汽。
陳霖伸手去摸她的耳朵,將那絲水汽擦掉,溫熱滑膩的觸感讓他想起昨晚吻咬這隻耳朵的場景,他收回手,喉頭輕滾,聲音比剛剛啞了幾分。
“我隻想讓你睡得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