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極少在外面主動跟他這樣親密,陳霖扣著她的後頸反客為主,舌尖抵開她的齒關鑽進去,勾著她的舌尖吮吻含咬。
病房門就是在這個時候被人從外面打開的,杭提耘進來的一瞬間以為進錯了屋,他急匆匆地道了歉,往回撤的時候,還撞到了身後的馮淑君。
馮淑君正張著嘴詫異地看著,杭提耘拉了她一把,說走錯了,她仍錯亂地站在那,連個反應都沒有。
杭錦聽見動靜已經起身了,幾步走到病房門口,將被關上的病房門又打開了,杭提耘和馮淑君還在門口沒走,一個急急忙忙以為走錯了,一個還處於震驚狀態還沒回神。
看見杭錦打開門出現在面前時,換杭提耘不淡定了,他瞪著眼,好半晌才指著病床的方向問:“……你……剛剛……你在病房裡?”
他實在不敢相信,他這三十年來沒跟男人談過戀愛的女兒居然在病房裡跟男人接吻。
“是我。”杭錦側身讓了下,“進來吧。”
馮淑君總算回過神,拉了拉杭提耘的胳膊,示意他別著急,一會別亂說話又惹杭錦生氣。
杭提耘沉著臉走進病房,看了眼病床上的陳霖,他正抱著左手下床,右手手背打著點滴,左手纏著滲血的紗布,個頭很高,一米九以上,穿著白襯衫,襯得皮膚很黑,眉眼卻非常帥氣,眼神誠摯乾淨,看著他們進來,禮貌地喊了聲:“叔叔阿姨好。”
“別,躺下躺下,傷這麽重呢?”馮淑君虛虛扶了他一把,“快躺著,別把針碰了。”
公司裡關於杭錦和陳霖的謠言,已經傳了十幾個版本了,但馮淑君不信,覺得自家女兒眼光太高,是誰都看不上,還勸杭提耘說一定是他想多了,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說就算杭錦帶著人家來醫院,那也是盡老板的職責,根本不是什麽偷偷談戀愛,更不可能包養小白臉。
追她的男人都可以繞著外灘排一圈了,她一個都沒看上,怎麽可能在外麵包男人。
幾分鍾之前,馮淑君是這樣想的。
但是看見剛剛那一幕之後,她忽然不確定了,唯一確定的就只有一件事:眼前的這位員工對杭錦來說不一般。
甚至,她可以肯定,杭錦是喜歡他的。
不然,不會在病房裡跟他這樣親密。
“我來就想問問。”杭提耘找了沙發坐下,“公司裡的傳言是真的還是假的?”
明知故問,他已經看見了,卻當作什麽都沒看見,就是故意敲打杭錦,想讓她說出他想聽的答案。
“我來說。”陳霖站起來,握著輸液架想走到他面前。
杭提耘氣勢凌人地指著他:“坐下,我沒問你。”
馮淑君走過來,輕輕拉了拉杭提耘的袖子:“好好說,不是說好了嗎?好好說,別又……”
“他是你資助的貧困生是吧?”杭提耘撥開馮淑君的手,瞪著杭錦,說話都在咬牙切齒,“今年大四剛畢業,才二十二歲,杭錦,你別告訴我這是真的,他比杭煜還小!”
“我今年二十四,上學比較晚。”陳霖說。
“你給我閉嘴!”杭提耘立馬從沙發上站起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心靜氣,這才衝杭錦說,“我讓滕平出公關文案了,一會發給你看看,沒什麽問題你就發了,給大家澄清一下。”
馮淑君只知道陳霖看著年輕,卻沒想到他實際年齡才二十四歲,比杭煜還小兩歲,更沒想到陳霖是杭錦資助的貧困生。
原先對他的好感瞬間蕩然無存,眼下只剩下排斥和懷疑,懷疑陳霖靠近杭錦是別有目的,是為了杭錦的身份地位,是為了杭錦的錢。
她也開始勸杭錦說:“阿錦,你想清楚,他還是個學生,跟你身份地位都不匹配,而且,年輕人想法總是多變,他又是你資助的學生,可能就是為了感謝你,所以才討好你。”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杭錦站在那,露出不無意外的表情,“兩年前,我就猜到會是這個結果。”
“兩年前?”杭提耘眉毛皺成了川字,他看了眼陳霖,又看向杭錦,“你們,兩年前就在一起了?”
“對,當時就猜到你們不會同意,所以分手了。”杭錦神色淡淡地看著他,“但現在不一樣了,我不在意你們的看法了,我也不在乎外界怎麽評判我,這是我自己的人生,是對是錯,我可以自己承擔。”
“你怎麽承擔!等你承擔那就晚了!”杭提耘喊起來,“董事會那幫老頭子會放心把公司交給你嗎?!萬一被他耍心思弄走了,你到時候就一無所有了!”
“你表姐那件事你忘了嗎?”馮淑君憂心忡忡地看著杭錦,“她現在還天天守著孩子哭呢。”
杭錦擰著眉正要開口,手心被人攥住捏了捏。
她偏頭看了眼陳霖,沒再開口。
“我可以簽協議。”陳霖拿打著點滴的右手牽著杭錦的手指,“婚前婚後,我都不花她的一分錢,但是我賺的每一分錢,都歸她所有,我名下的所有財產,都歸她。”
“這樣,我們可以在一起嗎?”
“你名下財產?”杭提耘冷冷嗤了聲,“你名下有什麽財產?”
“我做了點投資,今年年底預估的淨利潤有兩千萬。”陳霖認真地看著杭提耘說,“我是北洋大學數學系的博士研究生,目前也在學風投相關的所有知識,用不了一年,我就可以幫她管理公司所有項目。”
“我的目的很簡單。”
“我就想讓她停下來,可以好好休息,好好看看這個世界,剩下的,我來幫她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