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確實長滿了花花草草,路邊還有阿婆用柳樹枝編織花環,陳霖買了一頂花環戴在她頭髮上,還買了花編的耳墜掛在她耳朵上,阿婆說話口音很重,杭錦聽不懂,問陳霖,他也只是笑。
走出去一段距離,他才說,阿婆誇他媳婦好看,皮膚很白,像仙女下凡。
杭錦不知信沒信,扭頭看了眼,阿婆還衝她揮手,臉上笑出了褶子,滿眼都是慈祥的善意。
沿著花山往下是霞山的溫泉池,太陽太大,杭錦不願意去泡溫泉,倒是在小瀑布邊上欣賞了一會,陳霖胳膊受了傷,不然能跳下去給她表演一段閉氣游泳。
兩人中午在漁村一戶人家吃的飯,陳霖給了兩百塊現金,大娘直說多了多了,還回去一百,還要找錢給陳霖,陳霖沒要,讓她多炒幾個手藝菜給他女朋友嘗嘗,大娘一聽這話,笑得眼睛都眯起來,連聲說好。
她從裡間端了茶水出來送到杭錦面前,衝杭錦說你對象真疼你。
杭錦沒聽懂,挑著眉看著她,大娘盯著她的臉看了會說:“丫頭頂好看,像明星,比明星還俊,好看,還白,比豆腐還白。”
漁村的口音比崇山人說話還重,杭錦一句沒聽懂,卻聽得出對方是在誇她,微微一笑,低頭喝茶。
大娘手腳利落,沒一會炒了六個菜出來,都是漁村的家常菜,四個素的,一道紅燒刀魚,一道雞肉燉粉條,陳霖挑完魚刺,把完整的魚肉送到杭錦碗裡,見她嘴上沾了湯汁,又拿紙巾幫她擦嘴。
大娘炒完菜就倚著門框看兩人吃飯,一邊看一邊笑得肩膀亂顫,還拉了把椅子坐門口,跟隔壁鄰居說裡面的小兩口可恩愛了,男的吃個飯都要給對象把魚刺全部挑乾淨,說結婚這麽多年,別說挑魚刺了,自家男人連夾菜都沒替她夾過。
一群人有說有笑,杭錦吃完問陳霖她們在聊什麽,陳霖側耳聽了聽,說:“都是誇我的。”
杭錦:“……”
漁村旁邊有個蓮花池,說是池,卻比湖的面積還要大,陳霖摘了荷葉倒扣在她頭上,拉著她上了船。
這是蓮花池主人的船,上船之前,陳霖付了一百塊錢,老大爺接過錢對著陽光照了半天,確定是真的之後,笑得咧開嘴,露出掉了一半牙齒的牙花,還給了陳霖一頂漁夫帽。
兩人乘一條船慢悠悠蕩到蓮花池中央,陳霖單手撐著槳,杭錦坐在船尾伸手去摘蓮蓬和荷花,她其實沒吃過這東西,剝開之後發現口感一般,有種脆甜的澀感。
陳霖身體前傾,衝她張開嘴。
杭錦順勢剝開一個遞到他嘴裡,他一張口咬住她的食指。
杭錦眯眼看他,他笑著撤開身,問她好不好吃,她搖頭,後仰著靠在船尾,看陽光透過一片青翠的綠意,在池水晃蕩出一片粼粼光亮,她將手放下去,隨著小船前行,手指滑過溫涼池水。
心境變得自由,且充滿快樂。
晚上陳霖帶她去逛集市,兩人一直逛到夜裡十點多才回家,兩人買了不少東西,有陳霖給陳二水和陳雷買的衣服和鞋子,有杭錦給陳雷買的吃的和玩具,還有陳霖給杭錦買的小玩意,有牛郎織女糖畫,有小熊棉花糖,有夜光掛件,還有泥人擺件,零零總總三十多樣。
他們回來時,陳二水和陳雷早就歇下睡覺了。
陳霖輕手輕腳把東西放堂屋,帶著杭錦去衝澡,這兒的條件不比北市,每次他洗澡都需要杭錦在邊上幫忙,不然會弄濕紗布。
他脫光站在幾塊簾布搭建的浴室裡,舉著左手,低頭看著杭錦拿濕潤的毛巾替他擦拭身體,擦著擦著,他就被擦出反應,熱乎乎的身體將她壓著,右手按住她的下巴,將她抵在牆上親。
杭錦用手抵住他,見推不動,又去掐他的腰,聲音被吻得破碎:“手……”
“都好多天了。”他憋得難受,自從傷了手之後,杭錦就沒讓他碰過,說是擔心傷口撕裂,他完全可以不用那隻手做的。
但杭錦不聽,隻讓他忍著,倒是有天幫他擼過,但他時間太久,就擼了那麽一次,她就再也沒幫過他,說手酸,讓他自己擼。
他親得很凶,吻勢熱切激烈,杭錦掐不動他,又去咬他的下唇。
陳霖吃痛,往後撤了點距離,眉眼委屈地看著她。
他洗了頭,眉眼被水潤得又黑又亮,眼睫上還掛著水汽,漆黑夜幕下,那張臉又乖又野,偏偏眼神委屈巴巴的,像被淋濕的小狗,可憐巴巴的模樣,莫名惹人心疼。
杭錦看了他一眼,又踮起腳,摟住他的脖頸,主動去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