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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後與暴君前夫雙重生(1v1,h)》完結章:這才是上天讓她重活一回的意義
聞言,元循背脊驟然一僵,“戰死便戰死了,還有能經歷什麽?”

說話間,他仍保持著方才半蹲著的姿勢,埋在女人香軟的懷中。

熾繁雙手捧起男人俊美無儔的臉,直勾勾注視著他那雙淺色的眼眸。

“可是循郎怎麽知曉許多前世後來的事?”

她一張明豔嬌容越湊越近,男人的眸光也漸漸暗了下來。

電光火石間,元循倏地站起身來,反用結實雙臂將嬌小女人鎖在龍椅上。

他俯首對準女人櫻粉朱唇落下一吻,又意圖加深這個吻,轉移女人的注意力。

熾繁才不吃他這一套。

她歪著腦袋避開,義正辭嚴問:“循郎不是讓妾身不必提防您嗎?為何卻又不肯與妾身坦誠相見?”

說著說著,她假意吸了吸鼻子,作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本就眉眼如畫的姝豔女子,如今身著淨白素服,鬢邊別著一朵小巧的白花。

秀眉顰蹙,我見猶憐。

元循頓時有些手足無措,既暗喜她只在自己前面才會如此嬌氣,又深覺整顆心揪著疼。

他當即敗下陣來,“漉漉不哭,朕全都告訴你。”

熾繁這才抬眸望他,並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元循摸了摸鼻子,“前世朕死後並沒有即刻進入輪回轉世,殘存的魂魄回到了平城,直到你服用定顏洗髓丹,命喪顯陽殿,朕再一睜眼就來到了今生。”

熾繁這才恍然大悟——

既然她們能重活一回,那鬼神魂魄之事定也是存在的。

思及此,她不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尤其今日還是眼前男人在前世駕崩的日子……

元循用額頭抵住女人的額頭,悶悶道:“二十多年裡,朕只要離開漉漉十步以外,便會遭受摧心剖肝之痛。”

聞言,熾繁眸底閃過一陣慌亂——

十步……光是寢殿內,從床榻到殿門的距離都遠不止十步!

豈不是她前世與其他男人私通的事,全被這暴君看得一清二楚了?!

熾繁驟然屏住呼吸,閉眼躲避男人灼熱的眸光。

元循抬手捏了捏她滑嫩如凝脂的臉頰,咬牙切齒:“漉漉可知,朕重生之初是何等的惱怒與憤恨?”

熾繁憶起當初,眼前這男人莫名傳召她前往太極殿,又忽然舉著一柄巨刃抵在她的頸間,仿佛隨時就要讓她身首異處……

元循本意並非要恐嚇她,見她忽然蔫蔫的,又不免心生憐惜。

“漉漉不怕,今生你我夫妻恩愛伉儷,朕愛你疼你都來不及,再不會像從前那般嚇唬你了。”

“漉漉若還氣惱當初的事,再讓你打回來可好?只是別再打那物了,打壞了以後用什麽伺候你,嗯?”

說到後面,男人的嗓音漸漸嘶啞。

可熾繁想起昨夜自己是如何扇打男人胯間陽物的,莫名生出一絲隱秘的狂熱。

她驀地揚起右手,弱弱道:“昨夜妾身打得手都疼了……”

元循拉著她雙手作對比,果然,右手掌心比左手掌心略紅一些。

他心疼極了,“都是朕不好。”

仿佛全然忘了昨夜被扇打吃痛到齜牙咧嘴的人是他自己。

熾繁微怔,饒是她活了兩輩子閱人無數,也委實想不通這男人心裡是怎麽想的。

光是他主動禪位,並全力支持她作為帝母臨朝稱製這樁事,就足以叫她心生動容了。

如今知曉他曾親眼目睹她前世的所作所為,卻還仍如此待她,竟叫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漉漉手疼不便執筆批閱奏疏,今天由朕代勞可好?”元循忽然道。

熾繁當即整顆心提了起來——

“謝陛下關心,妾身已經不疼了,不過寫幾個字,無礙的。”

若退讓了這一回,焉知以後會不會索性輪不上她來處理朝政了?

元循心覺好笑,抓著她綿軟白嫩的小手親了又親。

“漉漉如此勤勉,朕自愧不如。”

熾繁軟聲道:“陛下在外征戰,開疆拓土,為大魏打下萬裡江山,妾身望塵莫及,也只能為您分擔一些瑣事了。”

元循聞言志得意滿,卻也不忘道:“漉漉不是替朕分擔,這天下本就是你我二人共享的。”

“哦,還有元轍那小胖墩。”他補充道。

熾繁心口一陣發顫,甚至懷疑眼前男人是不是在作戲。

否則天底下怎會有這樣的人呢?

可,她根本沒有任何值得他這般費力作戲的啊?

崔氏一族早早被抄家滅族,她不過是一個苟且偷生的罪臣之女……

元循見懷中人呆呆愣愣的,心口一緊,“怎的了?可是哪裡不適?”

熾繁搖搖頭,主動圈住了男人勁瘦的腰身。

禦書房內短暫地陷入一陣溫馨繾綣的沉靜。

但不到一刻鍾的時間,熾繁便又打起精神來,重新批閱書桌上壘得老高的折子。

隨後,她又命人去盯緊馮瓊以及他那群被養在行宮裡的弟弟妹妹們。

如今前世最有可能毒害她的慕容太皇太后驟然崩逝。

可她心底卻又隱隱覺得,馮瓊很可能也脫不了乾系……

此前熾繁並不知馮瓊會對慕容太皇太后這個比他還年長三十多的女人動真情。

今日一見馮瓊竟在梓宮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猛然警醒過來。

今生不過短短一年,馮瓊便如此。

前世他可是陪伴在慕容氏身邊二十多年……

若他突然得知他那群弟弟妹妹早在數年前就盡數因瘟疫而死,卻被她壓了下來。

熾繁不敢想象馮瓊會與朝夕相處的慕容氏坦白多少事出來。

這也能解釋得通,為何慕容氏在前世容忍了她二十多年後才突然對她起了殺心……

與此同時,元循正在外頭與掌管宗廟禮儀的奉常等人商議大行太皇太后慕容氏的後續喪儀。

拓拔鮮卑曾以遊牧為生,大魏建立之初,便定都在塞外水草豐美的盛樂城。

是以,大魏的歷任帝王與皇后皆葬入了盛樂城以西一百裡的雲中金陵。

慕容氏作為先皇平真帝的原配皇后,自然也要將其梓宮奉移北上。

待元循再次回到禦書房內時,便見端坐在書桌後龍椅之上的女人仍全神貫注在一本本奏疏上。

“漉漉可想去塞外瞧瞧?”他邊湊上前邊問道。

熾繁頭也不抬,“陛下打算親自為大行太皇太后扶靈北上嗎?”

元循見她唇瓣微乾,便上前替她斟茶。

“前世今生你從未去過塞外,可想去看看日後你我的萬年吉地?”

熾繁落筆的動作微微一頓——

前世眼前這男人確實葬入了塞外的雲中金陵,可她卻從沒打算與他合葬。

前世她力排眾議遷都洛陽,便令人著手在洛陽以北的邙山為自己營建帝王規製的單獨陵寢。

見她久久不語,元循才倏忽想起這樁事來。

他臉色瞬時變得鐵青,“難不成,漉漉今生也不願與朕合葬?”

熾繁沉吟片刻,才道:“妾身是中原漢女,死後也隻想留在中原,不想去塞外。”

尤其如今重活一世,說明鬼神之說並非虛幻。

她才不要死後流落到人生地不熟的塞外去!

元循一時語塞,手上遞茶的動作倒沒停下。

但得知她並非不願與自己合葬,而是不願葬在塞外,元循還是在心中暗喜。

熾繁正好渴了,便接過他遞來的白瓷茶盞一飲而盡。

元循冷不丁道:“不去塞外也罷,但合葬還是要合葬的,你我夫妻生同眠,定也要死同穴!”

熾繁聞言驚詫不已,竟不小心嗆著了,猛地咳嗽起來。

元循呼吸微滯,急忙上前替她拍背順氣——

“急什麽,又沒人跟你搶!”

熾繁整張臉都漲紅了,好不容易才緩過來。

她遲疑著問道:“大魏歷任帝王皆是葬入雲中金陵的,陛下如此,豈不是違背了祖製?”

“朕違背的祖製,還少嗎?”男人語氣頗為張狂。

廢除“子貴母死”、立漢女為皇后、禪位讓權……

樁樁件件還真不少。

而且,都與她有關。

不論是多無情的人,恐怕都很難不為之而動容……

轉眼到了十五年後。

年方十五的承寧帝元轍正與其父太上皇元循一同在南征途中。

太上皇后崔氏則如以往的十數年一般臨朝稱製,鎮守在國都洛陽。

曾雄踞一方的南朝齊帝蕭紹在去年驟然駕崩,其獨子蕭璉繼位。

這南朝新帝蕭璉也是個滿腹詩才、禮賢下士的君王。

但南北分裂近三百年,統一已勢不可擋。

尤其北朝大魏經過十數年的漢化改革,整個政權猶如脫胎換骨。

短短數月,魏軍雄兵百萬渡過長江,一舉攻下南朝國都建康。

前世元循死在南征途中,這回他居然還拉上了兒子元轍一起去,可把崔熾繁氣得不行。

自從他們父子出征以來,她便每日提心吊膽的。

所幸前線捷報頻傳,出征短短一年後,父子倆便得勝而歸。

崔熾繁盛裝打扮,領著洛陽城內的文武百官在閭闔門前迎接班師回朝的太上皇與皇帝。

洛陽城中軸線上的銅駝大街早已清道。

一陣馬蹄疾馳的喧囂聲從遠處傳回——

領頭的是一對身披盔甲、容貌相似的父子,並轡而行,意氣風發。

今生的元轍非但沒有任何癡傻的跡象,甚至文韜武略、睿智聰慧。

熾繁在閭闔門的城樓之上,眺望整座在她手下欣欣向榮、繁華似錦的洛陽城。

興許,這才是上天讓她重活一回的意義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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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結啦,番外從明天開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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