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詔居高臨下,直直盯著她看了半晌。
高深莫測的視線看得許願隻得識趣地放下了攤開的手,癟了癟嘴。
“別這麽看我嘛,我自己來就是了。反正沒人疼願願,餓死了少主也不會心疼……”
沈詔輕笑一聲,修長的手指敲了下她嫩白的手心,越過她的肩膀拾起了筷子。
“我沒不答應你。”
“啊?少主真好。”
許願星星眼地抬起頭,明明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卻非得沈詔親自將湯汁兌著米飯和勻地喂到嘴邊,才不急不忙地張開口。
沈詔舉著銀製小杓,微微傾身喂她。
許願一開始進食就不說話了,鼓著腮頰小口小口地咀嚼著,下咽完,抬抬下巴示意他繼續喂。
食不言,這點倒很合他的脾性。
鮮美的食物和養分順著他的動作,杓口抵開紅唇,進入少女的嘴裡。
沈詔半搭下眼皮,說不清自己心肺小火慢燉的奇異燥熱。
好乖。
野成那樣,偏偏對他表現得這麽乖。
是知道他喜歡什麽樣的相處模式嗎?
嫣紅舌尖在他視野中一閃而過。
沈詔下頜繃住。
美食的供給對他不存在限額,但他並不注重口腹之欲,筵席之外,上個世紀遺留的烹煮菜式,很少上過他的餐桌。
這些油膩、甜腥的東西真有這麽好吃?
他悄悄挑了半粒紅椒塞進她嘴裡。
少女咬了一口,眼睛熏紅出了淚,卻克制住了不雅的生理反應,只是鼻翼動了動,很委屈地咽了下去。
“辣。”
沈詔視若無睹,繼續喂她。
許願卻不配合了。
“少主取鬧我。”
杓子穩穩遞到她唇邊。
“我不吃了。”
沈詔看了眼她可憐的飯量,沒動,“你吃的太少了。”
“我自己來。”
他不同意:“沒有辣椒了,繼續。”
許願沒吃飽,不跟他爭,繼續埋頭進食了。
好在他沒再使小心眼。
驕矜的小貓咪,是一定要最尊貴的人類的低頭服侍,才肯放棄小任性的。
濃濃的菜肴香味裡,沈詔敏銳地嗅到了一點清淡的梔子香,喉結滾了又滾。
方才袍下輕輕一碰的,滑膩如羊脂的觸感隨之被喚醒。
手臂還在機械動作,腦子裡已經鋪開了迤邐的遐想。
沈詔無名指痙攣地彈了下。
她看起來很美味。
興許也很好吃。
想吃她。
許願安靜用完餐,不敢太放肆使喚他,自己擦了擦滿嘴油的小嘴。
嘴唇終於有了點血色。
沈詔依舊神色寡淡地居高臨下,問她:“吃好了嗎?”
“吃好了。”
“可以走了嗎?”
“不可以。”
許願拉住他的手,“願願還不知道自己在哪休息,少主好人做到底,再幫……”
沈詔不等她說完就打斷了:
“不。”
“為什麽?”
許願理直氣壯地表示出不悅。
用力拉過他的手,從自己衣底進入,強迫他觸摸自己。
肌理相貼,兩個人都顫了下。
“少主你說,願願今晚睡在哪裡?”
初時的驚過去,沈詔垂著眼簾遮住自己對這種感受的新奇。
修長微涼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撫了撫她的肌膚。
少女的身體無疑比羊脂玉更溫暖柔軟。
他無半點不好意思地收受了她送上來的便宜,平淡地說:“按公論,剛剛那兩個女人去哪,你就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