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解釋了。”
許願解了安全帶下車,沈詔緊跟在她身後。
她一上樓就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沈詔站在門口猶豫幾秒,還是跟了進去。
他轉過櫃角,就被面前的場景凍住了呼吸。
行李箱躺在地上,裡面已經放好了她常用的幾本書,衣櫃裡她的衣服也被一件件取出來……
“願願。”沈詔艱難地叫她。
許願動作不停,一個眼風都沒分給他:“我直說了,我不能再和你一起住了。”
“不是的願願,我不是故意監視你的。”
沈詔看著她對自己外溢的冷漠,理智幾乎一瞬間就要潰散。
“不論你有意無意,事實就是我被你監視跟蹤了。”許願將衣物重重往箱子裡一丟。
“做你的未婚妻,我連自由和隱私都沒有……我覺得很惡心。”
許願把自己的手機拋給他,“定位裝在哪裡了?現在給我清理掉。”
沈詔接了手機在手裡,手指隱隱發抖。
不論可以隨時監聽許願的便利是誰向他提供的,他確實沒有拒絕,這無法抵賴。
他的確比平日呈現給她看的那個自己,要卑鄙得多。
許願見他不動作,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道:“如果離開你家,我還不能擺脫你,我就會選擇離開江城。世界這麽大,我總有和你再也不見的辦法。”
“不用,從我電腦上就可以銷毀這個程序。”沈詔牙關微顫,強自淡定地將她的手機遞還。
“我只是想保證你的安全。”
許願嗤笑:“安全?我的安全自有我自己負責,不需要你費這種‘好心’。”
她蹲下來合起行李箱。
沈詔也蹲了下去,伸手按住不讓她關,抬眼看她。
“天黑了,你還要去哪裡?”
“我已經聯系好了住處,不勞你操心。”許願看了眼他的手,“拿開。”
那隻手紋絲不動。
“我叫你拿開。”
許願見他固執地想阻攔,乾脆地把箱門往下一摔。
手被狠狠夾了下,沈詔卻仍然不願松手,任由她如何施力都堅持重複道:“你不能走。”
許願看他這冥頑不靈的樣子,性子也被激了上來,輔之入戲,說話便越發往重裡發力。
“你一定要把我留在這繼續惡心我嗎?你不知道我現在多和你呆一會,都覺得不舒服嗎?”
沈詔剛才被夾痛都無異的臉色,隨著她一個一個字吐出,逐漸雪白。
他並不想欺瞞他認定的未婚妻,更不願在她面前耍花招推諉逃避,一被她發現,就悉數認罪下來。
但即便有和她坦誠的心理準備,這些話仍然重若千鈞地墜在他心上,讓他既疼痛又難堪。
他自己都無法相信,他怎麽會是這樣一個不擇手段之徒。
“至少明天再搬,你留下來。”
沈詔面白如紙,低沉的聲線說不出的苦澀:
“我出去。家裡所有攝像頭你都知道在哪,我不會進來。”
“我怎麽信你?”
“如果我真的有意監視你,你想要搬走的事情我不會現在才知道。”
沈詔嘴唇哆嗦了下,幾乎不敢想象這事要在他們之間留下多大的裂痕。
沒有女孩子會允許自己的伴侶像個變態一樣窺視自己。
“這些東西,真的不是為了監視你準備的。”
許願諷刺的笑就在他面前,沈詔仿佛感受不到一樣,仍然自取其辱般執著地說著。
“許願,我以我的人格和尊嚴擔保,我沒有這麽醜惡。”
許願聽到這兒不禁斂了眉,依沈詔天之驕子的自尊心,這話已經很重了。
她就算不通情愛,也很難不為這話裡的凜然所撼動。
“行,信你。我留下,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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