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看出沈詔看重名分,任他牽著自己的手穿過半個學校,不當場發作,實為欲抑先揚。
先給他甜頭,才能讓他被打擊得更刻骨銘心。
而且她總有感覺,即便和他當場鬧起來,沈詔也只會讓著她……那可多丟男主的份。
許願複盤了遍好感值,之前雖然有下降的勢頭,但都是毛毛雨,這一回沈詔先喜後悲,情緒劇烈跌宕,好感條一下子就掉去好幾格。
屬實血賺,下次就按這個思路來。
壞事也有,沈詔把和她的關系傳得滿校都是,柏文那邊又得費一番口舌安撫。
隨便從廚房弄了點東西吃,許願主動給柏文去了電話。
“不是的,大家都誤會了。我拿學長當哥哥而已,我媽媽和他媽媽關系不錯,他對我也只是兄妹之情。”
“現在什麽正經情侶還會訂婚啊,都是配合父母唬人的,何況我和他也還沒訂啊,不能算數,我怎麽可能真的嫁給他。”
還好柏文並不熱衷八卦,網上紛傳越傳越離譜,有些一眼假的說法混淆了視聽。
到底也沒人拍到太有說服力的證據,柏文也就三分信七分不信……信與不信,原本也不在他。
柏文只能道,“明天見一面吧,當面說。”
許願聽得如此,就知道安撫已成功一半,放心上床睡去。
枕被柔軟,某人前一天才幫她曬過被子。
被子上是他慣用的洗液的味道,絲絲縷縷地溫染著她的夢鄉。睡意朦朧時分,許願想起沈詔退出去之前極力隱忍的那副委屈表情。
這樣踐踏沈詔的顏面,是否太過分?
眼皮合上,她的眼前卻沒有黑下來,而是一片血紅。
地下室,冰水,血痕……
槍?
槍口對準了她自己,槍柄微抬,滾燙灼喉。
“我沒有……我沒有……”
“救我……我沒有……”
許願和著血,簌簌落著淚,蘊力於指尖竟不能使手指動分毫。
她又把自己的生死交於他人之手了嗎?
許願猛睜開眼。
她大口喘息地坐起,每一根手指都在發抖。
空調仍在鼓風,吹得她汗津津的背後涼意頓生。
這個許久未曾入夢的夢境警醒了她。
如果她不狠,不止系統會要她死,若到時無法逃脫,沈詔也不會給她活路。
許願走出公寓門,一眼就望見轉彎處的那個身影。
“你怎麽在這裡?”
沈詔聽出她話中嫌惡,在風口吹了一夜的心全無解凍之意,反像是冰凍住後又被拿斧鑿了一下。
但他分毫不在面上顯山露水,撥開重重門廊牆柱的明明暗暗,唇邊帶笑地向她走來。
“吃早餐了嗎?”
許願關上門,側對著他。
“我去樓下吃。”
沈詔把買好的餐點藏到身後,點點頭:“我和你一起。”
“我想自己靜靜,不想見到你。”許願拖著行李繞過他。
沈詔的笑意在她經過後轉眼消失。
給她時間讓她自己消氣?
還是留在她身邊給她打罵出氣?
他看著許願遠走的背影,不過一瞬間就做出了選擇。
他只是一晚上被願願拋棄,就已經發自肺腑地惶惶難安,如何還能冒著風險忍受她不知期限的疏遠?
“不可以。”
沈詔一步追上,一伸手臂就攬住了她。
“願願,我不允許。你對我生氣,要怎麽懲罰我都可以,但不能這樣……”
“不許丟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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