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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尤物》真相。(下)
墨黑的濃雲擠壓著天空,沉的仿佛要墜下來。

屋外電閃雷鳴,滂沱大雨,密如瀑布的雨滴瘋狂抽打濕淋淋的地面,濺起一層白蒙蒙的水霧,宛如飄渺的輕紗。

薑寧昱趕到醫院時,病床上的知曉正安安靜靜的看書。

她聽見動靜,抬頭見著喘息急促,渾身濕透的少年,瞳孔微微撐大,明顯愣了下。

“你怎麽來了?”

他見她無恙,心松落幾分,大步走到床邊,貼心的給她身後墊了個枕頭,“小叔給我打電話,讓我來看著你。”

知曉笑眼溫柔,“他就是這樣,一點風吹草動都緊張的不得了。”

一個月前,薑野結束國際抓捕任務回國,特意休了長假,他把知曉從薑家接回來,自己在家細心照看,瘦弱的知曉這段時間被他養胖不少,氣血紅潤,孕肚凸顯。

前兩日,他回到警局報道,下午知曉聽胎心時感覺不對勁,誰也沒說,自己一個人跑來醫院檢查,醫生建議留院觀察兩天。

後來這事被薑野知道,可他公事繁忙脫不開身,電話打到薑寧昱這裡。

“其實你不用來,醫生說無大礙,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薑寧昱想了想,問她,“奶奶那裡...”

“我沒說,你也保密。”

她知道奶奶看重自己以及腹中胎兒,可老人家一把年紀,沒必要讓她一起跟著擔驚受怕。

知曉放下書,說話柔聲細語,“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我再待會,等你睡著再走。”

她知道這人固執,也不再多說什麽,看了眼牆上的時間,問他:“你吃飯沒?”

薑寧昱渙散的瞳孔迅速收攏,胸腔一顫。

差點忘了,家裡還有人在等他。

他剛接到電話時腦子太混亂,一聽小叔說她住院,他心急如焚,生怕她腹中胎兒有什麽意外,車歪斜停在醫院門口,保安的吼聲被他拋擲腦後,跑來時淋了一段雨,雨勢太大,濕成落湯雞。

知曉見他不說話,作勢要下床,薑寧昱按住她的手,眉頭微皺,“幹什麽?”

“要去洗手間。”

他低身靠近,熱氣噴灑在她耳尖,“我抱你過去。”

知曉別扭的躲,“不用了。”

“聽話,別鬧。”

她抿了抿唇,清楚他心頭的那些憂慮歸根結底都是因為愧疚。

她這一胎保的太艱難,薑寧昱看似不以為然,實則比誰都緊張,且固執的認為孩子有任何問題都跟自己脫不開乾系。

他是善良的。

可他終日沉醉在迷霧裡,看不懂自己的心。

....

屋外走過幾個剛下班的小護士,邊走邊小聲議論。

“欸,是這個703吧,聽說她老公好帥,又年輕又溫柔。”

“是不是那個高高瘦瘦的小奶狗,我之前見過幾次,他每周都按時陪她來檢查,整個呵護備至,甜死人了。”

“是啊,每次檢查她老公都守在B超室外面等,真讓人羨慕。”

“唉,我也想要這樣的老公...”

細碎雜亂的議論聲漸行漸遠。

病房外,一個單薄的身影呆呆站著,不知站了多久。

她淋了雨,渾身濕漉漉的,濕透的衣服“滴答”往下墜落,順著低垂的指尖砸在冰冷的瓷磚地上。

門開了個小口,走廊窗戶沒關,屋外的冷風猛灌進來。

知曉凍得肩頭瑟縮,薑寧昱見狀給她裹上被子,確定包的嚴絲合縫,他才走來關門。

他的手握上門把,空氣間倏地飄來一股熟悉的味道。

一門之隔,短暫的沉默。

他呼吸停了,胸腔內血液倒流,拉開門的那一瞬,屋外赫然出現一人。

小女人肩頭的濕發還在往下滴水,她緩緩抬頭看他,眼眶紅亮,飽含晶瑩剔透的淚珠。

夏晚咬緊下唇,發白的唇瓣咬的深紅,她強忍噴湧而出的淚意,目光徑直透過他,看向病床上的女人。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

相似的樣貌,仿佛身處同一面鏡子,不同角度的映射。

夏晚什麽聲音都聽不見了,她眼前的世界變得恍惚迷離,她已經分不清是夢境或是現實。

她的驕傲不允許自己為了一個男人去為難任何女人。

更何況,那人有孕在身,她乾不出那種事。

她微微低頭,唇角一勾,嘲諷至極。

薑寧昱慌了神,腦子瞬麻,心似被什麽掏空,一點點揪的疼。

“晚晚。”

他嘶啞的喉音破嗓,伸手想去拉她,她往後退了步,淚眼朦朧的看他,動作停了兩秒,利落決然的往外跑。

薑寧昱失神片刻,等回過神來,不顧身後知曉擔憂的問話,條件反射的追了上去。

可當他拐過轉角,她已經不見蹤影。

....

醫院離他家並不遠。

夏晚迎著狂風暴雨在無人的街道狂奔,空氣裡彌散著濃密的水氣,籠罩著這個支離破碎的雨夜。

她雙眼失魂,拚命在虛無的幻境裡找尋出口。

過馬路時,她差點被狂飆的車撞倒,整個人跌坐在地上,手心磨出擦傷,鑽心的疼意。

車主下車罵罵咧咧,她神思恍惚的爬起來,聽覺已然失效,跌跌撞撞的跑回他的公寓。

那間上了鎖的屋子,她沒鑰匙,也撞不開,她轉身從廚房擰了把刀,眼神空洞的瘋狂劈砍。

“——砰。”

門把手應聲落地,門打開了。

夏晚衣著單薄,額前的幾縷濕發緊貼眉間,水滴順著她白皙的脖頸流進衣服裡,濕透了胸腔,冰涼了世界。

屋裡漆黑,空間不大,她摸索著摸到壁燈,按開。

牆上的壁燈閃爍暗沉的光亮,夏晚看清了這間屋子裡藏得東西,心就像被人暴力捏碎那般,疼到沒有知覺,已然麻木。

這是一間隱蔽的畫室,牆上貼著無數張女人的畫像。

畫中的女人很像她,卻又不是她。

她踉蹌著往裡走了兩步,每一步的深陷,心就被刀鋒扎的更深。

那一瞬間的震驚、錯愕以及無措深深吞沒她那顆千瘡百孔的心。

藏匿於眼眶的淚水硬撐著不敢掉下來,她害怕自己會奔潰。

畫台上的那個粉紅色紙袋吸引她的注意,她走過去,動作僵硬的拆開,裡頭是一條男式圍巾,質地柔軟,她指尖顫抖的下滑,摸到一個凸起的印花。

她低頭一看,是手工縫製的兔子。

夏晚幾乎瞬間淚崩。

那一刻,她什麽都懂了。

.....

薑寧昱打了無數個電話,均無人接聽。

他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追回公寓,客廳裡靜逸無人,他看見地上那一長串的水滴,跟著走到他的畫室。

濕身狼狽的小女人蜷縮在角落,她頭低垂,兩手用力抱緊自己,長時間的靜默。

他朝她走近,停在她跟前,慢慢下蹲,試探著伸手觸碰她。

“不要碰我!”

她倏地厲聲大叫,似一隻受驚的小鳥,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宛如一把尖刀,粗暴的割開她破碎不堪的胸腔。

薑寧昱不敢再動,手停在半空,呼吸聲沉重彌亂。

他徹底慌了,慌得六神無主,他想好一萬句解釋,可真見到她,喉間失了聲,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夏晚昂頭,剔透的眼淚奪眶而出,直直砸在手背,炸開溫熱的水花。

她看著他,嗓音抖得不成樣。

“薑寧昱,我是什麽?”

——對你而言,我到底算什麽?

他面色僵白,她的質問遠比利刃更為尖銳,輕易戳亂他本就混沌的心緒。

“你準備什麽時候通知我?等到孩子出生那天嗎?”

薑寧昱知道她見到那一幕必然會誤會,他沉著嗓,盡可能穩住錯亂的喘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可以麽?”

夏晚聞言笑了,似在看一場小醜表演,瘋癲的又哭又笑,淚水滑進裂開的唇角,嘗著是苦的。

“她腹中的孩子不是我的,她是我小叔的老婆,我...我照顧她是因為我以前犯渾的時候傷害過她,而且她跟我一起長大,她是我的...”

他停頓幾秒,緩緩吐出兩字,“姐姐。”

話音落了,她沉默不語的盯著他臉,薑寧昱看著目光僵直的小女人,心疼的無法呼吸。

“晚晚,我不是有意想騙你,我、我只是...”

他突然說不出口接下來的話。

夏晚笑著替他接上,“你只是怕我知道,我從始至終就是贗貨,一件毫無意義的替代品。”

他移開視線,陷入沉默,無法斑駁。

她淚眼婆娑的看他避開的視線,有那麽一瞬,她多希望他能出聲辯駁,或許這樣,她還能試圖挽救那顆灰飛煙滅的自尊心。

夏晚起身,失魂落魄的穿過他往外走,薑寧昱下意識扯住她的手腕,空氣凝固兩秒,她回身,抬頭看他。

“我問你幾個問題,你不要撒謊。”

他眼眶濕了,掌心不斷收緊,“好。”

她目光淺淺掃過牆上那些畫像,她聽見心底撕裂的聲音,“你當初花錢買我,是因為我跟她很像?”

薑寧昱輕輕閉眼,嗓音低下去,“是。”

“那你喜歡她嗎?”

他喉音在顫,腦子亂的沒法思考,“我、我不知道。”

夏晚心如刀割,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你叫我的每一句姐姐,說的每一句情話,你眼裡看到都是我嗎?”

他啞聲了,他不想撒謊。

“那時候,我還沒愛上你。”

“夠了。”

她垂頭,不想讓他看見自己急速下墜的淚水,打濕了整張臉。

她輕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微涼的掌心畫圈,乾澀的扯唇笑了下。

“你知道嗎,我以前不相信愛情,可遇見你後,我不受控制的對你心動,其實你這人,除了有點錢,有張不錯的人皮,脾氣又壞,人又變態,我也不知道我喜歡你什麽,或許,因為你自稱是我男朋友,因為你承諾以後會保護我。”

“所以我信了,我入戲了,我就那麽傻的丟掉自己的驕傲,我把整個心掏出來,全心全意的在愛你。”

小女人看著他,笑中含淚,“我以為你需要我,可我不知道,你需要的不是我。”

“是我身上,屬於別人的影子。”

他眼眶瞬紅,“晚晚...”

“從一開始你就在撒謊,可你明明有很多次機會可以說實話。”

她出口的每個字都冒著濃烈水氣,“為什麽要騙我?”

薑寧昱低頭,誠實回答:“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她笑了,笑得悲涼至極,“那你現在,不會失去我了嗎?”

“對不起,是我錯了。”

他胸腔破碎,死死拽緊她的手,“不要離開我,求你...”

夏晚看著那張好看到能時刻撩撥自己心扉的俊臉,她呼吸聲一沉,猛地踮腳親了上去。

薑寧昱措手不及,被她壓得往後退了兩步,她勾顫他的脖子,狂熱的撕咬他的嘴,用盡全力的吻他。

“...嘶。”

他的唇被咬破,濃烈的鐵鏽味融進交纏的唇齒間。

半響,她放開了他。

薑寧昱手心被人塞了一樣東西,他低頭看,竟是個小小的平安符,背後鏽了個可愛的兔頭。

“送你的紀念日禮物。”

“...”他胸腔一滯。

“瓷寶說,平安符應該送給自己最在乎的人。”

她咧開唇,自嘲的笑,“我以為你喜歡兔子,所以第一次見我時才會選我,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低頭看她,心臟被分裂成無數塊碎片。

——“當!當!當!”

客廳古舊的大鍾,應景的奏響整點撞擊聲。

她退開他的氣息,遠離他的所有。

那個灑脫無畏,被人丟棄的夏晚,她找回來了。

“薑寧昱,我們之間清零。”

她笑著,美似一朵綻放的薔薇。

“從今往後,我不想再記得你。”

————

薑二,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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