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吻是如此不講道理,灼熱的唇舌覆上來,侵入櫻招的口腔將她低低的驚呼吞吃入腹。淺嘗輒止已經無法令他滿足,他低著頭將她的臉頰捧住,拇指巧妙地卡在她的牙關處,於是她連嘴也合不攏,只能任他的舌頭在口腔內興風作浪。
舌頭絞在一起的熱度仿佛要燃燒起來,面對師傅時一直彬彬有禮的弟子,此刻像換了一個人。
黑暗助長了他的不甘,他的指關節用力到發白,可捧住她的力度卻依舊柔軟,在借助唇齒宣泄的同時,卻仍然記得將其余手指墊在她腦後,以免牆壁磕疼了她的腦袋。
這樣矛盾的情緒,落在櫻招眼裡,有些莫名其妙。
她應當沒有耽擱太久吧?總得等到大家都睡下了才好過來吧?怎麽他竟表現得她遲來了很久一樣?
唇瓣突然被咬了一口,她抬眼,看到賀蘭宵輕輕皺起了眉頭,“你在想什麽?”
師傅那樣小的一張臉,在他的掌心被親到滿臉通紅,合不攏的嘴角流下晶亮的銀絲,可眼神卻依舊是清明的,眼睫眨動時透著一股無意識的乏味,像是在故意縱容他的惡劣。
而下一秒,只要她不願意了,一根手指頭就能將他推開。
她看向那顆樹時,不是這樣的眼神。
不是這般可有可無的、看玩物的眼神。
“沒想什麽呀,我只是在想你們這個年紀的少年,可真是喜怒無常,前一刻和煦似春風,下一刻又狂暴似驟雨。”他這般別扭表現,在櫻招看來的確只是些無傷大雅的小性子。
在師傅面前忠心耿耿的乖乖仔,私底下有另一幅面孔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他突然伸出一隻手將她的眼睛蒙住,她聽見他歎了一口氣,接著認命似的將唇印在她的嘴角。
“喜怒無常?”他一邊老老實實地將她嘴角流出的津液舔乾淨,一邊貼著她的唇瓣低聲說道,“也許吧,誰叫你的出現和離開都是這麽隨心所欲呢……”
他原來是這麽貪心的一個人嗎?
在海藏秘境的客棧,被師傅拽進床帳內時,他所求的不過是能留在師傅身邊而已。
可是得到的越多就越不滿足。
他上一刻心裡想的,是師傅的唇瓣即使是浸滿了毒汁也沒關系,即使她在耍他、將他用完就丟也沒關系,下一刻他就開始怨懟為什麽師傅看他的眼神一點也不認真。
兩種極端的情緒在他心頭拉扯,他本來已經被哄好了的,可他現在真像個瘋子。
師傅不會喜歡他這種瘋子的。
所以他必須見好就收了,總不能勉強師傅哄他第二次。
“那也沒辦法呀,”櫻招的眼睫在他掌心眨動,聲音裡滿是不在乎,“我又不是沒正經事可做,時時刻刻都要想著和你做那種事。”
少年的吻在她嘴邊頓住,接著他從喉嚨裡發出一聲短促的笑,聽著像是氣極。
一時間櫻招只能聽到窗外的雷聲在噪。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感覺到少年側過頭在她頰邊親了一下,然後問她:“什麽事啊?”
耳垂竟被他一口叼住輕吮,灼燙的呼吸噴灑在她耳畔,她覺得好癢,縮著脖子躲開,他卻不管不顧地追吻過來,一隻手圈住她的肩膀,用了不小的力氣,似乎要將她按進身體裡。
“是這種事嗎?”他傾身吻住她的脖頸,將她裸露出來的那截頸子吻了個遍,才移回到她嘴邊,又將舌尖探入她嘴裡將她那根軟舌叼住吮吸,像是要把她的口津都吸食乾淨。
“你沒有時時刻刻想,可我時時刻刻在想,所以你救救我吧,好嗎?”
一根堅硬的棍子抵上她的腹部沒有章法地磨蹭,他落在她耳畔的呼吸也有些亂,伴隨著零星幾聲壓抑不住的低喘一起,她的腹部被他磨得好酸。
摟住她肩膀的手,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滑到了她的後腰,胡亂摩挲不說,還摁著她的腰往前頂。
可蒙住她雙眼的那隻手卻一直沒放開,任由她眨著睫毛搔刮掌心。
於是她全身知覺都集中到了腰腹處,後腰被他摸得又酥又癢,連帶著腿根也開始變得濕潤。腹部倒沒什麽感覺,就是衣衫被他身上那根棍子頂蹭得有些亂。
不斷撫摸著她後腰的手,終於忍不住悄悄滑落在她的臀上,握住她的臀瓣邊揉搓邊用力地往他身上按,一時間她也感覺不出來究竟是他的胯骨更硬還是那根性器更硬。
少年叼住她的舌頭,比她喘得更厲害,聽起來又爽又不滿足。她謂歎一聲,終於大發慈悲地動了動雙手,將他的脖子摟住。
賀蘭宵怔了一下,內心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暴虐情緒漸漸被安撫,他眨了眨眼,將自己那根略顯粗暴的舌頭從她嘴裡抽出,收回的時候竟從喉嚨裡發出一聲近似嗚咽的聲音。
蒙住她眼睛的手也被收回,移到她耳畔捏住她的耳垂摩挲。
他垂下眼瞼,輕聲說道:“是不是,又要把我眼睛遮住才能繼續?”
他大概猜到櫻招身上的衣服不能脫,脫了術法便會失效,所以她需要將他的眼睛蒙上。即使是掩耳盜鈴也好,他絕對不能將她拆穿。
“嗯,你想看著我也不是不可以……”櫻招伸出手背擦了擦嘴巴,感覺自己兩片唇瓣已經被他給親腫了。
這小鬼看著溫文爾雅,做這種事時可真狠,也不知道她究竟哪裡惹了他,一晚上這麽凶。
總之他現在有點欠教訓。
她慢慢地抬起一隻腳,在他胯間輕踩了幾下。他突然倒吸了一口氣,月光照在他那張英俊而漂亮的臉上,看起來又痛苦又舒爽。
櫻招心中徒然生出一股惡意,她做出一副很苦惱的模樣,輕輕巧巧地說道:“你跪下來,先舔到我高興了,我再決定要不要蒙住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