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娘。”
就是沒有燈火,謝重山僅憑呼吸也能判斷出她的所在。
床榻上的人沒答應。
謝重山也不見怪,照她的性子要是肯理他才怪。他隻摸索著進了床帳,悄悄躺在她身側。
謝瓊裹著錦被,離從背後貼上來的身子遠遠的。
她甚至想將他推下去,可想到他手臂上的傷口,又覺得不忍。
但為什麽她會心軟?
“蟲娘,還生氣呢?我好擔心你。今日全怪我不該跟你頂嘴。你讓我管教阿寶我就該好好管教,畢竟你是主人,我全該聽你的······”
身後少年不依不饒纏上來,手臂甚至都隔著錦被搭在她腰上。他總說自己嘴笨,明明卻比誰都會說話。
“蟲娘蟲娘······”
謝瓊早就不懼謝重山如此喚她,卻也不怕翻過身來同他對質。
“你——”
“你想問我今日為何不聽你的話?當著崔泠的面跟你生氣?”
側身支頜的少年笑著瞧她,眼眸被月光映得如水般晶瑩溫柔,卻不等她說完便將她截住。
謝瓊卻不為所動,皺眉未曾松開。
“因為我喜歡你,我愛慕你,我心悅於你。我想······娶你做我的妻子。”
謝重山一連說了好多個你,又一連說了好多個我。中間那些你你我我,愛慕喜歡鬧得謝瓊一下便羞紅了臉,隻恨不得捂住耳朵,不再聽他說那些大膽張狂的曖昧言辭。
可即便她捂住耳朵裝作聽不見,他也還是在說。
“我討厭崔泠,一見他在你身邊便覺得難受。我更嫉妒他,嫉妒他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側,嫉妒到恨我自己不是他。”
明明謝重山與謝瓊的關系已經這麽近,近到他已經能和她躺在一張床榻上,對她說出心底的肖想和佔有,他卻還是覺得她尚且離他很遠很遠。遠到崔泠一出現,她便會立即拋下那些同他的過往,再度回到崔泠的身側。
謝重山最怕的,是那些他與她纏綿的日日夜夜,全是她被逼無奈之下的選擇。
“所以我才讓阿寶戲弄他,我錯了,你打我也好,罵我也罷,只是別不理我。”
謝重山在謝瓊耳邊殷殷傾訴,少年人的口氣熾熱直白,早就將她眉間的寒意消融乾淨,隻慶幸床帳間夜色昏沉,遮住她臉上丹霞般的羞紅,不至於讓他太早得意。
謝重山又伸手過來摸她的鬢發,謝瓊未躲,隻咬唇低應。
“我就知道是你······”
她避重就輕,不去想也不去回應他口中濃的化不開的情意,隻扯到旁的不打緊的事情上。
可有些東西不是她能躲得開的,更何況她面對著的是個比她要無恥下流的多的少年。
“你既然知道是我,就該好好管教我,你是我的主人,我犯了錯,你為什麽不好好罰我?”
謝重山口氣的曖昧和不正經化作千萬條絲線,穿過謝瓊的四肢百骸,一寸一寸將她纏緊,腦子也變得暈暈乎乎,除了聽他說話,任由他一點一點掀開她身上的錦被,就再也不能做旁的事。
他貼了上來,謝瓊才發現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將衣衫脫得乾淨,觸碰到她身子的肌膚都灼熱逼人。
“還是說你不知道該怎麽罰我?”
他又攏住她的胸乳,隔著衣衫撚著她的敏感之處,只等著嬌媚的嚶嚀從她雙唇之間泄出來。
“若是你不知道,那不如我來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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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戰預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