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冬天已經過去了大半,但室外蕭瑟寒風吹在身上,還是刺骨的冷。
屋裡有暖氣,陳靖洗完澡隻穿著睡衣短褲,幸好盛怒之下也沒徹底失掉理智,還記得帶了件兒羽絨服,長款的,夠包裹在大概膝蓋的位置,不至於讓他站在風中,卻像赤身躺在雪地裡一樣被凍僵。
但膝蓋以下光裸的皮膚還是第一時間感受到了天氣的惡意,刀子割似的疼了一會兒,然後很快就沒了知覺。
心頭那股無名火終於熄滅,陳靖稍稍冷靜下來。
他就近找了個酒店,泡進熱水裡回溫,閉上眼,腦子裡閃過的,一幀幀、一幕幕,都是葉水桃。
他沒有刻意要想她,但也沒法不想她。
她含笑的臉,嬌嗔的嗓音,勾人的眼神,還有被惹惱後凶巴巴記仇的小性子,這些,曾無數次讓陳靖想起來就心頭髮熱,旖旎銷魂。
他至今都還記得KTV裡的那個吻,在起哄聲中,他們藏在酒水單後面,保持著最後一點距離,葉水桃伸出舌尖來在他唇上飛快掃過,帶了點兒癢意的輕微觸碰,讓陳靖悸動了好久。
那會兒陳靖隻以為是葉水桃對他有好感,在暗戳戳的表達,正好陳靖也有些心動,就跟個二傻子似的,一頭陷了進去。
可現在,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還有兩人上床那天,陳靖還沒醉到神志不清,知道是葉水桃主動勾他。但陳靖一個男人,第一次和曖昧的女孩發生關系,醒來後欣喜到恨不得馬上結婚,不願意深思那些無關緊要的細節。
因為不論誰主動,雞巴是他的,爽的是他,佔便宜的是他,說什麽被勾引,那都是想要推卸責任的人才會有的想法。
陳靖不是渣男,卻沒料到,葉水桃根本就不用他負責。
她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睡他,玩過了新鮮之後,拍拍屁股瀟灑走人,那些心動和甜蜜,都是他臆想出來的自作多情。
但憑什麽是他呢?他活該倒霉嗎?
葉水桃做了這麽過分的事情,不需要給他一個說法嗎?
陳靖越想越心中不甘,覺得不能就這麽算了。
他又給葉水桃發了條消息,沒了從前的期待柔情,只是約她抽個時間見面。
他沒打算糾纏,但至少要把事情說清楚吧,這麽不明不白的結束,他不認。
消息發出去,象征信號不好的圓圈轉了幾轉,最後變成個紅色感歎號,他被刪好友了。
陳靖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也沒多生氣。
反正葉水桃就在他們學校隔壁,第二天,他又找了過去。
和昨天不一樣,這次,陳靖不抱任何期待,確認葉水桃不在宿舍後,冷著臉、面無表情地在她樓下等。
期間有膽子比較大的漂亮學姐上來找他要聯系方式,陳靖剛經歷過葉水桃,腦子裡還留有慣性思維,第一反應就是這又是一個想來睡他的。
媽的,服了,他長得又不像鴨。
陳靖不太爽,他說話本來就直白,這會兒更不客氣,開口混得簡直讓人無地自容:“我不約炮,你找別人。”
學姐紅著臉走了,不知道回去要罵他多少遍下頭。
桃桃:嘿,猜猜今天你會看到我和哪個野男人一起?
小陳:可以是我嗎?
不可以哦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