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回到學校,太陽已經落山了。
他下午找葉水桃是翹課去的,出發前興衝衝,天公也作美,迎著冬日裡罕見的暖陽,他心裡止不住的歡喜。
不像現在,天空黑沉沉的,不見日光,整個世界都是被霓虹渲染出來的色彩,映在人臉上,是五顏六色的冰冷。
只是個女人而已。
陳靖沒讓人看出來異樣,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沉著臉推開宿舍門。
室友們都在,聽到聲音都從簾子裡探出頭來,看陳靖空手,不由探究地問:“靖哥,飯呢?”
陳靖表情不好,對方解釋說:“剛才群裡說讓你幫忙帶飯回來,你沒看見嗎?”
“沒。”
他也沒吃,氣急了都感覺不到餓,哪還有心思看這些亂七八糟的。
陳靖不怎麽耐煩,匆匆扔下一個字,拿盆進了浴室,肉眼可見的低氣壓。
“怎麽了這是,走的時候不是挺高興嗎,我還以為他是去約會了呢。”
“被放鴿子了?”
室友們面面相覷,說了兩句,最後誰也不願意出門,決定點外賣。
陳靖在浴室裡呆了二十多分鍾,再出來,宿舍裡已經溢滿烤串的香味。
下鋪招呼他:“靖哥,來一起吃啊,還有啤酒,喝點?”
陳靖擦著滴水的頭髮,沒心情,擺擺手拒絕:“不用,你們吃,我躺會兒。”
他爬到上鋪,順手拉上了床簾。
下面三人熱火朝天地吃喝起來,孫博陽是個有點猥瑣的老色批,喜歡女人,也喜歡聊女人。昨天說得正起勁兒的時候被陳靖岔開話題,他意猶未盡,這會兒吃著吃著,不知道怎麽又接上了。
他先是評價葉水桃前凸後翹的身材,意淫一番後,言辭裡慢慢就帶上了得不到的憤世嫉俗。
這次,陳靖沒有打斷,而是躺在床上聽,冷漠地想:和我有個蛋的關系。
甚至不自覺地附和。
他說葉水桃清高:“眼睛長在頭頂,一副誰也看不上的樣子,隔壁化院那哥們都快成她的狗了,到現在手都還不給摸!”
如果這就是別人口中的清高,陳靖不太認同:明明在自己身下,她能流好多水,一條內褲都不夠墊。
他說葉水桃矯情:“挑的要命,據說她從來不吃路邊攤,約會隻去高級餐廳,嘴就跟高人一等……”
剩下的半句陳靖沒仔細聽,他下意識在心裡反駁:哪有那麽多講究,葉水桃明明乖得很,連雞巴都願意吃。
只是那會兒陳靖疼她,沒讓。
他當時怎麽就沒讓呢?
淦!
早知道葉水桃就是玩玩,別說嘴了,屁眼他都要肏個夠!
陳靖悔不當初,咬牙忍住那在胸腔裡憋火了一晚上的憤怒,他不打算再聽下去了,翻出耳機來剛要戴,又聽見孫博陽說:
“長得就一副騷樣兒,還裝得那麽純,誰知道背地裡吃過多少根雞巴。”
陳靖耳機也不戴了,滿腦子只剩下一句:乾你娘!
他‘刷’一下扯開簾,直接從床上跳下來,揪著孫博陽的衣領,一拳錘上去。
他沒多說一個字,神色也還算冷靜,下手卻是實打實的狠,孫博陽踉蹌著被打倒在地,鼻血流了一臉。
他怔愣幾秒,然後憤怒地跳起來,指著陳靖鼻子,罵他:“你他媽有病吧,傻逼!”
陳靖冷笑一聲,隨手拎起件外套,摔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