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銜玉(古言,h,1v1)》(21)籌謀
李鶴鳴幾句話玩貓似的逗林鈺,繞得她腦子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她抬頭愣愣看向李鶴鳴,他面色淺淡,好似不覺得自己說了句多曖昧的話,神色如常地提著茶壺往她面前的杯裡添滿了熱茶。

林鈺說不過北鎮撫使這張審罪臣的嘴,也不敢再瞎猜他話裡的含義,免得又鬧笑話。

她肅了神色,提起正事:“李大人托人送來的信我看了,信中說王侍郎在審訊時提起了家中父兄的名字,能否請大人告知一些細節。”

這要求太冒失,若被人知曉李鶴鳴泄露案情,他的人頭怕來日便要血淋淋地掛在城門樓上,林鈺也知道這一點,忙道:“不敢連累大人,只求李大人挑些不緊要的講。”

林鈺心中惶然,李鶴鳴以權謀私卻謀得比她還坦蕩,他的目光在林鈺焦急的面色上停了一瞬,開口道:“多的不能透露,你只需知道,王常中口中出現過的名字,少不了要往詔獄走一遭。”

林鈺聽見這話,胸口一緊,隨後又斟酌著道:“聽起來,王侍郎不只提起過家父與家兄的名字。”

李鶴鳴道:“是不止。”

林鈺蹙眉:“若王常中故意拉人下馬攪亂案情,難不成所有官員都得跟著落獄嗎?”

話音落下,一道銳利的視線直射向她雙眸,林鈺放在膝上的手握緊了拳:“我……說錯什麽了嗎?”

李鶴鳴看了她一會兒:“沒有。”

他在心裡道:倒是聰明。

林鈺猜得不錯,王常中此番不止提起林家父子,而是一口亂咬了兩京十三省大大小小四十多名官員,其中多的是清白臣子,總不能全部關進詔獄。

不過……

李鶴鳴轉了轉手中的茶杯,問林鈺:“林小姐敢賭嗎?”

他沒告訴林鈺當朝三公的名字皆在王常中的供詞之中,也沒說林家父子在這四十多人中並不起眼,而是道:“那供詞上官員的名姓無數,林公與林侍郎的名字可以清清白白,也可用朱筆圈了呈到聖上案前。”

林鈺聽罷忽地站起來,不解道:“李大人這是何意?!”

李鶴鳴神色淡淡道:“沒別的意思,秉公辦案罷了。”

他面色坦然,可這話落進林鈺耳中,分明帶著股威脅之意。

北鎮撫使的權利有多大林鈺並非才得知,可卻是今日才體會到權勢壓頂的膽寒,她慌了神:“既然這中間有轉圜的余地,李大人能否……”

李鶴鳴似知道她要問什麽,他神情淺淡地看向她,直接打斷了她:“憑什麽?”

他不是第一次問這話,此前兩人在靈雲山上,他也這樣問過她。林鈺仍記得他話語後半句:我與林家非親非故,為何要涉險幫你?

冷風吹過庭院,茶盞白霧忽而散去,林鈺看著李鶴鳴那張從來冷傲無情的臉,明悟了他話中之意,也忽然明白過來他為何送信與她。

北鎮撫司受皇上差遣,向來心冷如鐵,他李鶴鳴身為真龍爪牙,怎會突發善心,當真好意提醒她。

林鈺防備地看著他:“我原當李大人好心,原來是另有籌謀。”

李鶴鳴被她拆穿心中所想,也不惱怒,反問:“李某若好心,能得到什麽?”

林鈺並非伸手乞白食之人,她道:“自然是盡我林家之權財,湧泉為報。”

李鶴鳴輕笑了一聲:“權財?李某哪樣沒有。即是沒有,也自會自己去掙,無需從旁人手中求得。”

他抬起眼睫,漆黑的雙眼直直盯向林鈺,深眸映照出她的面容,他緩緩道:“林小姐知道李某要什麽,這天底下,也只有林小姐能給。”

他氣勢迫人,逼得林鈺幾乎喘不上氣來,她捏緊了袖口,避開眼不敢看他:“李大人官至北鎮撫使,乃帝王鷹犬,要哪家的女子沒有,為何……為何就是執著於過去呢?”

她這句“帝王鷹犬”必然不是在誇他,李鶴鳴沒什麽情緒地勾了下嘴角:“那林小姐想清楚了再來找李某吧。”

他道:“不過林小姐最好快些做決定,遲了,可就不是這個價了。”

他不慌不忙,胸有成竹,好似知道林鈺必然會再來找他。

熱茶漸漸在冷風裡涼下去,林鈺從未想過自己會變成談判桌上的籌碼,可單單憑王常中幾句供詞,顯然還沒有危急到林鈺押下自己做賭注的程度。

她無話可說,拿起桌上的帷帽,羞惱地離開了此地。

等林鈺回去後,林府依舊安適如常,林鄭清與林靖說起朝堂之事時,朝中似乎並無任何異變。林母還在晚飯時說起楊夫人贈花的事,好似一切都只是李鶴鳴在故意恐嚇林鈺。

可李鶴鳴不會做無把握之事,林鈺不安又僥幸地度過了數日,五日之後,她終於明白過來李鶴鳴那句“遲了”是何意。

在一個尋常如故的午後,錦衣衛突然奉旨拿了楊今明的父親楊侍郎入獄。

而後不足三日,錦衣衛千戶衛凜帶人抄了楊家闔府。

一直以來風平浪靜的應天府,終於在這梅香漫天的日子裡,迎來了百官畏怯的寒冬。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