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輕羽是等爸媽都睡了才敢出來。
“你怎麽沒去學校啊?”
明天就周一了,她和老林同志說好了早上一起走,所以今晚沒返校。
但江震沒走,是因為剛聽林嘉晏說,家裡有個傻逼因為打了耳洞疼得一直在哭。
下午她陪老林同志看紀錄片,窩在家裡沒出門。
江震把她拉過來,低頭看她的左耳,“有點腫。”
江震問:“是不是洗澡的時候沾水了?”
“嗯,剛我媽已經給我塗過藥了,下次我小心一點就好。”
打耳洞之前,江震就在查注意事項,一條條地記下來。
“晚上睡覺不要壓到它,平時少用手去碰,轉耳釘的時候動作慢一點,輕一點,不要扯到傷口。”
“那我癢怎麽辦?”
“癢說明快長好了,但現在哪有這麽快?你最好是祈禱下次別再感染了。”
他看了都心疼。
夏天打耳洞最容易發炎,冬天雖然好一點,但太冷也不行。
江震給她買了個又大又寬松的帽子,可以擋擋風又不碰到耳朵,還有一盒是消炎藥。
“回學校後可以叫趙佳佳她們幫你塗,要是不好意思麻煩別人,你就打電話叫我。”
“大半夜疼醒也可以嗎?”
“大半夜疼醒也可以。”
林輕羽哼哼唧唧地說知道了,張開手臂伸過來,環住了他的腰。
“幹嘛?”
這小東西又黏到身上了。
江震的外套沒拉拉鏈,寬松肥大,可以把她包住。林輕羽就鑽進去,聞他毛衣上的味道,暖烘烘的,還有點香。
她問他用的是什麽洗衣液,江震說不知道。
林輕羽說:“騙人。”
“沒騙你,秋冬的衣服都是拿去幹洗的。”
“那內褲也乾洗嗎?”
“內褲手洗,但你聞的不是毛衣的味道嗎?”
“那我想知道是什麽味道。”
“林輕羽。”
“幹嘛?”
“你變不變態啊。”他邊笑邊故作嫌棄,“你別抱我了啊,快點撒開。”
“我又沒說要聞,你才變態。”
兩個人拉拉扯扯好一會兒,江震這時才低下頭,說:“上次不是幫你洗過嗎?”
內衣褲,檸檬味的,香皂。
記憶被喚醒,林輕羽悄悄地紅了臉,說不抱了,她要回家。
江震卻沒那麽容易讓她走,把人圈在身下,抵著牆親了好一會兒。
舔唇的動作細密,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加深。
黑夜四周寂靜,林輕羽聽到這舔吻聲都忍不住羞紅了臉,而他卻撬開她的唇齒,直接攻入城池。
“嗯……”林輕羽推了推他,這個動作反倒讓江震親得更重。
結束時,眼眸水亮。
江震的唇貼在她右耳,手指卻在左耳耳廓那輕輕地刮,那濕熱的觸感吮住耳垂時,林輕羽沒忍住一抖。
聲音都在發顫,“江震……”
“快點好起來吧。”他突然說,“快點好起來,下次換耳釘,我們可以選一個更漂亮的戴。”
-
周一返校後各自忙碌。
幸好林輕羽對耳釘不過敏,擦了藥之後也很快地消腫了。等到學期結束,他們打的這個耳洞才算完全長好。
江震的體質讓人很羨慕,打了耳洞,除了耳垂有點泛紅,從頭到尾好像都沒什麽事。
他說:“那是因為我會護理。”
要是林輕羽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也能把人照顧得好好的,但是返校後江震每次看見她,也會把人扯到身下,彎腰低頭看看耳朵。
耳釘轉動時,很癢。
但是她不敢吭聲,只能攥著他衣角問好了沒。
很奇怪,打了耳洞之後,她的耳朵好像變得更敏感,輕輕碰一下就紅了。
江震說好了,眼睛卻還盯著。
等她抬頭的時候才落下一個吻。
他總是樂此不彼地玩這個遊戲,她也每次都上當。
考完試那天,江震來宿舍樓下接她回家,和開學那天差不多,只不過這次兩人是一起走的。
漫長而又短暫的寒假。
看林輕羽之前的那股粘人勁兒,江震還以為放假後她會天天來找自己玩。
結果沒有。
在微信上甚至連屁都不放一個,和暑假那會兒的狀態差不多,只不過是兩個人的位置顛倒了。
江震天天想著出門,林輕羽卻天天宅在家。
真是神奇。
江震想,他女朋友大概是個反套路達人。
徐思達家裡養的狗都自己坐電梯上來過幾回了,林輕羽還在按兵不動。
也不知道她在幹什麽。
直到有一天要下樓買東西,對面門開著,客廳的說話聲傳出來,江震才知道她在陪老林同志下棋。
整整一星期,她都在下棋。
下的還他媽的是五子棋。
江震真是服了。
jz:女朋友……
字打出來,想到林輕羽說的不能過早暴露,否則美麗的愛情就要夭折在搖籃裡。
於是江震又刪掉,叫:「林輕羽。」
沒回。
三秒之後——
jz:「林輕羽?」
jz:「林輕羽。」
jz:「林輕羽!」
jz:「林、輕、羽」
如果微信文字有聲音,林輕羽現在估計都要被吵死了。她打開手機,正要回一句,結果江震又彈出三條——
jz:「是不是要叫老公才出現?」
jz:「好」
jz:「老公」
叫得非常乾脆。
Mumu:「……?」
Mumu:「你」
是不是,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