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維加斯是沒有夜晚的。
這裡永遠燈光璀璨,霓虹不滅,聚集了所有紙醉金迷,是黎溪最向往的地方。
曾經。
眼前腳下的人工湖上射起數十道水柱,在數千盞射燈的照映下美輪美奐,散成如塵埃團團般的水霧,氤氳出全城的燈紅酒綠。
能看到此般美景,黎溪最感謝的,是閏年多出來的一天。
不然她不可能有時間這樣優哉遊哉地坐在度假酒店喝酒,而是在明遠頂層辦公室喝咖啡通宵達旦。
“我爸說他第一次旅遊,來的就是拉斯維加斯。”黎溪抿了一口威士忌,似笑非笑,“我問他拉斯維加斯美不美,他猶豫了很久,到底還是沒給我一個答案。”
不知道是第幾杯見底的威士忌,沈君言抽走她的酒杯:“有時候得不到的答案也不是那麽重要。”
他低頭親了親她被冰塊凍過的手:“我說過的,你還有大好的未來,不必總是懷緬過去。”
是啊,她擁有了最好的未來。
這一年時間裡,黎溪在沈君言和陳叔的輔助下坐穩了第一把交椅,再也沒有股東因她的年紀和資歷對她諸多質疑。
說起來,她還得感謝兩個人,一個是甘願在她背後打點一切的程嘉懿,和那個一直吊兒郎當的連宴。
在濱海灣項目正式落地的那天,黎溪決定把孔氏硬塞給明遠美國分公司的黑色產業全部洗白。
公司所有高層都不看好這件事,畢竟這件事連沈君言都覺得頭疼,她一個半路出家的女紈絝算什麽東西。
可黎溪偏要試。
憑什麽其他人做不到的,就認定她也做不到?
她是董事長,手握公司41%的股權,她有權力做任何決策,加上沈君言和陳叔的支持,這個大膽的決定正式拍板。
就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黎溪劍走偏鋒,沒有接受高層遞上來的任何策劃和人事調動,直接聘用跟她同身份的外行當分公司副總。
這個人就是連宴。
他出身黑道家庭,青洪幫產業洗白的事情他經手不少,經驗絕對不是問題。
唯一為難的,就是他身份過於敏感,連沈君言也不敢輕易斷言這個人信不信得過。
但黎溪力排眾議,還立下軍令狀,如有半點失敗,馬上引咎辭職,任由處置,連身為連宴炮友的施嵐也大跌眼鏡。
“你之前還罵我背著你跟你仇家上床,現在倒好,直接聘請他做明遠高層,到底誰比較過分啊!”
就這樣一對不被所有人看好的組合,隻用了半年時間,就將最棘手的地下錢莊解決了。
而這次來拉斯維加斯的目的,就是著手解決地下賭場的事宜。
恢弘的音樂噴泉停歇的時候,那根藏匿在她裙下花穴中的凶器再次將她顛起又沉入。
單人沙發前是落地的橢圓中古鏡,鏡中二人衣衫整潔,只有柔軟的絲質吊帶裙裡的軟肉被一下一下地握緊揉捏。
呼吸聲漸重,偶爾又幾下嗚咽般的低吟,和男人粗重的喘息糅雜在一起,混合著曖昧的氣味,彌漫了整個房間。
程嘉懿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
他手上還拿著從樓下帶上來的冰淇淋,推開門就看到沙發上深吻的二人。
少見才多怪,經過這一年的歷練,他早已習慣開門即見活春宮,一開始還會難堪不忿,現在……
他徑直走到床邊,把蛋筒冰淇淋遞到黎溪嘴邊:“朗姆酒味的。”
按在沈君言腿上的手伸向前方,但不是去接蛋筒,而是摸向褲鏈下高聳的輪廓:“可是我想試試程嘉懿味的呢……”
程嘉懿將冰淇淋放在置物架上,拉過木凳坐下,自動自覺拉開褲鏈,放出早已抬頭的巨獸,張開雙臂抱緊從沈君言懷裡起身的黎溪。
在三人的第一次後,他們搬進了別墅同住。
黎溪沒有把陪伴二人的時間定死,大部分時間都是三人成行,只有在某一個人沒空的時候才會單獨陪伴另一個人。
聽起來好像很難端平,但誰讓大小姐親自發話——以後的遊戲規則她來定,不聽話的直接出局。
多得春液潤滑,程嘉懿的進入毫無阻擋。當她徹底將他納入的時候,背後的沈君言又上前來將她肩帶挑落,雙手覆住她兩團軟肉。
堅硬的濕熱貼在她光裸的後背,隨著她上下運動摩擦著所有敏感點。
“沈君言。”她反手摸了摸他的玉袋,“你剛才是不是還沒射?”
摸不清她又在想什麽缺德玩法,沈君言沒有說話,揉捏她的紅梅:“不是你讓我忍著的嗎?”
黎溪咯咯地笑,腰肢搖擺的速度更快更大:“是啊,那哥哥現在要一起插進來嗎?”
“不行!”
前後夾攻,黎溪被吼得耳朵自己都抖了抖。
三人在床的時候玩法比兩個人多了不少,一前一後輪著或分開抽插在她看來還是不夠刺激,同時一起來的話又會是什麽滋味?
借著酒精的催化,這個一直埋藏在她心中的大膽想法便脫口而出。
在罪惡之城裡,任何罪惡的想法都會湧現。
結果當然是不可能發生。
這個想法雖然沒有實踐,但也氣到了兩位男士。
陷入凌亂的被褥中,程嘉懿面無表情地揉了揉她抬高的臀部,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惹出一聲嬌媚的叫聲。
沈君言的粗壯還埋在她的甬道,她應激地收縮,猛地吸住他的玉莖,讓他差點泄出。
嘖,真可惜。
“還敢想些亂七八糟的嗎?”
黎溪趴在程嘉懿的腿根,嗚嗚地說:“不敢了。”然後又催促俯在她身上的沈君言,“哥哥,再插快點。”
黃昏與霓虹再一次相遇,房間內雲雨初歇,雲蒸霞蔚。
他們只有一天自由活動時間,全部浪費在床上似乎對不起這世界著名的不夜城。
為了能最快速度看完整一座城市,黎溪包下了豪客摩天輪的一個球形艙,在密閉的空間和她最重要的兩個人俯瞰整個拉斯維加斯。
晚上十一點四十五分,黎溪一手牽一個跨進慢慢轉動的球形艙,身後的艙門立刻關上,靜謐得只剩空氣流動的聲音。
這是世界最高的摩天輪,轉動一圈需要三十分鍾,也就代表在零點的時候,他們會到達最頂端。
“聽說過嗎?如果情侶不在摩天輪達到最高點的時候接吻就會分手收尾。”
身邊一左一右兩個人垂眸看了托腮往外望的她一眼,又抬頭對視了一下,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對了,我有東西送給你們兩個。”
說著,黎溪將手揣進風衣衣兜裡,摸了兩下,輕輕攥著拳頭拿出來。
“噠噠——”她張開五指,兩枚簡約素淨的男戒躺在她的掌心,“款式一樣,都是出自大設計師黎溪之手,無價之寶!”
說是設計,其實也說不上有什麽設計,不過是鉑金素圈裡藏匿著一顆小小的鑽石,而鑽石旁邊鐫刻著一行花體字——belong to Li Xi。
他們兩個只能屬於她。
“快伸手出來啊!”遲遲未見二人有所行動,黎溪也急了,“不要的話……”
“要!”
兩隻同樣修長有力的手舉到了她面前,黎溪噗嗤失笑,一手拿起一枚戒指,一寸寸緩緩推進二人的無名指。
而她左右手的兩枚鑽戒,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從中指移到了無名指。
拉斯維加斯,是不夜城,罪惡之城,更是結婚之都。
她無法當著大眾的面宣誓他們所有權,但可以在這個全城最高點,讓上帝見證這一段不被世人接受的親密關系。
從酒店到摩天輪這段路程上,三人有幸參加了一場在花兒小教堂舉行的婚禮。
“Through the best and the worst,.I will love you faithfully.”
無論順境還是逆境,我都會忠誠地愛著你。
“And where you die,I will die and there I will be buried.”
生同衾,死同穴,生死相依。
球形艙終於升到最頂,黎溪閉上眼睛,揚起的兩邊唇角同時落在溫柔一吻。
瞬間永恆。
摩天輪還在緩緩轉動,黎溪看著腳下的絢爛,眼前的玻璃突然綻開一朵水花。
又一場夜雨來臨。
她忽然想到某一晚,他們三人躺在沙發上看《鎌倉物語》。
那時候她生理期第一天,躺在兩個人肉暖爐身上取暖,趁機撩撥他們的性致,鬧騰了一整宿,連電影都沒看完整就睡了過去,最後又被一個惡夢驚醒。
但低頭看到床上兩個人與她十指緊扣的手,她什麽都不怕了。
摩天輪回到了最低點,黎溪又牽著兩個人跨出球形艙。
“接下來去哪?”
兩人又異口同聲。
黎溪噗嗤笑了,拉著他們的手衝向長街,仰天大喊:“去你們的心裡啊!”
因為除了你在的地方,不管天上地下,我都已無處可歸。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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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句改編自宇多田光的《あなた》的歌詞
終!於!完!結!了!!!
從214到609,接近4個月,接近25萬字,在沒有一次網站推薦的情況下,終於寫完了!!!!
這個文怎麽說呢?可以說是我最倉促決定要寫的一篇了,沒有人設大綱,只有具體的故事線,想到哪寫到哪,所以經常因為日更壓力大而頭禿。
其實寫這篇文的時候我就做好了被罵的準備,因為黎溪這個角色真的非!常!不!討!喜!她囂張跋扈,蠻不講理,自大妄為,跟大眾所能接受的女主沒有一點關系。
但我很喜歡她,也覺得很對不起她。她是我親手創造出來的,在大眾對女性近乎嚴苛的環境裡,寫一個離經叛道的女主是有點任性的決定。
在這篇文發表不到幾萬字的時候,就已經有人留言吐槽黎溪不好,說她雌競味濃,說她沒有道德底線,為什麽要撿垃圾之類的。
這就是我對不起她的一點了。
先抑後揚是很多作品裡會有的寫法,而且這也是為後文她願意為程嘉懿改變,和程嘉懿心理活動的一個鋪墊。
也有人說作者你好low,展現魅力要靠搶別人男朋友來體現,這也太惡心了。
但我全文努力去描寫,去解釋了——因為黎溪三觀不正!她任性妄為,自成一套自己認為非常正確的歪理,這一點到結局她都沒有改變,甚至質問程嘉懿“我又不缺手指戴戒指為什麽要逼二選一”等等。
雖然這點本質性的惡劣沒有改變,但她待人接物在後文是進步的。她渴求的是絕對忠誠信任的友誼,所以才會出現她輕信俞喬導致又被綁架的事。
作為作者,在非正文的地方解釋自己的文章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最後用一句話概括吧——我就是故意設定這樣一個人物,因為我想寫一篇瑪麗蘇文,瑪麗蘇到女主是一個渣渣也有一堆男人愛她愛到要死要活。
當然,你不讚同我,我也沒有辦法,反正文章千千萬,不行你就換。
不過我相信,真的有黎溪這一號人物的話,她也不會介意這些評價,因為她就是一個不會理會人感受,也不受人影響,我行我素的人。
好像說太多啦,矯情的話跟兩個男主是怎麽創作出來的之類的,還是留到微博說吧。
再次打一個廣告,希望大家能關注一下我的微博@薑南歌keung,歡迎大家跟我交流,新文的消息和小劇場之類的想到會寫一寫。
最後還是三個要關注的原因——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