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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我是您的科代表》12.以權謀私
“為什麽我給嚴老師的電影票會到了你那裡?還是暑假的時候?”

“為什麽你打了我卻巴巴地求嚴老師原諒?”

“為什麽你提議替我做作業但寫檢討的人是我?”

“為什麽你今天跟嚴老師一起來學校?”

從遠處看是小眼鏡和班花圍堵張同學,角落總是容易滋生霸凌;從近處看是張同學撓頭傻笑,把審問他的人氣得吹胡子瞪眼。

“真的是嚴老師?”班花問完也不敢相信,轉過身背對張同學開始要掉眼淚。

張同學忽然意識到他跟班花是情敵,“你別難過。”

班花推開他搭過來的手:“別說得你好像已經成功了!”

小眼鏡眼珠轉了半天,問:“你該不會是昨晚睡在老師家吧?”

班花一聽,眼淚都忘了流,回頭看見張同學燙熟了的耳朵,“哇”一聲哭著跑開。

這天班上都在傳張同學跟班花在一起但背叛了班花,移情小眼鏡。課堂上,張同學給班花傳完紙條給小眼鏡傳,班上四十幾雙眼睛看得一清二楚,然而沒人能看見紙條裡寫的是“求你了,千萬別說出去”。一下課張同學兩邊跑,這邊跟班花哀求那邊跟小眼鏡求饒,可惜誰也沒理他。班花忍不住掉眼淚,小眼鏡默默上前遞上紙巾,這情感糾紛更複雜了。

三班一下子像因為旱災幾年沒過過節的小村子,忽逢天上下甘露,每個人都暗自激動著,好久沒這麽熱鬧過了。不嫌事小的還開了賭局,賭最後哪兩個人在一起,還是一拍三散,有壓錢的,有壓抄書的,有壓零食的。

放學,班花在課室門口一腳攔住要走的張同學。“我要跟你公平競爭。”

兩個腦子簡單的高中生玩不出什麽花樣來,就比賽寫情書。張同學聲稱自己文筆不好,不搞複雜的,提議這情書只能寫十個字,長了不算數。班花定下周五為期限,各自寫好了就交給小眼鏡,再由小眼鏡交給嚴老師。

小眼鏡百思不得其解:“你倆犯毛病就算了,為什麽要拖我下水?”

“因為這事兒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而且你為人公正。”

班花一句話把小眼鏡給吹順毛了,還給兩位競爭者提議情書使用匿名制度,看嚴老師能一眼辨別出愛慕者是誰。三個人因秘密行動而天真單純地充滿激情,期盼著嚴老師會給予怎樣的回復。

張同學為了從幾千個漢字中找出十個來完成情書,咬爛了兩根筆,每天翻查不下十遍字典。越接近周五,他越急躁,擁有幾千精兵卻不知道怎麽布陣,怎麽用兵。班花倒是挺有信心的,還用一個印著淺藍色浪花的漂亮信封裝著信紙。張同學看了看自己平淡無奇的白信封,不是用來交辭呈就是用來塞錢的。班花在座位上隔著幾條過道得意地揚了揚自己的信封,張同學不甘示弱地在信封上畫了一個戴眼鏡的小人,也揚了揚信封。

咻,信封脫手被奪。

張同學臉色一僵,抬頭看見古老師笑著將信封放到中山裝的口袋裡,然後古老師身體一轉,面向班花招了招手。小眼鏡坐前排,回頭眼睜睜看著自己丟失保貴的傳遞任務。

班上的人從上課討論到下課,只有被迫取消競賽的三人沒有參與其中,守在自己座位上惶恐不安。突然一聲驚呼擾亂了課室裡動靜分明的狀態。

阿花從門外跑進來,一臉鬼祟但毫不收斂嗓門地大喊:“聽說我們學校有老師跟學生搞上啦!”

座位上的三隻跳蚤整齊劃一地彈跳起來,僅對視一眼便默契地一同衝出課室直往辦公室跑。

古老師拿著那兩個信封在辦公室裡甩得啪啪響。楊老師好奇問是什麽。古老師說:“小朋友們寫的,估計是情書。”

“哪班的啊?誰?”

嚴老師本來在敲文件,眼鏡上閃過冷光無動於衷,但聽見古老師嘴裡報出來的兩個名字瞬時像隻狐獴一樣探出頭。古老師拿著信封翻轉來翻轉去,想拆開又頓住。三個臉色青白的學生跑到辦公室門口。

一個喊著:“這不關嚴老師的事!”

一個喊著:“是我自作多情!”

一個上手捂住另外倆人的嘴。

古老師右手捏著信封拍在左手掌心上,“你們還上趕著來了,走,我們去會議室慢慢聊。”

清靜了幾天的嚴老師看向張同學,後者慌張得不知道該作出什麽反應,被古老師趕著走還扭著頭看前者。嚴老師眉心一斂,跟了上去。他幫古老師關會議室門時指了指張同學:“我有事要跟科代表交代,不介意我在這等著吧?”

古老師愛笑,臉上笑出一道道坑。“沒事,正巧也想知道為什麽他們喊不關你的事。”

小眼鏡抖著手扶眼鏡,剜了身旁兩人幾眼。追人追成他倆這樣的,把喜歡的人推火坑裡,真是喜歡誰誰倒霉。

古老師把信封放到桌面上,“來,認領一下。”

班花和張同學遲遲不出手。古老師又道:“既然這樣,那由我來拆開?”

自己寫的情書自己拆,小眼鏡轉過臉不想看同學賽彩虹的表情。班花先拆,那個浪花信封的封口黏著一張貼紙,很容易拆封。張同學的是用膠水黏的,非常結實,一拆直接把信封撕破口。

古老師繞到班花和張同學身後閱讀信件,神色有些驚奇。“你們這寫的是情書吧?”

兩人梗著脖子死不點頭。嚴老師坐的位置什麽也看不見,只能盯著張同學那張嚇白了的臉。

“你們寫的哪門子情書字這麽少?又不是詩又不是對聯。”古老師滿足完自己的好奇心才問倆人:“寫給誰的啊?”

小眼鏡眨眨眼睛說:“老師,他們緊張得連收信人名字都沒寫,能不能放過他們一次?”

經小眼鏡的提醒,班花和張同學忙看向自己白白浪費一張紙只寫了幾個字的情書。當初商量好由小眼鏡遞信,寫信的兩個人乾脆連嚴老師的名字都不寫了。

班花隨手指向張同學:“我寫給他的。”

張同學隨手指向小眼鏡:“我寫給他的。”

古老師依次看信,又看向收信人。

兩封信加起來一共十個字。

“我不會放棄的。”

“起床刮胡子啦。”

他把班花手上的信紙交給張同學,把張同學手上的交給小眼鏡。張同學的信封上還畫著一個戴眼鏡的小人。小眼鏡大幅度地扶了扶鼻梁上的金屬框。

古老師喊了一個三班的學生過來,那學生把班上的賭況都交代了,側面證實了這三個人的確糾纏在一起。

危機似乎平穩度過,但古老師一句問話又掀起波浪:“你們剛誰喊的這不關嚴老師的事?”

三個人啞吧了,抖著腿直視前方,怕稍微斜視就把前面演的全毀了。

古老師轉頭看向嚴老師:“他們寫情書的事情你知道嗎?”

嚴老師還在震驚張同學給小眼鏡寫情書的事情,古老師自己把話接下去說:“你是知道他們寫情書的事但沒向學校反應吧?你上次不是還挺義正詞嚴的嘛。”

古老師到底是講歷史的,一個人把話都說完了。他沒通報學校沒罰學生,口頭上訓了幾句便笑眯眯地把仨人放了。

倒是嚴老師把人攔下,朝急著逃走的幾隻小老鼠攤開手:“信,交上來。”

古老師笑著拍了拍嚴老師的肩膀:“嚇嚇他們就可以了,別這麽認真。”

學生們一半是驚恐,一半是峯回路轉的高興,這信原本就是要給嚴老師的。

嚴老師接過信對張同學說:“放學的時候過來拿作業回去派了。”

張同學點點頭,帶著其他兩人一溜煙跑回課室。

嚴老師回到辦公室,趁其他人不注意的時候攤開那兩份情書。字很少但他看了很久,爾後,他把其中一封夾到作業簿裡,另一封放到公事包的內層。

嚴老師的“煙癮”是大學時養成的,怕父母知道難過,一直沒抽過真煙。晚上他蹲在遊戲廳外邊吸二手煙邊接聽朋友打來的電話,說要給他介紹對象。

“別說你不需要,你爸媽也想你找個伴吧?”

“你開婚姻介紹所嗎?”

“別貧!快說,你到底喜歡啥樣的?”

嚴老師盯著地上自己一小圈的影子說:“獨立溫柔型的吧,安靜一點的。”

突然身邊多了個豎著的影子,還擋住了街燈。嚴老師抬頭看見一只因逆光而邊沿發亮的雞崽。他仰視雞崽埋在陰暗裡的臉說:“活潑一點的也可以,黏人的也行,不用太聰明,會罵我笨,有時候把我當孩子一樣照顧。”

朋友梗住,“你這前後矛盾啊,你是讓我到瘋人院裡去給你找嗎?”

“沒有的話那就算啦。”

雞崽蹲了下來,豎著的影子也變成小小一團。

嚴老師把電話掛斷。“下晚自習了?”

張同學點了點頭,“你在聊什麽?”

嚴老師枕著膝蓋說:“今晚不會收留你。”

張同學後背靠在遊戲廳的牆上,把書包擠壓到變形。他歪倒在嚴老師身上泄了氣,“對不起。”

遊戲廳的客人進進出出,有的認出了張同學,跟他打招呼,他累得沒理會,把臉埋在嚴老師的臂胳上。“我今天真的害怕了,怕讓你丟了工作,被人說難聽的話。”

張同學的劉海長到觸犯校規,該剪了。他扳直了身子,直視嚴老師冷清的雙眼:“但是不管有什麽困難我都不會放棄的。”

身上沒了重擔的嚴老師站了起來,“這是你的特權。”

這種含糊又推拒的反應張同學似乎早有所料,他抓住嚴老師的褲腳問:“那你會因為什麽而放棄?”

嚴老師眼神閃了閃,良久說不出話來。地上豎起來的影子比他逃得遠,長長一條碰到下水道的盡頭。

張同學學了他的平靜,三分相似,“為什麽你把信還給她不還給我?”

嚴老師掙了一下腳,張同學順勢放手站了起來。雞崽伸出爪子,五指展平掌心向上,直直放到嚴老師面前:“把信還給我。”

被索信的人急著後退而崴到腳,趁疼痛還沒殺到趕緊隱身於店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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