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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仙歌》二六二、疼疼你(2400)
涼夜如水,噴在耳邊的呼吸卻熱得燙人心神。

心臟在胸膛裡亂糟糟地跳著,血液奔騰帶來的轟鳴聲衝擊著耳膜,她簡直分不清那砰砰亂撞的,是自己的心,還是從背後緊緊抱著自己的胸膛傳來的共鳴。

十六昏了頭了,她覺得癢,就直接伸手去抓耳朵,李玄慈並沒攔住她,只是在那隻胖爪子伸過來時,狀若無意般用舌尖輕輕劃過一痕。

她便像撩了火一樣收回了手。

低低的笑從背後傳來,低到十六都聽不到聲音,只能感受到抵著自己後背的胸膛微微的震顫。

“急什麽?”李玄慈悠哉又自在地倒打一耙起來。

十六根本弄不過他。

可十六是個在門中糊弄長大、如今也算走南闖北過的厲害道士,怎麽輕易退縮。

她狠狠拍了下李玄慈的手,示意他放開自己,待李玄慈照做之後,十六轉過身去,頂著通紅的耳朵和一副理直氣壯的表情。

接著,結結實實地親了李玄慈一把。

這可不是撩動人心的欲拒還迎,也不是纏綿繾綣的耳鬢廝磨,而是以笨蘿卜栽土坑、瞎兔子撞樹乾的力道,哐一聲撞了上去。

撞完,不對,親完之後,十六捂著發痛的門牙輕聲說道:“這下親也親了,疼也疼了,你可不許再囉嗦我了。”

她這讓人閉嘴的方式,還真是十分別出心裁,不僅敷衍,而且殺敵八百、自損三千。

這一撞,也將方才旖旎難言的那股子曖昧氣息全給撞得乾乾淨淨、灰飛煙滅。

李玄慈伸手抹了抹唇,手上現了抹淡淡的血色,想來方才十六門牙狠狠磕過來,造成的傑作。

他卻沒計較,反將指上的血,抹在了十六的唇上,指尖隻用了一分力,半輕不重地揉捏摩挲起她軟嘟嘟的下唇。

“放心,十六這樣疼我,我自然也會好好疼你。”

他的語調在後面那個疼字上放低了幾分,混著氣音,瞬間就多了些叫人臉紅的心悸。

十六在這語調裡,心亂了,腦子就更亂。

腦子一不轉,身體就來添亂,在大腦一團漿糊的狀態,十六就這麽眼睜睜瞧著自己手比腦快,如登徒子一樣伸手拍了拍李玄慈那如玉似月的白淨面皮,還不忘來回兩下揩揩油。

“有心了,有心了,咱倆誰跟誰啊。”

她邊說邊迷迷瞪瞪地想著,自己這說的都什麽胡話啊。

好在此時身下屋子裡的聲音響了起來,將十六從這種尷尬局面中拯救出來。

她立刻恨不得鑽進去一樣趴下去聽動靜,身體伏下去,屁股撅了起來。

李玄慈瞧著她這掩耳盜鈴般的姿勢,挑了下眉,最後還是放過了她,一同聽起下面的動靜來。

“最近要傳遞的消息都十分重要,這些時日,你夜裡要仔細些,不可被人發現了。”鉤星提著茶蓋,輕輕拂過茶杯,邊說邊抬起了茶盞。

杯中茶水清淺透亮,隨著她抬手端近,倒映出鉤星如春色般明媚的容顏。

“是,我會小心的,我在白天日光裡仔細瞧過,看不出異常,夜裡的距離也都仔細算過,應當不會被人發現的。”旁邊低頭俯首的女子恭敬地回答。

“你做事向來得力,我不過白叮囑一句罷了。”鉤星笑了下,將茶盞放回去,便叫那女子退下了。

十六越聽越仔細,半天才直起身來,眉頭抿在一處,眼神越發凝重。

“先下去我再同你說。”她轉向李玄慈,悄聲說道。

十六還要再撅著屁股往下爬,李玄慈直接挾了她的腰,腳尖一點,便如遊龍飛夢,轉瞬便到了一旁的大樹冠上,二人的身影隱匿在茂密的葉叢之中。

他一隻手環著十六的腰,讓她軟乎乎的腰肢和綿綿的胸乳只能靠在他身上。

另一隻手則背了過去壓在腦後,整個人放松地斜倚著,羊皮靴子隨意地踩上樹枝,仿佛這裡不是極高的樹冠頂,而是家中堆滿錦繡的軟床。

活脫脫一個銷金毀玉、紈絝少年的玩笑模樣。

“今夜你發現什麽了?”

他的氣息微微拂亂了十六額上垂下的一縷發,劃過她的睫毛,有些癢。

十六連忙伸手將那縷添亂的頭髮挽到耳後,視線避開這個妖孽,輕咳一聲,正色說道:“你還記得那日我檢查屍首,因為那家老太太的心肺之疾,把幾乎所有人的胸膛都仔細查了一遍。”

“嗯,記得。”那縷被十六挽到耳後的碎發,又被他給拾了起來,任由發絲落在他指尖上嬌纏廝磨。

十六嘖了一聲,也懶得管他了,自顧自繼續說道:“那日我在那家孫子胸膛裡找到肺部患病之象,而其父母姐妹皆無病症,才確定了他是被換了表兄的屍體。”

“可那日我查證那家孫女的胸膛時,發現雖無心肺之症,可是內髒較常人卻有些微微下垂,肋骨內收,當時我沒當回事,隻當是天生的,可今日才知道一件事。”

“什麽?”李玄慈配合得緊,饒有興趣地問道。

“這台上唱的是金蟬脫殼計,台後演的卻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十六眼神如炬,輕聲說道。

“假死逃走的不是那家所謂的‘兒子’,而是那個女兒!”

“如今想來,內髒下垂、肋骨內翻,這都是長期綁縛胸腹才會出現的症狀,縛帶壓力之下,內髒被擠壓地只能往下,且看這情狀,怕是自小就這麽綁著,沒有一日松過,可她為何要憑白給自己找罪受?”

“今夜我才終於明白了,這些怪事隻可能有一個答案,那就是殺人假死潛逃的,根本不是這家所謂的‘兒子’,而是女兒,殺了自己女扮男裝的姐姐,扮作是自己。再挪用拚湊了表兄屍體,裝作是自己的‘哥哥’。”

“這樣便布下了兩道障眼法,就算被發現移屍,也只會像我們之前那樣,以為是她‘哥哥’做的,無論是在暗處的我們,還是在明處的官府,拿著男裝的畫像去找一個其實早就死了的人,自然找不到她頭上。”

十六總算將腦中最後一塊殘缺的線索給拚全了,有些激動地審視著這幅名為“真相”的畫卷。

李玄慈看著她眸子裡意氣風發的光亮,心中也似乎被她胸中藏著的那股吹得正盛的風所填滿。

不可一世、唯我獨尊的小王爺,如今也懂得,什麽叫做為了她的快活而快活。

“你今晚看到了鉤星身邊的女子,就猜到了這一切?”他故意引著十六再多說些。

“開始也沒有,可我瞧見了她手上的繭子,那些繭子是日常做粗活糟蹋出來的,可即便如此,她左手指節上的繭子格外厚,形狀也與那家做燈的匠人右手上的繭子十分相似,跟照鏡子一樣。”

“所以我猜測她是左撇子,平日裡也慣會做燈籠的,這樣一個人,又出現在鉤星身旁,二人言語間還多有蹊蹺,什麽多虧了她才能成事,什麽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

“實在是她們太笨,我又太聰明,才叫我一下子猜出來了。”

說到最後,十六到底得意忘形,若此刻她有尾巴,尾巴都該招搖著翹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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