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佳嚇得不輕，她瞥見攝像頭，出於對他特殊身份考慮，她去拉他。

　他看了她一眼，將她護在身後，拽住楊勤的衣領，陰冷的眼神裡透出狠戾：“你算個什麽東西？給她道歉！”

　“打人了！打人了！”尖銳的女生引來不少人的駐足，宋思佳回頭一看，是楊勤出軌的小學妹。

　她抓住他的胳膊，感受到他因憤怒而震顫的臂彎，她心跳加速，說話的語氣都帶著點祈求了：“曹飛，不要打了。”

　曹飛拽住他的領子漸漸松了下來，拳頭依舊是緊握的狀態。

　宋思佳用力掰開他的拳頭跟他交握著，看了眼學妹拿著的手機，她冷靜地說：“刪了。”

　學妹裝傻，宋思佳不由分說地把手機奪了過來，快速刪除了照片還有視頻，連帶著備份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後把手機還給學妹。

　“楊勤，好聚好散吧，我不想跟你鬧得那麽難看。”

　“宋思佳，你找人打我！還說不想跟我鬧太難看，我昨天已經給你姐說了你的惡行，你家裡人沒教你怎麽做人啊？”楊勤往後退了一步，捂著半邊被曹飛揍過的臉。

　曹飛拳頭再次攥緊，宋思佳捏了捏和他十指相握的手，冷靜地回了句：“楊勤，我手機裡有你和她的床照，你非要鬧到人盡皆知嗎？我和你分手後要和誰在一起，要開房還是做愛，跟你沒有關系。”

　楊勤的臉難看極了，畢竟他和她談了一年半，每次要碰她的時候，她抗拒的樣子都好像是清純的處女，分手沒多久看到她熱絡地挽著打他的男生從酒店裡出來，還能這麽平靜地跟他說出做愛開放這樣的字眼。

　這口氣，任誰也難以咽下去。

　“你找人打我的事，我還沒跟你算呢，宋思佳你他媽的原來是個人盡可夫的浪女人，虧得我把你當個寶貝一樣捧在手心裡了，剛分手你就跟人開房，這是誰啊？你們早就聊好了吧，就等著冷暴力我，一分手就勾搭上了是吧...”

　曹飛這次沒用拳頭，一腳踹到他的胸口，語氣冷冰冰的：“嘴巴給我放乾淨點，你還是個男人嗎？分個手嘰嘰歪歪的。”

　楊勤踉蹌了幾步，靠著小學妹才得以站穩：“宋思佳，算你牛逼，找這麽個野蠻人對付我！”

　曹飛牽著宋思佳的手攔住楊勤的去路，楊勤下意識往後退，曹飛微微抿著唇角說：“有話說清楚再走，我不喜歡拖泥帶水的解決問題。”

　“解決...解決什麽?怎麽你還想跟我決鬥不成？我不是你們野蠻人就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楊勤邊說邊往後退，宋思佳看著他那副慫樣，覺得很丟臉。

　她是怎麽跟他談了一年半的。

　“跟她道歉。”曹飛重複著之前的話，目光坦然。

　楊勤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卷起衣袖：“道你媽的歉，老子他麽被綠了，還要跟她道歉，你信不信老子連你一塊揍了！”

　曹飛松開了扣住宋思佳的手，目光溫柔地看了眼宋思佳，緩和語氣道：“等下不許替他求情，不然老子跟你浴血奮戰。”

　楊勤哪裡是曹飛的對手，曹飛根本就沒怎麽用勁，三下五除二地就把楊勤打得滿地找牙了。

　楊勤被打地好半天站不起來，小學妹眼淚冒出來，可憐兮兮地求著宋思佳勸曹飛。

　楊勤死鴨子嘴硬道：“宋思佳，你有種就讓這個奸夫打死我，我要報警，抓你們這對奸夫淫婦去坐牢。”

　宋思佳捂著臉，丟人丟到姥姥家了，她都想上去踹楊勤兩腳。

　*

　楊勤要求宋思佳償還戀愛期間的所有花費。

　宋思佳尋思著她和楊勤也沒出去吃過幾頓飯，誰料楊勤打開淘寶訂單，把他給她買的那些東西訂單盡數展現給曹飛看。

　曹飛看著宋思佳問：“收了？”

　宋思佳茫然地點了下頭，擰著眉看楊勤：“我也給你送過禮物，我們屬於等價交換，自由平等的戀愛關系吧，怎麽搞的跟我強迫你似的？而且當初我都說了不要你送東西。”

　楊勤啐了口血水，接過小學妹遞過來的濕紙巾擦著臉，語氣中有著宋思佳難以理解的傲慢：“我喜歡你的時候你就算是要天生的星星，我也給你；你現在找人打我，你覺得我花那些錢值得嗎？”

　曹飛不耐煩地問了句：“多少錢？”

　“萬兒八千的總是有的吧，接盤俠你要給她付了？”

　宋思佳知道楊勤不差這點錢，純粹就是來惡心她的。

　她掏出手機打開支付寶：“好了，別逼逼了，支付寶付款碼給我，我怪稀罕你送我那些東西的。”

　曹飛擋住宋思佳掃描的動作，問宋思佳：“你給他送了什麽東西？多少錢？”

　宋思佳迫切地想離開這個惡心的現場，曹飛不緊不慢地設置了個表格，計算出宋思佳為楊勤花費的金錢。

　最後，曹飛將宋思佳的支付寶二維碼打開，接收了楊勤轉過來了兩千塊錢。

　宋思佳跟在曹飛的身後，心跳聲撲通撲通的，想著要怎麽解釋。

　吃飯的時候，她故意做到他的旁邊，用手指勾勾他的小拇指。

　他低頭睨了眼她的動作，臉靠近她，因為楊勤的事情，她的目光左右閃躲，她不知道要怎麽解釋談了這麽個垃圾男朋友。

　他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親了上去，唇齒間屬於他濃烈的氣息，讓她有種心安而又心悸的感覺。

　他很快就放開了她，眼底很快恢復平靜：“吃完飯送我去機場。”

　她還以為他會諷刺她眼光差，或者是智商不夠，她挨近他盯著他的唇，他臉色如常，沒有什麽多余的表情。

　憋了一頓飯的時間，她終於忍不住問他：“你怎麽不問問我跟他之間的事情？”

　“不想問。”曹飛在打車軟件上下單。

　宋思佳小聲問：“為什麽？”

　曹飛沒接話，眼睛始終盯著屏幕，連個瞥眼都沒給她。

　但她很快就發現曹飛打學校名字，九宮格拚音打了三四次才打對。

　她挽住他的胳膊，踮起腳，用力地親了下他的臉頰，撒嬌討好著他：“曹飛~你都要走了，不要帶著一肚子氣走好不好？明明一個擁抱，睡一覺就能解決的事情，能不能別帶回八百公裡以外，有什麽就說出來嘛？”

　“說什麽？說說你是怎麽舍得花三千塊錢送他一雙鞋的？還是說說你給他定做的生日禮物？”低沉的男音問得宋思佳一愣，抬起頭髮現他正直直地看著自己，像是等待答案。

　“送他三千的鞋是因為他給我送了一個包，我不想欠他人情。定做生日禮物那是我隨便在淘寶搜的，一搜就蹦出來了。”宋思佳的聲音很沒底氣。

　談戀愛的時候互相贈送禮物，宋思佳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

　曹飛低頭看著她：“那我也快生日了，你是不是要也要隨便一搜，然後刻上我的名字，快遞給我?”

　他沉沉的嗓音克制的喑啞，她不知道他是吃醋還是不吃醋，她也辨別不出這句是不是反話。

　她正不知要如何接話的時候，曹飛看到來車，開口道：“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