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妖搖身變成清秀婦人,用寬裙遮住肚子,媚笑著朝白似瑾逼近:“小相公是一個人嗎?”
白似瑾仿若未聞,面容沉靜地凝望上空。
女妖見他如此,湊身擋在他眼前:“小相公,你在看什麽啊,怎麽不理我啦?”
白似瑾的目光總算移到她身上。
女妖被他看了眼就心花怒放。要不是肚裡懷了崽,還有個礙事的夫君,真想抓住他雲雨一翻。
然而白似瑾那清冷的眸子,視線從她身上劃了過去,仿佛她只是一粒灰塵,一片枯葉。
女妖見他如此冷淡,頓時惱羞成怒,露出本身醜陋的妖相,滿身殺意地朝白似瑾咧開了四顆尖牙。
此時,高空之上。
男妖利用烏雲的遮蔽,脫開許萱草的攻擊,再想辦法引誘她離開此地。
許萱草哪能不知他詭計,揮出一道道劍光織成金絲法網,將四處逃竄的男妖成功困住。
實在放心不下白似瑾,許萱草一面遊刃有余地對付男妖,一面探查薛家房屋,望見一個尖嘴毛臉的女妖怪,正對著白似瑾齜牙咧嘴,血盆大口煞是嚇人。
目睹這場景,許萱草頭腦嗡得一聲,四肢直冒寒意。
再也顧不上男妖,將正運行金絲法網的太虛劍,朝地面狠狠投擲過去。
太虛劍猶如長弓投出的利箭,咻的一聲,直直從後面穿透女妖的胸膛。
“啊啊啊啊!”耳畔傳來男妖尖銳的慘叫聲。
隨之,男妖猛然衝破金絲法網,朝被釘在地上的女妖墜落下去。
許萱草兩指一掐,收回太虛劍,劍身倏地從女妖胸膛抽出,胸口破開處,黑血如泉流蜂蛹噴湧。
女妖死後露出原形,原來是有著人類一樣體型的田鼠。
男妖用力摟緊沾滿黑血的女妖,捂著她隆起的肚子:“媳婦,我的孩子……你殺了我好了,為什麽要殺我的孩子……”
他哭得撕心裂肺,雙目猩紅,全身鱗片撕裂開,怒視飛身而下的許萱草。
許萱草能感到他渾身妖力暴漲,全然不同於方才的懦弱,一股殺意朝自己襲擊而來。
面對他的暴怒,許萱草內心毫無動搖。
畢竟那慘死的六戶人家的命也是命,她對亂殺無辜的妖孽沒有一絲憐憫之心。
男妖顫抖著放下女妖的屍體,血爪倏地生出鋒利如刃的長指甲,猩紅舌頭:“我要你們給我媳婦孩子陪葬!”
男妖釋放強大的妖力,像霧氣似的飄滿整間臥房,然而他的身形瞬間消失。
到處是他的妖氣,自是查不出所在何處。
許萱草知曉他是擅長藏匿的妖獸,立即拉近旁邊的白似瑾,扯著他雪綢衣袖,小聲說:“扯斷玉佩,趕緊離開此處。”
白似瑾平靜道:“你同我一起離開。”
許萱草道:“這妖孽道行不淺,現在又怒火中燒,恐怕將跟我生死相搏,會連累於你的。”
白似瑾眼眸閃動,薄唇翕動,正要開口說什麽,眼余瞥到虛空中出現一隻朝許萱草襲來的血爪。
他扣住許萱草的雙肩,猛地翻過身,背對著那偷襲的血爪,當場被抓出五道極深的血痕。
白似瑾悶哼一聲,朝許萱草微微傾倒。
許萱草看著背後可怖的血爪印,眼珠被刺痛一般,初次感到惶恐不安,小心翼翼地將他扶到牆壁。
幸好她在玉佩上加了防護,那血爪不會造成致命傷,但對凡人而言,這點傷害也夠受了。
白似瑾閉緊雙目,俊容蒼白無血色,反倒安慰起她來:“我沒事,別擔心……”
許萱草內心倒騰著怒火和愧疚。
很好,冤冤相報何時了,就讓她送這妖孽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