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焰轉身瞧見面色不善的某人,聳聳肩:“我又沒碰她,瞧你那摳搜小氣那樣。”
蕭戎說:“過來。”
這話自然不是說給蘇某人聽的。
煙嵐忙走了過去,聲音小小的:“公子可是要安歇了?”
蕭戎沒說話,轉身就走。
他個高腿長,步子也大,煙嵐一路小跑著才跟上去。
伺候著他沐浴過後,煙嵐將床榻上的被子鋪好。見他躺下後閉上了眼,她便自行退到了一旁。
等了片刻,瞧著他應該是睡熟了,煙嵐這才十分輕聲地脫了衣物,沐浴梳洗。
山上很冷,又沒有炭火,熱水沐浴過後才真正暖了全身。
她不出一點聲響地將裡衣拿了下來,正穿到一半,忽然聽見急促的喘息聲。
煙嵐怔了怔,赤著腳從屏風後走出來。靠近床榻,只見躺在上面的人額間全是冷汗。
他眉頭緊蹙,唇色發白,置於床邊的手忽地緊緊攥住了床沿。
屍身遍地,腐肉發著惡臭。
對面那隻野狼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它滴著口水,對地上的死屍視而不見。
連畜生都知道,活物總比死物吃起來更加新鮮可口。
可他此時,連站起來都費勁。
連日的搏殺,終因體力不支從山頂摔到了山腰,膝骨狠狠地砸在岩石上,此刻整條左腿腫得幾乎要撐破褲子。
這樣的人狼對峙,整整持續了一刻鍾。誰也不敢擅動,卻也不曾離開。
狼眼冒著綠光,忽地仰頭嚎叫,要將同伴招來。
就在此時他拚命撲了上去,滿是血汙的匕首凶狠地捅進了狼的眼睛。那鋒利的獠牙瞬時咬住了少年的胳膊,而他不躲,反而縱身壓著狼的脖頸,將插在它眼中的匕首死死地向旁的一邊一扯——
豁然一道深得見骨的口子橫在了狼眼與狼嘴之間,甚至嵌入了獠牙之間。
可狼卻未死,有力的爪子踩在了他膝蓋上,那一刹那幾乎讓他痛得暈厥,但是不能!絕不能暈過去——
“公子?公子?”
驟然手上傳來溫熱的觸感,蕭戎猛地睜眼。
煙嵐隻覺手腕一痛,還未來得及驚呼一聲便被扯向了床榻。
嬌嫩的後背砸在了算不上柔軟棉被上,雙手被禁錮,緊接著脖子被人掐住,頃刻間便喘不上氣來。
他雙目猩紅,毫不留情地要掐死她。
直至她掙扎間香氣襲來,嗚嗚噎噎的哭聲傳入耳中,蕭戎後脊一僵,這才清醒過來。
他看著身下滿臉是淚,嘴唇發紫的人兒,一雙美眸盡是恐懼的望著他。
柔軟的身體止不住地微微顫抖著,掙扎間衣衫散開,露出白皙光滑的香肩。
這般可憐,卻偏讓他刹那間生了褻瀆之心。
若不是她,何來那些血腥難忍的場面?這些年夜夜糾纏,從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煙嵐見他似乎清醒過來,抽泣著想從他身下起來,卻沒想那隻原本掐在她脖子上的手,竟順著脖頸一路滑至光裸的肩頭。
她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男子粗糙的指腹撫著那嫩滑的肌膚,引得女子身體顫栗陣陣,這卻反而讓他有了反應。
衣衫被那隻遊走在身上的手扯了下來,她掙脫著雙手想要護住胸前,卻奈何手腕被攥得死死的,動不得半分。
“公子……”煙嵐帶著哭腔,“別……”
原本落在她誘人身段上的目光,被這句乞求勾了過去,落在了那張殷紅的唇上。
小巧的下巴倏地被挑起,男子的氣息撲面而來,煙嵐被這一舉動驚得忘記了掙扎。全然不敢相信那般淡漠冷冽的人,竟這樣毫無預兆的吻了她。
他的唇很涼,如同那把他常用的劍,涼得刺骨。
可她的唇又軟又熱,嘗起來居然還不錯。
輾轉幾次,他離開了那張小嘴。
上面還殘存著他的津液,此刻無比誘人。
屋內安靜至極,男子的聲音在這番靜謐中,便顯得更加寂寥又危險。
“張口。”
短短兩個字,卻足讓她戰戰兢兢,不由試圖去猜他是何意。
可僅僅一時之間,她還是沒能明白蕭戎的意思,卻也不敢開口去問。
他再次吻了下來,感知到她還是牙關緊閉,不由失了耐性,那隻大手在細軟的腰上一捏,女子立刻一聲驚呼。
靈活的舌尖趁機探了進去,交纏吮吸間,胯下之物又硬了幾分。
房內津液交纏的聲音隱隱約約,反倒曖昧至極。
吻順著她的下頜到了耳際,她輕顫著抽泣,而後又感到濕熱的舌尖一路到了胸前。
哭聲隱忍,偏在這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蕭戎抬頭,就看見她閉著眼,眼淚不住地從眼角流下,甚至沾濕了耳邊的碎發和被褥。
兩隻手腕紅腫,豐滿白嫩的渾圓因為哭泣和顫抖微微聳動。
這番景象落在任何男子眼中,只怕都是控制不住的。
可她哭得實在厲害,但又將唇咬得幾乎要出血,不讓自己哭出聲。
渾身上下都寫著不願,卻不敢開口求他一句。
蕭戎一手撫上了她的臉蛋,觸到了淚水。
感覺到他停下,身下的人兒睜開了眼,正對上那副黑眸。
四目相對,蕭戎眸中微動。
若是以前的那個她……怕是早就狠狠的一耳光扇了過來。
她向來以姐姐自居,從來都不曾對他有過姐弟之外的言語和舉動。
自然,接受不了這般不倫肮髒的場面。
可現在的蕭瀾,失了憶,沒了家。無依無靠地被擄來,任由他隨意地拿捏在手裡。雖不知是聽信了什麽話,但今夜這樣的恐懼和順從,實在是很合他的心意。
莫名,一股肆虐之意湧了上來。
“這就是你要贖罪的誠意?”
聞言,煙嵐驀地想起了清晨時的對話。
那時他說:“既然想贖罪,就要拿出誠意來。”
便是連她自己也說過,只要繞她一命,便願意侍奉左右。而侍奉,自然包括了男女間的床第之歡。
只是……
她怯怯地說:“我……我還沒準備好……請公子再給我一點時間……”
“多久?”
“一……”煙嵐看了看他,生怕說得太久他便要發怒,今夜蘇焰的警告還清晰地回蕩在耳邊。
她小聲試探:“一月?”
蕭戎起身,隨手扯過被子遮在了她身上。
看來是同意了。
煙嵐忙在被子裡穿好了衣物,擦乾眼淚,紅著臉下了床榻。
此時天已經擦亮。
蕭戎穿上了外衣,臨走到門口,扔下了一句話。
“日後我熟睡之時,不許靠近。”
身後之人點點頭,溫聲回答:“煙嵐記住了,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