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舒服。好爽。

仿佛身上所有的神經末梢都在顫動，所有的毛孔都被打開，所有的不適都被釋放。

那個點又軟嫩又脆弱，仿佛一碰就能化掉，已經快要經受不住接連不斷的強烈刺激。

賀盈妍呼吸急促地仰起頭，迎接最後也是最頂點的那一波極樂。

終究還是沒控制住，漏出了一聲短促的輕哼，隨後是身體一陣劇烈的抖動，很快又平息下去，隻余下零碎的輕喘和逐漸清明的眼睛。

身體得到了暫時的慰藉，一種饜足後的倦怠感隨之而來，然而賀盈妍也沒有心思去放空回味，短暫平複後她拿出跳蛋擦乾淨放回化妝包，又褪下褲子，先用濕巾擦去外陰和大腿內側淫褻的水跡，又用紙巾再擦過一遍，確保乾爽。

只是底褲已經濕了一大塊，用紙巾吸了半天也吸不乾，賀盈妍及其討厭這種冰涼濕黏的感受，隻好墊了片護墊上去。

等一切收拾完畢，她推開門出去，在外間洗手池前把手細細洗乾淨。她抬起頭看到面前鏡子裡的自己，秀眉杏眼，尖頜菱唇，本是帶著幾分媚意的明麗長相，只是因為面色蒼白，表情冷硬，眼底暗沉，而給人一種冷傲刻薄不好接近的印象。

賀盈妍對著鏡子想象著自己這張臉在高潮中失神的模樣，應該是面色泛紅，眼神失焦，嘴唇張開露出舌頭，流著涎水，扭曲又放蕩。

“......真難看。”她木著臉，低聲喃喃道。

外面下課鈴聲響起，她回神，揣著化妝包和三三兩兩來上廁所的女生們擦肩而過。剛出衛生間門口，差點和一個高大身影撞上。

賀盈妍急刹住腳步，仍是被迎面而來的灼熱氣息撲了一臉。

對面的人也堪堪停下，看清是她後就愣住了。

她抬頭一看，是一張酷拽俊朗的臉，輪廓深邃，眉眼英挺，額角鼻尖都滴著汗，帶著不可抗拒的青春朝氣。

只可惜，怔愣的表情讓這張酷臉瞬間多了幾分呆傻氣，整個人僵在那裡，高大的個子也顯出幾分蠢笨感。

莊梓源，大概半個月前才轉到他們班，到現在關於他是個弱智的傳言已經傳遍全校。賀盈妍並不關心這些，跟他也沒有什麽交集，盡管兩人同在一個班，卻形同陌路。

此時他臉上身上全是汗，倒不像其他男生有著那種帶餿味的汗臭，而是散發著一種類似熱烈陽光暴曬下的火山岩的味道，非要說得具體些，像硫磺味，又像燒到乾裂的木炭味。

總之，那灼熱氣息讓賀盈妍剛剛偃旗息鼓的欲火又有了複燃的跡象，身體深處又開始泛起隱隱的癢意。

她突然意識到，不夠，這樣淺略的撫慰根本不夠，她的身體已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急需要被填滿。

需要有什麽東西到達身體深處那癢意的根源，去狠狠地抓撓，一下一下密密實實地去頂撞去攻擊，去蹂躪去磋磨，只有這樣，才能完全止癢，徹底滿足。

她感覺下腹在抽搐緊縮，卻只能強行穩住心神，冷淡地對面前還在定定看著她的男生說了句：“抱歉。”隨後與他擦肩而過。

下節課是自習，直到上課鈴聲響，那幾個打球的男生才回到教室。

“艸，莊梓源那個傻逼，我不說了以後打球再別叫上他嗎？”趙學宇回到後排自己的座位上仍在罵罵咧咧。

“他自己跑上去的，我他媽還沒反應過來呢。”另一人憤憤道，說著又四下看了一圈：“他人呢？”

趙學宇道：“我要他去倉庫收拾器材了，完了再去給大家買飲料，今天搞得我們太沒面子，尤其還是對著四班那群傻逼，他總要表示點什麽吧。”

“呵呵，就他那腦子能明白你的意思麽？估計還會以為你欺負他呢。”說話的人叫吳國鋒，和趙學宇關系最好，為人處世比較社會，很會看人眼色，他倆都是體育特長生，高三開學時才轉來這個年級尖子生齊聚的重點班，按理說他們是不夠格的，奈何家裡找關系給硬塞了進來。

莊梓源則比他們稍晚一點轉過來，他剛來時因為外形出眾吸引了很多目光，又因為一口京腔一身奢牌顯得背景不簡單，吳國峰就主動湊上去示好拉攏，只是玩到一起後到處說莊梓源腦子有問題是個智障的也是他。

“管他明不明白呢，”趙學宇一臉輕蔑：“反正他自己也樂意——”

正說著，莊梓源拎著一大袋飲料雪糕從後門進來了。

“怎麽才來？渴死了。”趙學宇埋怨道，一臉理所當然地接過他手裡的袋子，四下分發。

莊梓源茫然地看著他，嘴唇微張，深邃的五官都變得木木的：“ .......我先去上了廁所。”

他的聲音低沉微啞，帶了些金屬質感，再加上一口有別於南方黏軟方言的爽利京腔，讓人隱約覺得性感又有韻味。只是他有些字音咬得比較重，吐字又稍慢，還有點結巴，於是又多了些樸拙稚嫩感。

“嘖，磨磨唧唧。”趙學宇嫌棄道，又開始罵他：“以後別他媽碰球了聽到沒？不會打你就在一邊看著......”

吳國峰和另外幾人也在一旁跟著附和。莊梓源也不生氣，只是點了點頭，又傻呵呵地笑了笑。

教室裡大多數學生都在自習，因此他們這邊的動靜尤其明顯。賀盈妍的座位在中間靠後，那些話她一字不漏都聽見了，只是皺了皺眉，並不想理會，自顧自地專心地記著英語單詞。

她發現每次紓解完欲望過後，頭腦都要清醒很多，全身也一陣松快，學習效率比平時要更好。

然而趙學宇和吳國峰的聲音越來越大，前排已經有好幾個人轉過頭顯出不滿譴責的表情。

本來這種時候應該由班委來維持紀律，她抬頭看了看斜前方那個不動如山的挺拔背影，剛才還在籃球場上揮汗如雨的班長林適此時卻仿佛多說一句話都費勁似的，只顧埋頭沉浸在題海中，與外界完全隔絕。

一旁的蔡嘉欣實在忍不住，用筆懟了懟她手肘，皺眉示意她管一管。賀盈妍隻好轉頭對那邊冷聲道：“麻煩安靜點。”

待他們直直看過來，她也不怵，表情更加冷肅：“你們吵到其他人了。”

被女班委呵斥，趙學宇臉上隱隱有些尷尬和不屑，但還是訕訕住了嘴。畢竟學校風氣清正，治學嚴謹，而他們一班更是學風蔚然，再怎麽有關系有背景，在這樣的大環境裡他也不敢太囂張。

蔡嘉欣狠狠白了他們一眼，低聲憤憤道：“這些不學無術的人簡直就是老鼠屎，敗壞學校風氣！”

賀盈妍沒有搭腔，也沒再往後看，繼續背自己的英語單詞，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看呆站在後門口的莊梓源一眼，自然也沒發現他純澈的眼睛從剛才她開口時就一直注視著她，直到她轉回頭也仍牢牢鎖定那單薄纖瘦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