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去封地之前,在京城建了府邸,建造得像一座偌大金碧的宮殿,當時羨煞不少王公貴族,先帝這份寵溺,獨獨康王享有,也難怪後來皇上猜忌他,是君臣失衡,也是兄弟失衡。
往事不提,現在康王一介閑散藩王,奉皇后的旨意來了京城,皇上對皇后素來又敬又愛,焉能不給足這份面子,再者聽聞康王女裝癖好,荒誕頹唐,不成大事,召來京又何妨。
宮中擺了筵席,留康王吃上一夜。
阿福獨自回了康王府。
康王府多年沒住過人,荒涼了一陣,但知道康王要來京,早早收拾了,阿福一進王府,就有成群奴仆圍上來,各種伺候,一個眉目平凡的女子上前,“奴婢蕊珠,是王府的管事,連小姐有什麽事,盡管吩咐奴婢。”
阿福點頭應下,到了房中屏退眾人,跪下道:“幾月一別,奴婢靈犀向小姐請安。”
王府望著眼前這張完全與靈犀不同的面孔,詫異不已,蕊珠道:“奴婢從小姐身邊離開後,就回到王府看家,原先那張臉京城裡不少人見過,難免要惹麻煩,奴婢就用了錯骨術,改換面容,這事除了奴婢,只有王爺與您知道。王爺特地吩咐,這回絕不敢再瞞著您一絲一毫。”
靈犀從頭到尾沒提曹豐半個字,但只要稍一打聽,很容易猜出她從前在曹豐身邊待過,接而猜到康王與曹豐暗中有往來。
一個是得勢朝臣,一個是藩王,此事若傳出去,會惹來殺身之禍,就如上輩子阿福無意撞見他們密會,康王對她動了殺心。
現在康王借靈犀之口,主動告訴她這層關系,算是被康王信任嗎?
阿福心頭滾過這個念頭,發燙發顫。
夜深了,康王被宮中牽絆,遲遲不歸,阿福卸了簪釵,早早入睡。
後半夜,阿福睡得迷糊,滿頭大汗醒來,見屋外盈滿火光,披衣起身。
剛打開屋門,就見康王披件墨色鶴氅,踏著夜色走進院中,目光一掠,很快鎖定住她,隨即步伐極快向她走來。
婢女們知趣退了出去。
康王帶著一身酒氣過來,眼皮沉沉,抹了下她額尖,觸手滿是汗水,忽然抱起她往床上走去。
阿福翹著腳丫,半隻繡鞋被套進去,腳心發涼,她心裡也撲通撲通跳,以為康王要弄她了,誰知隻將她放在床沿。
康王在身畔彎下腰,扶起她一隻腳,將落空半截的繡鞋慢慢套進去。
之後大手順著小腿,摸入腿心,隔著褻褲來回摩挲陰戶。
“王爺,您該歇了。”阿福捉住他一只在自己下身作怪的大手,輕聲催促。
康王被她握住手後,一時沒再動作,隻將臉埋入她頸窩裡,深嗅了一口,他身上的酒氣撲到她身上,漸漸帶出一股幽香,清冽好聞。
康王悶在她懷裡,似乎醉酒的緣故,口唇不伶俐,很久沒有動靜。
阿福感覺到他起伏壓抑的情緒,想必在宴上見到很多故人,還見到了小太子,看到他,難免想起昔日的小皇孫。
阿福遲疑了下,慢慢伸出手,主動搭在他背上。
康王身軀微微一震,飲酒的緣故,目光極亮,像野獸爆發的前一刻,他一言不發,猛地撲上來,壓她在床上。
阿福被他嚇壞了,無奈推不開他。
為了讓自己好受,小手勾住他頭頸,主動迎上香唇,被他拖去舌尖,咂在薄唇裡來回含弄,他的鼻梁嘴唇在她臉上來回蹭動。
一股幽香在床帳裡滿眼開來,漸漸撲到外頭,整個屋子溢滿了香氣。
夜光如水,廊下,蕊珠聽到屋裡令人臉紅耳赤的聲音,輕聲吩咐婢女去燒水。
婢女雪玉忽然快步過來,低聲道:“曹指揮使在花廳求見,說是太子的玉佩落在王爺這,恰好遇到曹指揮使,請他來取。”
太子衝鯉,據說出生時口含一塊鯉紋玉佩,人與玉形影不離,今日發現丟了,折騰整個東宮翻了天,可見此物極為重要。
按往常,蕊珠不敢因這種小事打攪到康王,但眼下,她不想曹豐留在王府,他待得越久,她心越亂,於是大著膽子往屋裡詢問。
康王起先叫她痛,後來動靜慢慢止住了,屋門輕輕一開,露出阿福半邊身子。
阿福穿著一襲松垮小衣,露出半隻白嫩嫩的肩頭,小衣下有兩處地方高高拱了起來,似乎底下有兩隻男人的大手在遊動揉弄。
阿福咬著唇,忍住顫聲,伸出一隻手來,手心裡擱著一塊鯉紋玉佩,遞給靈犀。
屋裡沒點燈,光線發昏,隱約照見她身後有個人影,仿佛伏著一隻黑黢黢的凶獸,看得蕊珠心驚膽戰,不敢看第二眼,匆匆拿了東西離去。
蕊珠剛走,屋門驟然合上。
隨即屋中又響起了嗯嗯啊啊曖昧的聲音。
廊下立著的全是年輕婢女,從宮裡精挑細選出來的,倒不臉紅,但心裡頭悄悄想歪了,想著剛才俊美尊貴的康王迎著燈火,大步踏進院中的情形,幾個婢女看癡了,暗道康王不像傳聞中的鬼。
這廂,蕊珠到了花廳,就見一位身穿飛魚服,腰挎繡春刀的年輕男子轉身。
蕊珠盈盈上前,“曹大人久等了,這是太子的東西,有勞您送去。”說罷低著眉頭,雙手交上太子的鯉紋玉佩。
曹豐接過,帶著一股淡淡的酒味,客氣道謝,腳步匆匆離去。
蕊珠立在原地,望住他背影有些失神,誰知曹豐身後長了一雙利眼,忽地回首望來。
燈火下,曹豐面頰泛紅,一雙眼睛猶如雪亮的青鋒,蕊珠來不及收回目光,與他四目相對,也不慌張,微笑道:“曹大人慢走。”
曹豐看她越發眼熟,他乾錦衣衛這差事,養成過目不忘的本事,今日醉酒頭暈,一時沒記起來,定定看住她一瞬,忽然開口,“管事像我一位故人。”
——題外話——
第二世是主打,所以走得細一點,誤會解決了再死。接下來是甜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