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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香福》番外:胡不歸(七)
大軍班師回朝,朱定鉞也被封賞,明升暗降,好歹手裡有了實權,外患解決,內憂跟著冒來了,端倪在慶功宴上就隱隱冒了出來。

慶功宴上,皇帝駕臨,百官慶祝,人聲鼎沸,朱定鉞作為打贏的主將,出盡了風頭,他暗自帶著喬裝的阿福入宮,讓她指給他瞧瞧,那位是聲名遠播的陸小郎君,阿福伸手指了一下,朱定鉞見她指這麽快,冷笑道:“記人本事倒是挺厲害。”

阿福以為朱定鉞在誇獎她,高興了一下。

朱定鉞放眼望去,看到那位端坐清秀的陸家小郎君,又是冷冷一笑。

匹夫而已。

他多問一句,“這廝,你還喜歡嗎?”

阿福搖頭,眼睛亮晶晶的,反倒盯著他看,嘴唇要動,有什麽話要說出來,朱定鉞已有預感,拿了一盞酒喂她,阿福吃了滿嘴酒香味,眼尾有些紅了,牽住他的衣角,“王爺。”

朱定鉞也當自己醉了,拍拍她的小腦袋,低聲道:“沒有人能配得上我。”

朱定鉞重新奪回了實權,背地裡做事方便了許多,他有心拆散陸家小郎君的婚事,不屑使陰招,布置了半年,命人搜集宰相乾過的壞事,甚至搜刮除了他通敵的罪證。

證據一出,宰相倒台,家裡人遭了殃,男丁流放,女眷充妓,宰相那位女兒有人保下,暗中帶到了陸家,當夜,朱定鉞就上陸家做客,和陸觀神一道站在屏風後面,聽賞一曲白雪,忽然錦衣衛闖入陸家,說是這裡藏著逆賊,準備帶走。

陸觀神雖不是權勢遮天的朝臣,但他不甘心,仍想放手一搏,此時,朱定鉞開口道:“答應本王一件事,本王放過你的心上人。”

陸觀神問道:“是娶連家的傻女人嗎?”

朱定鉞笑著,“你又知道了。”他轉過頭目光凌厲,就因為一句傻女人。

陸觀神賠罪道:“是我冒昧,口出狂言,當初我與她定親,後來又悔親,王爺知道為什麽嗎?”

“你父親和她母親通奸,你忍不了。”

朱定鉞語出驚人,說的是事實,陸觀神不惱反笑,“王爺既然知道,還要我娶她,就不怕我現在答應,以後百般折磨。”

朱定鉞笑,“你敢?”他笑容張狂,也有十足的底氣,“我一日壓你一頭,你就得做牛做馬伺候她,這樁生意,你不做也得做。”

大約他這話太狂,都說怒發衝冠為紅顏,陸觀神忽然問了一句,“王爺喜歡她?”

最後宰相女兒沒有被保住,還是被拉去充妓。

陸觀神為了避嫌,深居簡出,皇帝賞識他,過了一陣子,下旨撮合他和沈家三小姐。沈家在京城這麽多年,只有兩位小姐,忽然冒出來三小姐,據說是沈家夫人拜佛路上遇險,被一位女子所救,乾脆認了義女。

但他們並不知道,這位沈三小姐不在沈家,而是一直住在康王府。

阿福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沈三小姐,還在同朱定鉞抄經。朱定鉞有個不為人知的小毛病,每次殺完人,就是抄經,他打了勝仗回來不應酬,而是在沒日沒夜抄經,阿福沒有人陪,更是無聊,朱定鉞扔給她一隻狼毫,怪道:“都是你,害我殺了那麽多人,死了到陰曹地府,也要告你一狀。”

阿福說好啊,“我要見爹爹阿娘,還有徐婆婆。”

朱定鉞道:“地府哪是你做夢的地方,那裡沒你的親人,只有一隻隻惡鬼。”他拿來元宵燈上給她買的一張惡鬼獠牙面具,覆在她臉上,打量之後笑道,“嗯,有鬼樣子了。”

阿福臉上被貼了惡鬼面也不惱,從面具底下露出彎彎的眼睛,她在笑,朱定鉞湊上去問,“你在笑什麽,不信我的話?”

阿福搖搖頭,牽住他的衣角,“我信王爺的。”

“也不怕我嗎?”朱定鉞嘴上說著,不自覺朝她靠近,阿福也不躲,她從來大方看著他,露出眼裡的神色,搖頭說不怕。

朱定鉞伸手拂過面具上凸起的惡鬼眼睛,低聲問,“我殺了那麽多人,也不怕?”

阿福說:“不怕,他們都是壞人。”

“我吃了壞人的肉,也變成壞人了。”朱定鉞真吃過人肉,那是打仗最艱苦的時候,沒東西吃了,為了活著,只能捉來匈奴人烹殺,打完仗,這事兒不知怎麽傳了出去,都傳他是大奸大惡之人,朱定鉞不放在心上,但不代表他不傷心。

阿福說:“那也是好人。”

“還學會頂嘴了。”朱定鉞伸手蓋住面具,也遮住了阿福的視線,變成黑漆漆一片,耳邊傳來他冷淡的聲音,“好了,待會進過晚膳,你該回沈家了。”

距離婚期還有半個月時間,這段時間,新娘子不能離開娘家,不然就不吉利了。

他不想破壞這個規矩,阿福聽到自己要被送走,死活拉著他不放手,朱定鉞說:“不要叫人瞧了笑話,你不喜歡陸觀神嗎?”

阿福說:“不喜歡。”

“不喜歡也要去做他的新娘子。”

阿福被送到沈家,沒幾天,她就嫁給了陸觀神,新婚當夜,陸觀神揭開她頭頂的喜帕兒,阿福叫道:“觀神哥哥。”

陸觀神衣冠楚楚了十幾年,最聽不得這一聲,當初就是這樣被她勾走了,撞破了父親的醜事,他冷冷道:“閉嘴。”

阿福見他生氣了,還是叫道:“觀神哥哥,你不喜歡聽嗎?”

陸觀神厭惡她的嘴臉,揚手就打,阿福啊的一聲尖叫,躲在床頭,陸觀神又慢慢放下手,他為人不正派,但也不打女人,見她這樣兒,冷笑道:“傻子。”連交杯酒都沒喝,轉身就走了。

阿福看他走遠了,連忙跳下床,扯下鳳冠霞帔,想了一會兒,想要去康王府,怕被送回來,立即改了主意。

此時賓客齊聚前廳,後院反倒看管不嚴,後門正開著,運出去夜香,阿福堂而皇之走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新娘子失蹤的事兒很快傳開來了,傳到朱定鉞耳朵裡,他立即睜開眼,提上佩劍,捉人過來。

陸觀神還穿著紅綢服,一副新郎官的打扮,從頭頂潑了一盆冷水下來,臉上因為醉酒起的紅意消散大片,他看清楚昏昏燈火之下,朱定鉞陰晴不定的面孔,笑了笑,“王爺打死我,我也只能說不知道。”

朱定鉞還真把他往死裡了打,打得不成人樣,還是撬不出他嘴裡的話,就知道逼問不出什麽,想來是她自己要走的,一個小傻子在京城無親無故,能去哪裡。

阿福有意不讓朱定鉞找到,而朱定鉞最討厭的是寺廟,阿福就偷偷藏在了寺廟,為了不讓人察覺,她躲在一處禪房許久,餓了就吃佛龕上供奉的食物,到了第三天,寺廟被官兵圍住了,朱定鉞還真找過來,阿福頭一次害怕被找到,瑟縮在佛龕底下。

她不知道,這裡是最後搜查的一間,門忽然被打開,朱定鉞走了進來,在禪房裡走了一圈,沒找到人,準備離開,阿福正松了口氣,朱定鉞忽然回頭,朝她這個方向走過來,停在佛龕前,自顧自道:“佛祖,你要是聽得見,告訴那小傻子一聲,今天見不到人影,以後也再出現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開門之際,伸出來的手又放下,突然折回來,又停在佛龕前,慢慢說道:“明兒我就成親,小傻子,你喝不到這杯喜酒了。”


還是這話有殺力,話音剛落地,從佛龕底下撲出來一個熟悉的人影,抱住他一條腿,“不許成親。”

朱定鉞直接拽她而起,怒極反笑,“不躲了?”

阿福一對上他的臉,才知道可怕,他似乎三天三夜沒睡覺,熬得眼睛通紅,胡子拉碴,滿是疲憊,又滿是戾氣。

這三天裡,他是一刻也沒睡,小傻子被人拐了,被人賣了,誰知道,全京城只有一個人為這小傻子牽腸掛肚,一刻也不敢停,把全京的打小寺廟搜遍了,這是最後一間,老天有眼,在最後頭尋到了她,朱定鉞卻一點也不驚喜,盛怒之下咬牙切齒,阿福頭一次覺得他這樣可怕,眼淚掉了出來,“你不要這樣,不要凶我。”


朱定鉞看到她掉眼淚,氣性兒全跑沒了,臉上還是凶的樣子,領著她後衣領子扔到床上,居高臨下審問道:“說說,怎麽想著跑了?”

“我不喜歡做他的新娘子。”阿福頭一次大著膽子說,“王爺要捉我回去,殺了我吧。”

朱定鉞說好,抽出劍來,阿福嚇得抱緊他,大聲說不好,朱定鉞像是沒聽見,扣緊她脖子,往前一提,阿福怕極了,眼睛緊緊閉上,要叫起來,“不——”

才說了一個字,嘴上被狠狠堵住,她立馬睜開眼,朱定鉞凶巴巴道:“不許看。”他伸手蓋住了她的眼睛,阿福還是看到了,看到他眼睛紅紅的——

幸好虛驚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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