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春秋怎麽跟她的前房主認識的,但是更令何輕驚訝的是——春秋居然也來了帝都。
“電話裡說不清,你中午有空嗎,我請你吃飯。”春秋聲音有些沙啞。
看樣子真的急,何輕想了想,報了位置,春秋馬上報了家餐廳的名字——就在樓下。
何輕掛了電話,決定繼續逛,一旁等候多久的導購小姐還是笑臉相迎,弄得何輕不好意思的趕緊結帳。
於是春秋隨著侍者指引,一眼就看見了靠窗那裡的何輕。
兩個人許久未見,變化都不小,但是春秋看見坐在兩隻大玩偶裡的何輕,還是有點想笑。
何輕也看見了她,見她發笑,瞅了瞅四周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她本來定了一個小皮卡來運這些東西的,但是春秋突然打電話,打亂了她的計劃。
隻好讓店家把能寄的大件寄走,這些小東西她自己帶走。
哪知道買的太多又送了隻大玩具——她天生是個毛絨控,哪裡舍得不要。
春秋落座後,看著她左邊坐了一隻熊,右邊坐了一隻大兔子——估摸著還是服務員特地給她加了個椅子。
何輕這個小個子坐在中間,場面又搞笑又可愛,路過的人都要往她這裡看一眼。
春秋憋了好久,最後忍不住笑出聲。
然後她就聽見何輕用那種埋怨的語氣小聲道:“好啦好啦,別笑啦……”
春秋笑的更歡了:“感情你怕我們兩個人太孤單,還帶倆朋友呢……”
何輕瞪了她一眼,把菜單遞給她。
春秋擺擺手,對服務員道:“來一份一樣的。”
菜很快上來,嗯,何輕跑了一上午,胃口很好——好吧,她點了很多肉。
春秋看見盤子裡的肉下巴都要掉了:“寶貝兒,這一份差不多是我一個禮拜的葷了……你不要保持身材的嗎?”
何輕給她倒了杯果汁,茫然道:“為什麽要保持身材?而且這些很多嗎?”
她看了看幾個碟子,有些不解,這些真的沒有多少啊——成壑偶爾下廚,用的全是葷呢……
不過她看了眼春秋細長筆直的大腿,和自己肚子上隱隱約約的小肚子……好吧,可能美女們都有身材管理意識。
春秋光從她的表情都能猜到她在想什麽,掩嘴笑了:“好了好了,吃!姐姐我三天沒開葷,今天補補!”
兩個人拿起了筷子,邊吃邊聊。
春秋卻不提房主的事情了,問了些她最近的生活。
得知她兜兜轉轉還是在搞物理,還在研究所拿了編制——春秋有些羨慕:“真好。”
成帆的事何輕隻提了兩句,春秋沒多問,便岔開話題。
何輕知道她應該知道點,便不多說,只聽春秋說自己的事情。
“我踹了張裡後,跟了雲港趙公子。”春秋淡淡道。
趙?何輕一下子想起那個房主。
“對,你買的房子原來是他的。他是H市人,和你算半個老鄉,和周家有些姻親,他們家這十幾年一直往帝都發展,我也跟來了。”春秋端起杯子喝了口,甜甜的味道讓她有一瞬的怔愣。
“趙家勢頭很不錯,但是上面得罪了人,畢竟京都裡頭,到處都是派系,到處都是關系……人家昨天鬥得你死我活,今天卻握手言和了,他們家成了炮灰,趙公子早早準備好出國了。”春秋冷冷道。
“那你?”何輕有點緊張。
“我?”她輕輕一笑,語氣漫不經心:“我當然留了後路,不如你這會子可見不到我,說起來也是烏七八糟的關系——你也不會想聽。”
春秋咳嗽了聲,忽然想到什麽:“我這嗓子,也是這麽壞掉的,連你都沒聽出來。”
何輕歎了口氣,春秋當年還當過她們學校的播音主持。
不過她本人顯然不是很在意:“這倒沒什麽,反正我也不靠這個吃飯……說起來在帝都不過呆了大半年,我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越是接近權力中心,越身不由己。
何輕心中響起這句話,無聲的歎了口氣,其實她也變了很多。
春秋卻道:“你倒是一點都沒變,看起來就跟二十出頭的女孩子一樣,還買了趙公子的房子——就算他急著出手,價格也不便宜吧?”
她低頭笑了聲:“真是……這年頭搞科研這麽賺錢嗎,早知科技如此興國,我當年何必下海?”
這話自然是玩笑,何輕解釋道:“是我父親的留給我的遺產,說是嫁妝來著,他存了幾十年,卻哪知道最後被我在帝都換了個這點大的房子。”
春秋失笑:“你倒是運氣不錯,西城那裡挺不錯的……說起來當初我千方百計,也沒讓趙公子送我套房子。”
這話何輕不知道怎麽接,撓了撓頭:“大概是他沒什麽錢了吧?”
春秋搖著頭笑了笑,心裡覺得何輕是真的沒變。
“我要他的聯系方式,只是想知道他人有事沒……不過聽你說錢款都打給他了,那說明帳戶還沒凍結,因該是沒事了。”春秋解釋道。
“那你還……在乎他嗎?”何輕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
春秋搖了搖頭,直言道:“我怕他被抓了,到時候查到我這個情人頭上。”
雖說她現在搭上了一位更優秀的,但是趙公子這爛攤子,她還真不想沾上半點。
何輕見她不欲多說,便岔開話題:“不過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怎麽問的是裴小姐?”
春秋也有點不明白:“我的……朋友告訴我,這房子是裴家大小姐看上的,但是電話一接通卻是你。”
何輕很快明白,這大概是裴尋之不放心,趙公子的事他肯定了解了,掛裴歡的名號,到時候出了事一般人不會去追究這個房子。
何輕笑笑:“大概是我朋友介紹的,旁人聽岔了。”
春秋其實只是想見見她,誠如她自己所說,趙公子那邊只是怕他給自己惹麻煩,來帝都這麽久,春秋都沒有何輕半點消息——她還偷偷懷疑是不是林秉川已經把人帶走了。
兩個人閑聊的兩句,何輕看見了一個熟人——原澤。
他也看見了她們,朝兩人走來:“何輕——”
帥哥會令人心情愉悅,何輕對他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澤哥中午好。”
原澤隨意看了眼春秋,目光落在她身邊兩個“保鏢”上,開玩笑道:“喲,吃飯還帶兩個玩偶,你幾歲了?”
這話要是成帆當眾說出來,何輕能捶死他,但是原澤說就不一樣了,她有些尷尬道:“就是逛街的時候看見了,然後給嬌嬌也買了一個……”
原澤說了兩句就準備走,他只是路過而已。
“阿帆說這幾天都沒看見你,今天我有事就不送你了,下次出來玩讓他給你當司機。”
“他不是很忙嗎?”何輕疑惑道。
原澤笑了笑,成帆哪裡需要跟他一樣忙,不過這姑娘整天不知道忙什麽不著邊的,成帆那個皇上不急急死太監的性子——跟他抱怨何輕不在家呆。
春秋低眉順眼看這個一身氣度不凡的男人跟何輕說話,兩人幾句話就能看出關系不錯,她看了看男人的面容——這個面孔她還沒見過,或者說沒資格見。
但是她只是微微笑著,等兩人說完話。
吃完飯何輕要把東西送回去,便跟春秋換了手機號,下次再一起出來玩。
一下午光是把買來的東西搬進新屋子就花了很久,再把東西安置好,天色已經暗了。
何輕想起來確實這兩天都沒回成家了——她在研究所申請的宿舍批下來了,倒騰房子的時候經常住宿舍,於是她想了想還是回了成家。
成家依舊沒什麽人,雖然是周六,但是幾位大佬都是忙人,何輕見的最多的是廚房的傭人……
晚上躺在床上香香甜甜睡著後,累了一天的何輕睡的死沉,成壑揪了好幾下她的臉,才把她揪醒。
睡懵了的大兔子耷拉著腦袋,許久才從夜色中分辨出男人的身影,茫然道:“怎麽了?”
成壑揪著她臉的手漸漸用力。
她還敢問怎麽了?
半個月都沒看見人影還問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