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不覺得這幾天我們的狀態好像有點不對勁。”

“？”

“說好的我帶你玩，結果天天你帶我出去吃喝玩樂，回來了我幫你按摩捶背還被你壓榨體力。”

“......你想說什麽？”

“這就是金主嗎？”

周摯聽得血壓高，他深吸一口氣，勉強冷靜開口：“先是炮友，現在又是金主，你還能不能再離譜一點。”

我就不配有一個正常點的角色？

李枳默然。過了一會張嘴還想說話，還沒出聲就被周摯捂住。“閉嘴吧你。”

第二天是年三十，兩人一早退了房，車子在高速上走走停停，原本一小時的車程因為塞車走了快三小時。

到了酒店，李枳從行李箱裡收拾了兩套衣服，沒多留就回家了。

她掐著飯店進門，和父母平常吃了年夜飯，又幫李母收拾了碗筷，陪她看了一會節目，就回了自己房間。

他們家沒有守歲的習慣，李父李母都是本地人，沒有春晚情節，都只是調到地方台看兩眼就拿起手機刷朋友圈去了。

周摯今晚沒有機會纏著李枳，她樂得自在，開了電熱毯窩在被窩裡打手遊，不知不覺就到了午夜。

篤篤——

李枳抬頭，看見李父捧了一碗冒著熱氣的紅豆糖水。

“我煮了紅豆糖水，吃了再睡？”

李枳坐直，想說大晚上的吃甜食不健康，看著李父的眼睛又說不出口。“放著吧，涼一點我再吃。”

“那你看著點哦，別放太涼了。”李父剛完出去，李枳的手機就響了。

周摯打了視頻。

她鎮定地把手機塞進被子裡按靜音，看著李父，李父也看著她。

“......”

“......”

“？”不出去嗎？

“......哦。你不接嗎？”李父看了眼時間，掐著零點打過來的，有點東西。

李枳臉色平靜，“不重要。”

李父狐疑，轉身剛走出一步，一道從被子裡傳出來的頑強男聲又把他定住了。

“枳枳，新年快樂。”

李枳一僵，探頭一看，哦，靜音沒按到，倒是接了起來。

翻車來得如此突然。

“男孩子哦？”李父小聲問。

那頭沒聽到回應，又大聲叫了一句：“枳——”

李枳無情掐斷，靜音。“一個多年未見的同學而已。”

李父點點頭，終於走了出去，還順手關了門。

李枳又拿起手機，屏幕要黑了。周摯也沒再打過來。

她想了想，回了微信。

李枳：剛才不方便。

周摯：......一起跨年失敗

李枳：下次，下次一定。

周摯：剛剛是你爸媽在？

李枳：......

周摯：又是不方便解釋？

李枳：要是你女兒年三十跟一個男孩子視頻跨年（

周摯：不是在追我女兒就是已經拱了我女兒

李枳：所以這種解釋起來就是很煩。

周摯：怎麽煩

李枳：我否認，他們不會信啊。

周摯：為什麽否認？

李枳：？？？

兩人突然一陣沉默。李枳的手指突然抖了起來。

周摯：那怎麽樣才算在追你？

李枳的心跳漏了一拍，隨後心跳瘋狂加速。

對話框消失，周摯的視頻電話又打了過來。李枳手抖給掛了。

他沒再說話。

李枳的心跳慢了下來，口乾舌燥，盯著聊天界面，也打不出一個字。

她好像又做了蠢事。

緩緩呼出一口氣，下床吃了一杓糖水，有點發苦。

睡前，她還是給他發了祝詞。

“周摯，新年快樂呀。晚安。”

在床上大字躺的周摯滿腔的委屈在聽到李枳的語音時又隨風飄散無影無蹤。

好沒有原則一男的。

他坐直，反覆點開語音，聽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忍不住，給她發了一句“我想你”。

***

大年初一，李枳陪著父母跟親戚吃了飯，到家已經快十點了。她和父母說明天就不在家了，約了朋友去縣城泡溫泉。

免不了被追問。

李父小心翼翼問道：“是昨晚那男的？”

李母一驚：“什麽男的？！”

李枳擺手，臉不紅心不慌地扯著謊：“女的，我大學同學，她家人今年過年去國外旅遊了，她就跟我回來隨便玩玩。”

李父李母半信半疑，第二天早上，他們剛起床，李枳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門了。

李父快步走過去，“這麽早就走了？你早餐還沒吃啊！我還打算中午給你做椒鹽蝦和蒜蓉排骨呢！”

李枳沒什麽情緒，背上包包穿鞋。“不用了，你們今天不是去姑媽家裡打麻將嘛。”李母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李枳想了想，還是開了口：“我原本回來就是和你們吃個年夜飯而已，沒打算久留，我還要回去開店的，過年生意肯定要做。”

“那你泡完溫泉還回來不？”

“看情況吧。”

她出門前兩老還是那副不舍的樣子，李枳又多說了句注意身體才走。

她讓周摯在肯德基等她，她到的時候周摯剛好拿完餐。

兩人碰面，周摯默默把早餐分好推到她面前。“吃吧。”

李枳很快吃完帕尼尼，喝了一口拿鐵，見周摯的那杯他沒碰，以為他不習慣，基於昨晚的尷尬，她試探性開口：“回去我給你做手衝吧。”

周摯動作靜止，幾秒後才抬眸看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真的假的？”

“真的呀。”這又不是什麽難事。

周摯低笑了起來，“行。”

李枳覺得好像哪裡不對，但又不知道哪裡不對。

兩人很快出發，從市區到溫泉酒店大概要一個小時，李枳上車刷了會微博又昏昏欲睡，周摯怕她冷，車裡暖氣開得大，她坐著坐著又歪頭睡著了。

周摯沒吵她，開得平穩。

目的地民宿是新開的，而且在縣城的偏遠山區，周邊環境幽靜，但不便利。雖然過年無休，但價格翻了快三倍，一看就是老板本人不想過年開工。但畢竟還是有人傻錢多的，周摯訂的時候眼都不眨。

環境挺好又安靜，人還少，算是頗為完美的了。

周摯把車停在民宿門口，剛剛拖著兩人行李打算先拿進去，李枳就開車門下來了。

還是睡眼朦朧，周摯上前抱住她，親了親她的眼睛。“睡好了？”

“唔。”

周摯松開她，拍了拍她的屁股。“那進去吧。”

民宿內張貼了很多窗花福字和揮春，剛才進門還貼了春聯。民宿老板見來人，從功夫茶幾起身，熱情迎接。

“兩位客人新年好啊！”一隻黑貓從旁邊的椅子上跳下來，脖子上綁了一個用紅繩編的項圈，伸了個懶腰朝兩人喵喵叫。

李枳一下來精神了。“新年好呀老板。”她笑眯眯打招呼，又蹲下試探著要摸黑貓。

周摯見她開心了，迅速辦好入住，把兩人的行李拿了進去。再出來看到黑貓已經躺在她大腿上，露出肚皮撒嬌了，李枳rua得毫不留情。

“老板，你這貓挺好。”周摯對老板說，目光卻膠在李枳身上。

老板泡了一杯茶，遞給他。“害！這貓啊，像個人精，不是誰都鳥的。它看不順眼的，眼神都不會給一個。你和你女朋友都長得俊，它自然就喜歡嘍！”

這話說得周摯心花怒放。他接過老板的茶抿了一口，借此掩蓋笑容。

老板又從櫃台拿了一份菜單給他，讓他選好三天兩夜的三餐，他們負責做。因為這裡偏遠，附近沒有餐館，吃飯只能是私房菜或者開車出去市區。

周摯掃了一眼，把李枳叫過來。

李枳三兩下就定了今天的菜單，又撓了一會黑貓的下巴，才跟周摯去了房間。

黑貓還跟了過來，腳步慵懶。房間安排在別院的最裡頭，黑貓停在了房間外，跳上一張藤椅上又眯著眼開始打盹。

房間也有一個小小的獨立庭院，方正的庭院中間圍著一個小溫泉池。雖然不是天然溫泉，但這家民宿的設計下了大功夫，從裡到外都有種遺世獨立的感覺。李枳還沒過第一天就開始舍不得走了。

“還滿意？”

周摯從後抱住她，嗅著她的發香。

“周總品味還挺好。”

他眉頭皺起，一口咬住她的耳朵。“再這麽叫我揍你，搞得好像我真的在包養你一樣。”

李枳縮著脖子躲，被他掐著腰轉了過去深吻。清冷的空氣在兩人之間變成了有溫度的喘息，他們在落地窗前親吻到不能自已。

李枳分神拽著自己的衣擺不讓他拉起，呼著氣打斷他：“一會要吃飯了。”

周摯用力揉了幾下她的胸才放手，手指擦掉她嘴邊的津液，聲音有點沙啞。“反正這兩天你也逃不掉。”

作者說：

周摯：一想到我女兒要被豬拱，我就......

我：醒醒你連女朋友都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