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醫生們退出病房,含著熱淚的許河弋當下便撲進男人懷中,在溫恆景的肩胛處狠狠咬了一口。
他咬得用力,聽到了男人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才堪堪松口,滾燙的淚落在男人肩膀處,眼角紅紅氣鼓鼓地望著他。
“醫生才剛說了不許哭不許生氣,怎麽還鬧情緒,嗯?”溫恆景捧著許河弋的小臉,抬手為他擦掉臉上的淚珠。
“溫恆景你討厭!你不想留下我們的寶寶……嗚嗚嗚……”許河弋卻越哭越凶,似乎要把這半個多月以來的所有壓抑情緒都發泄出來。
在他懷中痛哭也覺得是甜的,抓著男人的袖口,一直到哭著被男人抱到了病床上,哭著哭著便同他吻做一團,如果不是男人克制著,幾乎便要醒來一場翻雲覆雨。
明明不過半月有余,卻好像已經許久沒再親密接觸過了。
溫恆景忍耐著按下心中所有的躁動和渴望,待助手送來溫水和藥喂許河弋服下,許河弋沉沉睡過去,才松了一口氣般展露出幾分發自內心的歡喜。
他心心念念著的,想要捧在手心留在身邊的,終於有了幾分值得期許的盼頭。
最想要的,唯有他一人而已。
再醒過來時,許河弋的低燒已經退了。
他似乎恢復了些精神,也吃得比前段時間多了些。溫恆景盯得很緊,守著他用完了足夠分量的飯,才將許河弋的手機遞過去,柔聲道:“你睡著的時候他們有打電話過來。你父親醒了,但暫時還不能說話不能動。他們現在著急找你,想要你盡快簽字。”
“哎?你還沒有告訴我他們到底怎麽回事。”聽到周海平醒了,許河弋稍稍安心了些。他做好了準備,想知道周家人究竟在背後圖謀著他這個一無所有的人什麽。
“房子是你媽媽留給你的。婚前財產,她去世的那一年托人幫忙過戶給了你,後來被你的繼母同周家人蓄意瞞著,所以你和外婆都一直不知道。”溫恆景抱著他,低聲說。
眼看著小家夥的眼眶又濕了,溫恆景低頭吻了吻許河弋的額頭:“這只是其中一部分。阿弋,後面還有一些更殘酷的真相。如果你受不住,就不要去見他們了,把事情交給我來全權解決。”
面對真相會讓他哭,而一直被瞞著則會使他憂心忡忡,進退皆傷,溫恆景難以抉擇,只能用盡量委婉的話層層將真相說出口,也把選擇的余地都交給許河弋。
許河弋抬頭仰望男人深邃的眼眸,想了想,說:“我想知道……”
窗外的松柏蒼勁常青,有陣陣冷風吹得窗戶吱吱作響,渺小的人影匆匆經過,病房裡,溫恆景始終抓緊許河弋的手,他陸陸續續說出那些被時間掩埋的過往辛密,許河弋緊緊咬著唇,卻依然無法抑製地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