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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他深入(1V1 H)》30.譚老師,教教我。
周六,在母親的催促下,寧言背上初中時的粉色兔子書包,帶了這次模擬考的試卷到祝曄書家。

寧言本想結束這次並不友好的‘學習交流’,就和祝曄書挑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別再說一些讓她媽媽誤會的話。否則她會生氣告老師的。

可鐵門打開的瞬間,牽動的爬山虎透出上世紀古樸的時代感,一幢三層別墅怎麽看怎麽像電影取景地。

寧言進屋乖乖坐好,除了寫試卷一動也不敢動,生怕碰壞哪個擺設就要賠一筆錢。

祝曄書反而不自在了。他拿出卷子問:“寧言,你給我講講題吧。”

寧言一看那題,數學最後一道,她勉強得了五分。祝曄書可是滿分。

莫名有被羞辱的感覺,寧言說:“你換歷史卷子。”

“哦。”祝曄書又拿出乾淨的歷史卷子,“這題為什麽選B?”

“……”

這道刁鑽的題寧言選錯了。天知道答案為什麽是B。

“你不知道你為什麽選B,你是蒙的?”寧言反問。

祝曄書一看,樂了,“別的三個錯的那麽明顯,當然選B。”

所以祝少爺根本就是來打擊她的。寧言痛苦地垂下腦袋,在紙上劃了個叉,“祝曄書,你叫我來做什麽的?什麽事還要在家長會上由你母親提。”

祝曄書哪說得出自己不好意思再學校當眾道歉。

面對寧言憤恨的眼神,他脾氣也倔,“我請你來你不懂為什麽啊?”

那樣子活像電視裡的霸道少爺,一副女人你自己想清楚的拽樣。

“……”寧言感慨命苦,“該不會真的是相親吧?”

“你瞎想什麽呢?相什麽親?我怎麽會做相親那種沒品的事!”

相親沒品?拽爺從來都是甩戶口本領證的。寧言恍然大悟,面色緊張:“祝曄書,你想太多了……”

“哼,你明白就好。”讓他給她道歉,可不是想太多,祝曄書美滋滋地翹起二郎腿,“你接受了?誠心誠意接受了?我今晚得做點什麽慶祝一下。”

“我有喜歡的人了!”

隨著寧言低吼出這一句,嘭的一聲巨響,是一本從天而降的英漢詞典正中祝曄書的腦門。

這準度這狠勁,祝曄書眼冒金星,不禁誇他的舅舅果然厲害。

“其實,我是帶你見我家長的。”祝曄書不敢再隱瞞。

“我都說了我不。”

這人怎麽那麽霸道根本不聽人話啊。在寧言羞憤中,門邊人緩緩走來,將點心托盤放在兩人桌上。

檸檬水,現烤杯子蛋糕,流心蛋撻,還有巧克力餅乾。

貼心得無以複加。

“譚柘?”寧言本就眼眶發澀。見到譚柘的一瞬間仿佛被抓了現行,除了哭什麽都不知道。

“舅舅。”

祝曄書心虛解釋:“我,我沒欺負她啊。”

“閉嘴。”拿起一個杯子蛋糕塞祝曄書嘴裡,祝曄書一口蛋糕噎在喉嚨裡趕緊跑。

譚柘給寧言倒了一杯檸檬水,“做題呢?”

寧言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雙手抓住譚柘不松開,“我……我就只是做題,你聽我解釋……”

“嗯?”譚柘語調溫和,“別哭,沒錯,不需要解釋。”

也是。都被看見來同學家裡了,還能解釋什麽?

寧言就是不松手:“我不喜歡他,我喜歡你。”

就像個小哭包似的連話都說不清了,譚柘看得心疼又好笑,一把將她攬進懷裡安撫:“我知道,我讓他給你道歉。”

“別走。”

寧言反抱住譚柘,恨不得掛在他身上,泣音委屈地問:“譚柘,你知道為什麽還要娶我姐姐?”

“小機靈鬼。”

這麽多世終於聽見她吃醋的發問了。譚柘嘴角不自覺上挑,心中的苦澀也淡去不少,“我說要娶你姐姐了麽?不是你自己喊我姐夫喊得很開心?”

“我哪有……”

寧言臉紅了。

“相親見面吃飯,八字還沒一撇,言言就喊我姐夫。我怎麽好意思拒絕?”譚柘故作苦惱:“難道要在你母親和姐姐面前凶你,讓你別亂叫。”

寧言越想越丟人。止住的眼淚又冒出來了。

“那你為什麽和我姐姐相親?”她任性問。

“我說是為了和你見面,你信嗎?”

譚柘點她的小鼻子,“我們總不能每次都在圖書館見面,然後到停車場裡偷偷接吻,或者我帶你去酒店。”

譚柘用無比正經的語調教育她:“言言也不會接受的,對吧?”

那聽上去真的和不自知不自重的壞小孩一模一樣。

那天回家,寧言做了春夢,心還在砰砰直跳。總覺得自己叛逆期做錯事。若是再往下想,恐怕這份暗戀就要變成心理陰影永遠折磨她。

“譚柘,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寧言問的小心翼翼。門外祝曄書敲門,誠懇地說他知道錯了,一定好好道歉。

“你說呢?”

譚柘替她抹了眼淚,讓她好好做試卷,“先把題做完,冷靜冷靜再說。”

可譚柘走後,寧言心煩意亂。祝曄書的道歉也沒聽進去。

寧言發現托盤底下有一本書。薄薄的幾十頁,石木的文字陰鬱而痛苦,內容是一篇標準的總裁小說。

總裁被普通女孩深深吸引,裝作普通人與她相識相戀,結婚後卻被女孩的家人一直騷擾,女孩不懂如何拒絕父母兄長,像是希望獲得認同般補貼家庭,對總裁百般不滿,最終兩人感情破裂,女孩也沒回到父母身邊抑鬱自殺。

“……這是什麽狗血總裁文……”

按套路不該是拒絕吸血家庭,從此走上人生巔峰嗎?

可這裡的一切都太真實了。

寧言莫名想到自己,她不知道多年後的自己,會不會在意自己的丈夫是否喜歡她的家人,但她不想自己結婚的那一天也是孤身一人。

外婆去世的時候只有她自己。

來禾城的那一日也是她自己。

初中畢業的大雨裡也只有她自己。

她已經那麽慘了,總不能再,結婚的時候也自己一個人。她又不是鎮上小朋友說的,沒爹沒媽的小姑娘。

“你怎麽看這種書啊。”祝曄書將譚柘做的點心全吃完,看見寧言在哭,不禁嗤她:“這書太虐了,我舅舅都不讓我看,說是我年紀沒到看了也看不懂。他讓我再大十幾歲看,你肯定更看不懂了。”

可寧言覺得自己不用再過十幾歲了。

她現在就已經能看到似曾相識的影子。可她,也不知道怎麽辦。

如果有人可以教教她就好了。

“譚老師。”寧言將書合上,看見門外一直站著的譚柘,求助般問:“譚老師,這題我不會,你能教教我嗎?”

***
譚老師:教,身體力行的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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