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好久不見。
梁詩韻看著遠處的人,還是那麽高,比去年春天黑了一點,更壯實了。
“你搬回來了?”梁詩韻。
“嗯。”林彥無奈笑了笑,“我媽決定出國定居了,我就搬回來了。”
“波比?”梁詩韻再低頭去看身下的柯基,“長這麽大了?”
柯基叫了兩聲,尾巴搖得更歡了。
去年疫情期爆發時候,很多寵物被遺棄。
梁詩韻就撿到了一隻——在小區外的一家煲仔飯館。
一開始是髒得看不出毛色的狗狗,在她吃飯時,一直守著她。
路人說狗狗是在等剩飯。
梁詩韻於是又叫了一份不放鹽的,狗狗狼吞虎咽地吃完;梁詩韻結帳後走出老遠,才發現狗狗就那麽一路跟著她——
那時候,小區周圍已經有了不少流浪貓狗,梁詩韻偶爾丟一根火腿腸,對方大都是叼起東西就跑。
第一次遇到這麽執著的,她不忍心,於是將其帶回家裡——等把給狗狗洗乾淨後,才發現是隻漂亮的小柯基。
漂亮的寵物總會有人願意養的,梁詩韻決定幫狗狗找個新主人。
雖然她也喜歡小動物,但一旦疫情結束,她根本沒時間養——她也想過老梁和方沅;但方沅一向討厭小動物,而老梁又對動物毛發過敏,都不是好的選擇。
梁詩韻於是在網上發布了領養信息。
她和林彥就是這麽認識的。
林彥是意願領養人裡綜合下來最優的選擇。
可即便如此,梁詩韻還是有擔心,為確保波比被領養後能得到好較好的照顧,她要求林彥每天和她視頻;林彥則以大家在同一小區為由,邀她上門看波比——
正好,疫情期間無聊,梁詩韻答應了。
只是看著看著,不知怎麽的,兩人就看到床上去了。
林彥和梁詩韻住同一個小區,家境也算不錯,禮貌、陽光且有愛心,按說這樣的男孩子多的是女孩子喜歡。
但似乎因為前一段受傷的感情,林彥並不想戀愛。
這與梁詩韻不謀而合。
兩人以介於炮友和朋友之間的關系相處著,一直到疫情結束,梁詩韻忙了起來,而林彥因為母親生病搬了出去——
一開始,林彥還會時不時給梁詩韻發自己生活的動態,以及波比的視頻。
梁詩韻忙起來,並不能及時回復,漸漸的,兩人的信息越來越少。
再後來,梁詩韻在朋友圈刷到林彥疑似交女朋友了的動態,她於是將他從聯系列表裡刪除了。
“一個人遛狗?你女朋友呢?”
“女朋友?沒有啊。”
“是嗎?之前看你朋友圈換了背景圖,我還以為——”
“哦,你說那個啊……那其實是我之前和你說過的前女友,去年我們複合過一陣……不過又分了。”
“……”
“這次是徹底的分了。”
“sorry。”
“哈哈,沒事。你呢?姐姐你交男朋友了嗎?”
…………
兩人從車庫一直聊到電梯。
回到家,梁詩韻手機多了一條好友申請,她通過了,沒一會兒,那邊發來了一個視頻。
是波比,它無精打采地窩在地板上,撥弄著一個玩具球——活像個表情包,下面,是林彥的訊息:好無聊啊,姐姐你在幹嘛?
當時梁詩韻正在書房,翻看那些曾經的獎杯和獲獎證書。她翻看半天都沒找到作文類獎項;於是回到:一樣。
很快,林彥的消息就又發了來:那我可以帶波比過來玩嗎?它很想姐姐呢。
誰想?
梁詩韻挑眉,但還是敲下了回復:好。
十分鍾後,梁詩韻開門迎林彥進屋。
波比似乎對梁詩韻的家還有記憶,門一開,就邁著小短腿往裡面跑。梁詩韻想起冰箱裡還有酸奶,開了一盒喂它。
林彥渡去客廳,本想看看梁詩韻最近又新收了什麽黑膠唱片——忽然在電視機下開著的櫃子一角裡看到他熟悉的Switch,還有兩張,當初他怎麽找都找不著的遊戲卡帶。
“果然是落在這裡了?”他欣喜地叫來梁詩韻。
“啊,我也沒注意。”梁詩韻。
家裡的東西向來都是家政在收拾;疫情過後,她再沒打遊戲,根本沒注意櫃子裡多了東西。
“我們來打遊戲啊?”林彥看著遊戲卡帶,忽然來了興致。
“……好。”反正也無聊。
兩人將Switch投屏,打開了一個雙人合作的動作冒險遊戲。
梁詩韻好久沒玩遊戲了,有點手生。
“姐姐,是這樣玩的。” 林彥看她完全忘了,於是側過身去,抓著她的手教她操作。
客廳的燈關了,只有電視屏幕閃著微弱的光。
林彥盤腿坐在梁詩韻身旁,肌肉勁實的胸膛的胸膛緊貼著她後背,隨著呼吸,溫熱的氣息就這麽落在她肩頭——讓梁詩韻不禁想起之前那些荒唐的日子。
那段時間大家都沒上班,他們窩在小區,除了吃飯睡覺,做的最多的就是逗狗、打遊戲,還有做愛。
睡意朦朧的清晨,陽光普照的午後,情緒低落的黃昏……
那兩個月,梁詩韻做愛的次數比其後一年都要多,她不知道林彥哪來那麽旺盛的精力,每每把她折騰得不願動彈——
但不可否認的,分開後,她確實想念林彥的肉體。
誰會不想念呢?
梁詩韻喉頭滾了滾,忽然有些口乾。
“姐姐在想什麽?”林彥察覺到梁詩韻的走神,抓她的手忽然收緊,低了聲湊在她耳邊,輕輕吹氣。
刻意壓低的聲線,暗示意味十足。
梁詩韻側頭,丟掉遊戲手柄,手緩緩抓上林彥的胳膊——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姐姐還約了人?”林彥停下來。
“應該是外賣到了。”梁詩韻從他裡起身。
晚上在方沅那,她並沒吃多少,回來便覺得餓了,於是點了披薩。
“姐姐沒吃晚飯嗎?”林彥也跟著起身。
剛才抱著梁詩韻的時候,他已經起了反應。
“我也有點餓了呢。”他追過去,抱住梁詩韻,撒嬌般地將頭枕在她的脖頸磨蹭,借此身體的焦灼。
他鼓鼓囊囊的硬物隔著布料燒灼著她臀部。
“別鬧——”梁詩韻轉頭嬌嗔,然而就在她打開門瞬間,她發現,外面站著的並非送餐員,而是楚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