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或者上床,並不是和誰都可以。
這算什麽?
想說他不是那麽隨便?亦或者另一種意義上的表白?
采茶回來,梁詩韻一直在思考和楚夏的關系。
說實話,她不是不清楚楚夏的心思。
從他住進這個小區,或者說從他在度假山莊吻上她的那一刻,她就隱約察覺他複合的意圖。
她享受他的陪伴、他的肉體的同時,也在暗自猜測他會做到哪一步。
就像分手後,人大都不希望前任過得太好,梁詩韻也不能免俗。
當然,她也沒指望要楚夏悔不當初。
當年的分手,讓她清楚地意識到,她對他而言並非什麽不可割舍存在。
他想要吃回頭草,或許是這麽多年裡遇到的人,她綜合下來最令他滿意;又或者新的感情需要磨合,始終不如舊的人趁手——
不管是何原因,終歸要讓他無法如願,才能撫慰她當初的意難平。
而這種心態,著實難以把控。
因為當你在期待前任後悔的時候,你的注意力其實已經重新被他佔據了。
梁詩韻不想承認這一點。
可當她見到余曉曼,當她看到她和楚夏一起采茶,她面上雖裝作若無其事,其實心裡還是吃醋了。
很輕微的醋意,但確實存在。
也許性和愛根本不可割裂;畢竟女人的大腦會分泌特定的激素,讓她愛上同她上床的人,而且,撇開身體原因,她的理智也曾經愛過他——再度心動似乎並非什麽難事。
而人不能在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這個遊戲,或許她沒有辦法再陪他玩下去了。
“今晚要加班。”
辦公室裡,看著楚夏發來的短信,本周,梁詩韻第三次選擇了拒絕。
“最近很忙?”翌日晨練,楚夏忍不住問。
“嗯。”梁詩韻,“是挺忙。”
卻沒說具體忙什麽;過了一會兒又道:“我訂了台跑步機在辦公室,明天起就不和你一起晨練了。”
楚夏腳步一滯。
梁詩韻不用回頭也能想見他錯愕的表情;但她並沒停下腳步。
畢竟成年人之間,有些事不用說的那麽明白,她相信楚夏是懂她的意思的。
3月下旬,梁詩韻生日。
正好碰上周末,她中午回了趟別墅陪老梁吃午飯,晚上照舊回方沅家;飯桌上,聽到一個好消息——方詩雅在新概念作文大賽獲了二等獎獎。
難怪方沅反常地做了一大桌子菜。
梁詩韻為方詩雅高興,可心頭還是免不了有點失落。
從小到大,她獲獎無數,她甚至沒參加高考,就直接保送進了後來的大學——可似乎沒有一個獎,能令方沅多稱讚兩句。
因為方詩雅的獲獎,晚飯的主角換了人。
梁詩韻看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吃完飯也沒多待就回了公寓;在停車場的時候,一隻柯基忽然竄出來,繞著她的腿不住搖尾巴。
是她身上沾帶了什麽食物的味道嗎?還是因為例假快來了?
梁詩韻抬手去嗅袖子,忽然聽到一陣笑聲。
她轉頭,只見不遠處,一個高個子大男孩正衝眨眼:“姐姐,好久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