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日,便到了七月初七。謝珣這段日子忙,兼之蔚自閑不願住在郡主府上,怕壞了她名聲,已搬去了蔚氏在京城的鋪子,因而兩人已有好些日子沒見了。
謝珣鼓著嘴,蔚自閑若今日還沒什麽表示,她就真的要生氣了!
她冷不防被女帝拿著書卷敲了敲頭:“怎麽?心思又飛出去了?”
她撐著下巴,對女帝耍賴:“娘,今日是七夕,就不可讓女兒早日出宮麽?”
趙妘神色淡淡:“你如今身上擔子重,許多雙眼睛都盯著,怎麽好時時都想著玩?”
謝珣歎了口氣,小聲反駁:“今日不是一直都在議事殿麽……”
她望見徐文燁露出的衣擺,眼神放光:“娘!七夕向來是有情人互訴衷情的節日,徐大人在宮中陪著您,您自然體會不到女兒的相思之苦。”
見她委屈巴巴的模樣,趙妘也有些無奈:“阿尋,娘在你還能賴著,往後……”
“往後娘也能幫我處理奏折!”謝珣挽著她的胳膊,親熱地說,“往後娘當了太上皇,我又不會的地方,便去太上和清宮找娘!”
趙妘靜靜看了她一眼,還是軟下心:“行了,去玩吧。”
待謝珣走後,徐文燁這才進來,替她揉著酸澀的肩膀。
他手上力道正好,聲音也不輕不重:“郡主年紀還小,貪心玩樂是人之常情,陛下何必總拘著她。”
趙妘搖搖頭,眼睛不離那些文字,嘴角微動:“朕再不多教她一些東西,恐來不及了。”
她想到謝珣所說的七夕,心微微沉下去。女兒到了動心的年紀,她這個做娘的卻丟了心上人好些年頭。
徐文燁以為她說的是讓位給謝珣後便與謝秦雲遊天下之事,一時心頭苦澀,面上卻沒有顯露出來。
也是謝珣回來得巧,蔚自閑原以為她要到傍晚才能歸家,正預備送了禮便離開,哪想剛巧與她撞上。
少女似一隻靈動的的小雀,徑直撲到他懷裡:“蔚郎!”
他擁住她,手下一片濕濡,她回來得太急,流了許多汗。
蔚自閑擦了擦她鬢角的汗滴,笑道:“今日怎麽這麽早便回來了?”
謝珣方才還在心裡想著好好鬧鬧他,也省得他總是不夠重視自己,現下早將那個念頭拋到了九霄雲外,握著他的手走進屋裡:“今日過節,我同娘說了要早回來。”
他有些無奈:“你啊,政事總還是重要的。”
她挑了挑眉,佯裝轉身要走:“那我回去繼續看看政事。”
蔚自閑拉住她,將她按在小榻上,哄道:“那倒是不必了,既然回來了,便請郡主屈尊與草民共度佳節。”
謝珣漾開笑,晃著腳:“這還差不多。”
許是六月裡出生,她格外怕熱些。此刻屋裡雖放著冰,但她仍舊大汗淋漓。男子正彎下身子替她脫鞋,望著他溫柔的模樣,謝珣問道:“對呀,這個時辰你怎麽來了?方才我還想著去找你呢。”
蔚自閑脫掉她的襪子,拿起帕子擦了擦,這才坐到她身邊,答道:“我怕小郡主收不到禮同我鬧脾氣,這才早早來了。”
她靠到他身上,頭蹭著他的頸窩:“我怎麽會鬧脾氣!我這麽善解人意,便是蔚郎不送,我也不在乎。”
她嘴上那麽說,眼睛卻是亮晶晶的,催促他快將禮物拿出來。
蔚自閑喉間發出悶笑,拿出一方小盒子,放到她手上。
謝珣打開一看,是幾塊五顏六色的石頭。她手指輕輕抹了抹其中一塊,一手的墨色。她疑惑道:“這是什麽東西?”
“前些日子恰巧在鹽礦挖出的,我瞧你近來喜歡妝點,想也許能稱你心意。”
謝珣臉微微發紅,因為她臉龐稍顯稚嫩,不似女帝一般不怒自威,平日裡不太能壓住那些老臣,她便想從妝容上下手,好叫自己顯得成熟些。
蔚自閑叫人拿來她的妝篋盒子,將其中那塊黑乎乎的石頭裝進了她用來畫眉的螺子裡,手上輕輕用勁,描摹在她的眉上。
隻輕巧的三四筆,他便停下了動作。她向鏡子裡望去,有些驚歎。京中這些香妝用物已是全國上等,然她清晨塗的眉,午時已全然掉光了。不想他塗的這個,寥寥幾筆便點上了顏色,極易上色。
謝珣眨眨眼:“其他的也給我試試。”
抹了棕色的石頭粉末塗眼睛,她總覺得自己的眼睛仿佛大了一圈。配上粉色的腮紅,倒平添了些許風情。
她握住他的手,驚奇道:“你好巧一雙手,比我的妝娘還要厲害!”
蔚自閑喉間溢出一聲輕笑,撓了撓她的下巴,柔著聲:“待會再說,還要塗口脂。”
這口脂倒不是鹽礦裡挖出來的,卻是他自己按照書中古法熬製出來的。手中輕點兩下,便循著她的嘴唇臨摹。
少女眨著兩隻又大又靈動的眼睛,瞳孔裡是他的模樣。見她如此乖順,蔚自閑心中一動,捧著她的臉親了上去。
謝珣有些懵,這等流氓行徑平日裡可是她專屬的呀!
男子的軟舌正舔舐著她的上下嘴唇,她有些急,含糊道:“不要吃!口脂不能吃!”
他悶笑出聲,獎勵般地又舔幾口:“我自己做的,沒有毒。”
謝珣放下心,任由他親自己。好些日子不見,她也想他。
蔚自閑手繞在她後頸,不斷輕輕摩挲。他勾著她的舌頭,在她口腔裡胡亂舞動。
她來不及咽口水,他便照單全收。一時咬著她下唇,一時吮吸她的舌尖。
她微微喘聲:“口脂……都被你吃完了。”
蔚自閑手慢慢向下,安慰她:“無妨,待會再幫你塗。”
聽聽,這哪是原本重禮端正的蔚公子能說出的話。
不等她多想,他的手已經伸進了她的裡衣,靈巧地揉著那兩團乳肉。
自從那日清晨兩人胡鬧過後,他仿佛也沒了禁忌。白日宣淫便宣吧,左不過也無人知曉。
謝珣一聲聲叫著,因著他使的力太大了,她勾著他脖子,委委屈屈:“你這幾日在書院是不是憋狠了,怎麽這樣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