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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錯【骨科兄妹H】》【27】暗昧
如果真要對一切的開始下個定義,大約沒有合適的詞語。但五感明晰,來自身體的記憶,比所有都真切。
聞得到的,聽得到的,如一層紗搭在眼上的,湊成了一個荒謬卻深刻的夏夜。
曾祥年夫婦返程在即,傍晚來了電話,前四十分鍾孟昭萍不停抱怨葬禮上老家親戚的莽撞可笑,“……你那個舅奶奶,居然穿了大紅的鞋子,真不知道她怎麽想的。我都替她害臊。”
曾橋一搭搭應著,看窗外的雲把天燙出了一個洞似的,火紅而又燦爛,隨著末尾的一縷暗,漸漸沉進黑。
客廳攏入黑暗時,孟昭萍才讓她去叫了柯元遲。有線聽筒遞過去,他的指腹無意間劃過她的手背,沒抓穩的聽筒掉下去,磕在桌腿發出清脆一聲。
曾橋下意識屏住呼吸,她連對方的眼睛都不敢看,慌忙轉身出了房間。
“……媽……沒有……我剛才沒拿穩電話……”
柯元遲的聲音平穩如往常,襯著自己的心跳格外地吵鬧。
曾橋揪著衣擺,走到客廳的風扇前。腦海裡跳著不同的場景,幾日前修風扇時的意外一吻,隔著紙巾略過的指尖,還有意味深長的微笑和隱隱透著打量的停留眼神。
說是害怕恐懼,還是興奮雀躍,曾橋感到混亂,以及某種拉長迫使她不斷複習的異樣與痛楚。
不能越過的一線之隔。
而在那一線開外,是伸手不見五指,全是刺,沒有花開的路。或者連方向都沒有,沒有光,沒有風,什麽都沒有,吞噬一切。

曾橋迫使自己不斷吸氣呼氣。
沒關系。沒那麽容易。
她安慰自己,迎著黑暗跑向昌程家,他沒開燈,坐在地上打遊戲。
電腦照亮了周邊一片,壓在心上的東西也散了一些。
曾橋盤腿坐到他身邊,鬼使神差地說:“……上周講卷子的那天,你裝病請假的那天,我見到學長了。”
“哦。”昌程斜眼看她,手柄按得飛快,忽然又猛地停住,“啊?!你說什麽?”
“我說,我見到學長了。”
昌程比她還激動,“我操,行啊曾橋,你終於沒辜負我對你的殷勤指導,主動出擊了。”皺起眉,“你應該早跟我說啊,我提前叫成中的頭子埋伏著,好增加威懾力……怎麽樣,同意了吧。”
“認錯了。”曾橋拿過一旁的手柄,來回搓動搖杆,看著熒屏上的選項指針來回跳動。
“……什麽叫認錯了。”
“徐致朔。學長是真的叫徐致朔。”
昌程糊塗了,“你不是一直在找叫找‘徐致朔’的人嗎?”
“嗯。學長是叫徐致朔,但他不是我要找的那個‘徐致朔’。”
昌程搓著下巴,消化曾橋所說的,“這不是出鬼了嗎。這……你當時遇見的人是誰?同名同姓?這名字怎麽都不可能重啊。”
曾橋把手柄扔給他,“……我問你個問題。”
“你說。”
“……”曾橋猶豫了一下,“如果你明知道多吃一個加蛋的煎餅果子就會肚子疼,你還會吃嗎?”
“這是什麽狗屁智障問題。”半天等來這樣的問句,昌程翻了一個白眼,“我以為你要問你和學長之後怎麽辦呢……學長的問題我是真的沒轍兒,只能再去讓人打聽打聽誰還叫這個名字。這個呢,就好說啦,吃唄。咬一口是一口。在合理的范圍內試探著前進,不就好了。”
曾橋停頓一下,笑出聲。
“嘿,你笑什麽啊。不對嗎?”
“嗯。”曾橋點頭,卻並不覺得輕松,這不是能夠類比的問題,問出口時她就後悔了,“很對。不過這怎麽試探啊,這不是禿子悖論嗎?吃多少到底算肚子疼?”
“大數據啊。”昌程來了興趣,起身開燈,找出紙筆,“對象單一的話,控制變量,多做幾次試驗肯定行……不過,胃吃多了好像會撐大,疼痛值不好確定啊……”
如果也能這樣去確定就好了。
但實際上只要一次,她就再也回不了頭。

昌程吵吵鬧鬧在紙上劃了很久,曾橋心不在焉地坐在一旁,不時看一眼電腦,算著柯元遲休息的時間,悄悄地摸回家。
好黑。柯元遲應該睡了,房間門縫裡也是暗的。
她鎖了門,站在原地適應了一小會兒。將要路過柯元遲的房間,聽到細微的奇怪聲音。
壓抑的呼吸,低沉的嗓音,模糊兜著她的名字。
沒有多久,曾橋分辨出來那是什麽,正在怎樣一個場景下發生。
釘在原地,像通了電一樣,異樣皮皮麻麻地傳遍全身。

她應該先去關了客廳的風扇,進廚房去開熱水器,鑽進浴室把身上黏答答的汗衝個乾淨,順便把這起起伏伏的情欲嗓音一起從腦海裡剝離。最後若無其事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動不了。
不知道是誰在動,可能是自己。但也只能是自己了。
曾橋按下了門把,恍若有刺,她覺得掌心被噬了一下。即使思緒再快地清醒,全都來不及了。
推開門,吃力眨著略微沉重的眼睫,借著月光或者窗外別的什麽,看到斜靠在床頭的柯元遲。
半褪的褲子,裸露的肌膚,那雙仿佛總能帶起熱意的手掌握在他的兩腿之間,他的臉邊有汗,鬢角是亮的。
粗重呼吸,抑在舌後的渾濁,和手下的動作,並沒有因為曾橋的進入而變慢。
他像是早會料到她的到來,或者說他一直在等她。曾橋在黑暗裡產生這樣的錯覺。
柯元遲早就織好了一隻網,等著她掉入。
從幾個月前,他推開門,長久凝視著她,輕聲說“你好,我是柯元遲”起。
柯元遲。他叫柯元遲,是她的哥哥,分別十六年的哥哥。
停在唇邊的微笑。溫柔的話語。有力的後背。
她只不過在順應這種蠱惑罷了。
她沒有錯。
錯的是誰?是月光,昏暗照不亮一片。是風聲,微弱攪不起波瀾。是熱意,帶來敏感脆弱。是時間,讓他們長久的分離,以至於迷失了彼此。
雜草似的外殼脫落,露出內裡火燒火燎的膽量,翻湧著醜惡又悲痛的欲望。

“橋橋。”他看著她輕聲呢喃。
曾橋多麽討厭自己的名字,橋,一段灰灰土土的凸起,像極了她匆匆忙忙的意外降生。
“我走在橋上的時候突然臨盆了。喏,就取了這個。想著你生下來肯定是個黑戶,隨隨便便取一下就好了。但你爺爺說,好名字,有氣魄,就留著了。”孟昭萍不屑一顧的解釋,抹去了小曾橋對這個名字的所有美好幻想。
現在,她覺得這個字裡像是要開出花,帶著露水,如同他混著欲望的氣息。

昏暗中,俯身,探出,手,唇。
彼此的舌尖笨拙地磨礪交纏,曾橋的手向下,那是陌生的器物,居然比自己的掌心還要灼熱。
沉默著,依著本能,急促地互相渡氣。
沒開風扇的房間裡,熱度陡然攀升,汗水隨著動作不斷流淌。柯元遲的牙齒隔著她薄薄的胸衣輕咬,舌尖把圓潤的凸起舔得像一顆明晃晃的淚珠。
曾橋努力壓著聲音,清楚的欲望像含糊的夢境,她怕只要輕微呵氣,消得無影無蹤。
她不斷撫弄,逐漸知曉怎樣的停留,他才會快慰地呼氣。
上了癮。還不夠。
曾橋伏在他的肩膀,聞到熟悉的沐浴液味道。曖昧的氣氛裡,她明晃晃地抓到什麽。
哥哥……他是哥哥……他們是家人。
她越了線,無法再回頭。
像是想要阻止她的懊悔退卻,一根手指忽然刺入她的身體。
有點痛,曾橋咬著柯元遲的肩膀,分不清眼下流著的是汗,還是淚。
直到他將體液嘴對嘴渡過來,她也不知道,因為他的舌尖也是鹹的。
到底是誰在哭。

曾橋來不及去想,體內的手指動起來,和著她捋動的頻率,在邊緣細微地探動碾壓。抽出時,指根劃過顫動的蕊珠,用不斷滲出的液體將它一次次潤滑,輕磨。
插入時,從修剪整齊的指尖到指肚,一層層推開,隨著粘稠的液體堆積的聲音,不斷摳挖。
而曾橋也用掌心感受著火熱的跳動,前端滲出一點粘液,就被她迅速塗開,從傘狀的頭部在到底端的兩顆卵蛋。
這是她從未觸摸過的,也是被倫理禁止觸碰的一隅。
掩在炎熱的夜色中,他們不停試探撫摸對方的身體。沒了直觀的視覺,所有的一切,因為想象變得更加美妙。
陌生的歡愉讓她逐漸沉迷。
眼前的黑暗已經不再讓她畏怯,曾橋能分辨出柯元遲線條流利的側臉,他微微皺眉的表情,痛苦中帶著對欲望的向往。
原來掉入情欲的哥哥,是這樣。
自己也一樣嗎?
像是感到了曾橋的目光停留,柯元遲的吻緩落,與她的唇瓣輕輕廝磨。

顛簸的一段搖曳昏暗中,伸來一隻手,指端指根掌心,相合,相握。擁抱,貼耳,呢喃。相同的起伏,相同的呼吸頻率。此刻他們是世間最親密的人,他們共享著一段醜惡,共享著一個秘密,共享著欲仙欲死的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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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渣。下章正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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