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見風聽風》《綿裡藏刀》七
蕭府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要薛綿徹底避開蕭逢是不可能的。起初幾日,薛綿一看到蕭逢的影子便轉頭就跑,海棠笑她:“你以前像個白天鵝,現在像隻縮頭烏龜。”
“誰叫大人見了我心煩?他火氣大,我這做奴婢的也要為他身體著想。”
後來幾日蕭逢因公離開長安,正好去一個月,薛綿才終於能夠能光明正大地走在府裡。
趁蕭逢不再她本想偷偷去看一回顯炆的,但才到了山底下就被段元安給趕了回來。
段元安拿刀擋在她面前,不耐煩道:“薛姑娘能不能安分點?”
“我去看舊主,是念舊情。往後蕭大人、段將軍有事,我也會去探望你們的。”
她這麽一說,段元安覺得好像是自己有些無情無義。
薛綿見段元安如此鐵石心腸,也沒了去看顯炆的心思。
她道:“我不能白跑一趟,不然您就放我去寺裡拜一拜,給自己求個平安符,您跟著我,我一定不會亂跑。”
“你一個婦道人家,成天家裡呆著,求什麽平安。”
“蕭大人什麽脾氣,您比我清楚。他萬一哪一日喝多了,一刀砍了我呢。”
段元安覺得她說的不是不無道理,他決定陪薛綿上山,給自己也求個平安符,避免被蕭逢發脾氣時候亂砍了。
薛綿上山再下山,段元安寸步不移,她連顯炆的影子都沒見著。
但顯炆看到她了。
薛綿這幾日仿佛長高了些,下巴尖了些。
她仍舊是下巴高傲地揚著,脖子道腰背挺成一道尺,看上去是沒從受過委屈的模樣。顯炆遠遠望著薛綿,直到她青色的身影消失在群青之中,他目光漸漸暗淡。

蕭逢此次離開長安南下,對外稱的是去南方點兵,實則是為了尋一人。
十年前尚書府的右仆射顧守廷。
十年前尚書台趙祁徇私舞弊之案,尚書台一半人受牽連獲罪入獄,罪及九族。其中在漩渦之中的人有尚書令趙祁,和他的妹妹趙皇后。趙祁被誅殺,趙皇后被幽禁三年。
而尚書左仆射薛憑和他的家人也牽涉其中,薛憑在獄中自刎,傳聞是畏罪自殺,剩下的族人流放邊疆,只有年幼的薛綿被太子偷偷救下。
此事本和蕭逢沒多大關系,他既有顯赫軍功,又有母族的三十萬騎兵,他沒必要摻和到朝廷舊案裡。
契機是那日皇后召他入宮,意將明遠公主許給他。
若他娶得明遠公主,大將軍之位唾手可得,也能在從前看不起他的人面前揚眉吐氣。
可蕭逢不願意,他沙場摸爬多年,靠自己一雙手爬上來的,要他靠女人上位,那是對他的折辱和輕視——盡管對方是天家的公主。
他大膽拒婚,不給天家半點臉面,惹得皇后生氣,皇后正打算收他兵權,蕭逢卻問:“若臣能為皇后娘娘的兄長平反,此事可就此作罷?”
尚書台之案,一直是皇后心頭之痛。多年來無人敢提及,久而久之,她自己都記不清兄長和薛憑他們是有罪還是無罪。
“你若能為本宮兄長和薛大人翻案,莫說不怪罪你,你要什麽本宮都能如你所願。”
蕭逢自信道:“皇后娘娘如此慷慨,臣當竭盡全力了。”
他之所以想到顧守廷,是源於薛綿的一句話。
之前他和薛綿吵架,蕭逢說自己出門前曾讓薛綿幫他把書房整理了,薛綿說自己忘了,她時常記性不好,她為了讓自己信服,拿自己一家當初在獄中的事舉例。
她說當初自己明明記得父親寫了封血書以證清白,但是根本沒人見過那封血書,她懷疑是自己年紀小,記憶出現了偏差。
蕭逢為了證明她就是偷懶,便私下裡去尋了那份“血書”。
他找到當年獄卒,得知薛憑自盡前,顧守廷曾去過獄中。
顧守廷為避難,帶著那封血書隱居山中,不知太后已經仙去、皇帝中風,如今正是趙皇后掌管朝政。
蕭逢為了找顧守廷,也是費了大半年的力氣,他確定了顧守廷的下落,有了八成把握,才敢在皇后面前重提此事。
他做這些也不是閑得無聊想為薛綿父親翻案,他就是為了讓薛綿低頭,給他服軟,證明他是對的。
人都愛贏,不愛輸,碰到薛綿,他變得尤其較真。
一個月後蕭逢帶著顧守廷和當年薛憑的血書回長安,朝廷嘩然。
薛綿也錯愕不已。
她沒奢求過父親會翻案…雖然還沒定論,但朝廷已經開時徹查此事,只要有更多的證人出現,早晚會還父親一個清白,自己也能和薛家其他人重逢。
蕭逢回府,正是他們一個月賭約的最後一天。
薛綿已在屋中等他。
他做了一件大事,進屋第一句,卻是:“不是讓你別出現在爺眼前嗎?你這不就是認輸了麽。”
輸了,還輸了個徹底。
薛綿道:“我是來慶賀您贏了的。”
“誰說自己從不違約的?”
“我說的。”
“違約了怎麽辦?”
“當初沒說這回事…那就給大人洗一個月臭靴子吧。”
他要的是她認輸、並且投懷送抱。洗靴子有何用?正如她當初所說,多得是給他洗靴子的人,若只是為了讓她來府裡洗靴子,他何必冒著和皇后作對的風險。
蕭逢冷笑道:“論裝傻充愣的本事,你薛姑娘認長安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薛綿卻沒反駁他,她難得溫順地對蕭逢道:“您能讓我轉過去一會兒嗎?”
“為何?”
“我想哭一會兒,大人若看見了我哭,肯定要心煩的。”
蕭逢怔了片刻,擺手道“那你轉過去哭吧。”
薛綿說哭一會兒,只是謙辭。
她哭了半晌,泣不成聲的,還沒哭夠。蕭逢確實被哭得心煩了,他繞到薛綿身前,她就又轉過身背對他,他索性直接把她翻過來,捏起她哭得皺皺巴巴的臉:“案情進行的快,開春後就能見到你哥哥姐姐了,是好事兒,你哭什麽?讓別人聽見,傳出去,又說是我欺負你。”
他何曾沒有欺負她?明明是給她父親翻案去了,卻說要娶公主,還不願見她。
薛綿以前也是個機靈人,她很懂察言觀色,在長安城裡好的壞的虛偽的人都見過,像蕭逢這麽壞、壞到骨子裡的她第一回見。
她仍是哭得停不下來,蕭逢本來很煩躁,見她一臉窘迫模樣,竟被她給哭笑了。
“別怪我沒提醒你,以後千萬別在外人面前哭,你哭起來挺醜的。”
薛綿肩膀一聳一聳道:“嫌醜您別看我就是了。”
“那你先自己醜著,我還有點公案要寫。醜完了再來見我。”
薛綿一想自己一家終於能夠平反,又忍不住流兩行眼水:“大人去吧,我自己哭一會兒。”
蕭逢寫罷公案,薛綿還沒哭完,他又把兵書翻了翻,翻完一本,還不見薛綿哭完。
薛綿心高氣傲,從不屑哭哭啼啼,他只在二人行纏綿之事時見她哭過幾回。
終於過了快一個時辰,她才頷首走過來。倒是真的鎮定了,不醜了,臉上沒有哭過的痕跡。她皎潔的面容如雨後月光,清漣素淨。
蕭逢忽然想起初見薛綿時。
彼時他和一眾士大夫在太子府宴會上瞧見薛綿,宴會結束沒幾日,士大夫們就爭相賦詩誦讚薛綿。
有人比她做暗影疏香的梅花,有人說拿花來比她太俗氣,她應如姣姣明月光,清寒高潔。
蕭逢當時還納悶,為何人家能寫那麽多句子來謳歌她的貌美,自己卻隻記得她和徐寶林吵架呢。
後來他從賀顯炆那裡要來薛綿,太子府的人都以為他是存心為難太子的,其實不然。
他僅僅想看看薛綿是否如別人讚美的那般好。
事實也正好向他證明了,薛綿是個中看不中用的,長得美有什麽用?他說一句她頂三句。有時他甚至想,從沒向顯炆要過她便好了。可她已經是他蕭府的人了,整個長安都知道她被太子府送給蕭府,若他把薛綿又送回太子府,豈不是讓別人看了她的笑話?長安人喜歡嚼舌根,他雖常常被薛綿氣到,可又不願她被別人嚼舌根。

正是隆冬時,蟲聲都息了,靜得好似聽得到燭火晃動的聲音。外面雪絮亂飛,擾弄薛綿的心。
她沒給誰低過頭的,可在蕭逢面前,她抬不起頭。
她知道蕭逢要什麽,可她不願。若因他替自己翻案,她就以身相許,她成了什麽人,蕭逢又成了什麽人…縱他們之間開始於一場交易,但她不把自己當拿身體做本錢的女人,更不把蕭逢當一個貪圖美色的恩客。
沉寂許久後,薛綿終於肯出聲打破闃然。
“大人,那公主呢?”
“我若娶了公主,你的太子哥哥依靠誰去?”
薛綿怔了怔:“不娶公主,您悔嗎?”
蕭逢冷聲道:“你們不就盼著這個。薛綿,今日我也同你說明白了,我蕭逢討厭被人威逼利誘,討厭被人算計。我幫太子,只是出自對我自己利益的衡量,若我不從中受利、太子府送給我十個百個薛綿,我都不會答應和他同盟。你別幻想我們是通條船上的人,太子對你有恩,我也對你有恩,你只能選一人的船搭乘。”
薛綿不愧是宮裡出來的人,不管心中想寫什麽,禮數都要做足。她先跪下來給蕭逢一個叩首,頭埋進地毯裡:“多謝大人看中奴婢。”
磕完頭謝過他,又從地上爬起來,瀲灩的眸子望著蕭逢:“大人,您是想我衝動用事,立馬給您答覆,還是深思細忖後再給您答覆?”
“答案會不同?”
“大人是綿綿的恩人,綿綿不想糊弄大人。”
她自稱綿綿,倒是溫軟可人。蕭逢顧不上她把自己當漿糊一樣糊弄了,伸手攔住她的纖腰,輕輕一收,她就撞入了懷裡。
蕭逢低頭含住她的唇,舌峰輕掃。
薛綿的手懸在他肩兩側躊躇,不知要不要抓住他的肩。
他不是顯炆那樣溫和的人,他的吻大有催花之勢,薛綿在他的攻勢之下,變成了一朵急雨下飄零的殘花。
薛綿呼吸紊亂,卻仍固執的和他錯開些距離。
“大人,能再寬限幾日嗎?”
“已給過你一年時間,薛綿,還要我等到何時?”
“我人在大人手上,又跑不了。現在不僅是太子府,我的身家性命也在您手上,拿捏我還不跟拿捏螞蟻一般輕松?”
薛綿這張嘴裡說出來的話是信不得的。
“幾日?”
“這…三日吧。”
蕭逢微微抬起下巴:“就再寬限你三日,你敢多一天,我讓整個太子府陪你玩兒。”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